“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守个啥名堂?我看你还是把自己守着吧,要是敢偷看,我弄死你!”对于他的‘好意’,夜千鸢只有吐血的冲动。
以前觉得这人是妖痞,现在她觉得这人就是个色痞!
把当色狼说得这么正气凛然,足以见这人是有多不要脸!
御孤壑看着她气呼呼的跑远,薄唇突然淡淡的勾了一下。
只是短暂的小乐过后,他神情又变得黯然失色。
想起做‘金三爷’时与她相处的一幕幕,谈心时的嬉笑怒骂,做贼时的同流合污,扮鬼时的胡作非为……
再看看如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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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寝宫里,听着心腹带回来的消息,夜虞笑得得意又阴冷。
“没了他,我看大王爷还怎么与二王爷抢太子之位!”
“太后,那向三王爷报信的人已经让奴婢处置了,五王爷也被我们打晕软禁了起来,眼下没人知道三王爷去了何处。只是三王妃也在墓中,着实让人觉得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夜虞剜了她一眼,保养极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满,“没人要她跟去,是她自己要去送死。哀家知道平乐侯养大她不易,可她是棋子,终究也会成为弃子。”
“太后教训得是,是奴婢多嘴了。”心腹赶紧低头认错。
“传哀家旨意,就说哀家身子不适,今日的筵席免了。”
“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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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中——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千鸢心里那丝期望的光也渐渐熄灭。
把陵墓仔仔细细的走遍了也没发现什么破口和细缝,反而还消耗了一身的体力把自己累到不行,绝望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瘫软的靠着一面石壁,连眼都不想睁。
某个男人又一次靠近她。
不过她现在一点力都不想使,更别说搭理他了。反正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他爱咋咋滴。
“饿吗?”
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边,紧接着一阵香气入鼻,夜千鸢不得不睁开眼,皱眉瞪着他手里的油纸包:“哪来的?”
“你早膳没用,我更衣的时候让青磊准备的。”御孤壑说着话将油纸包塞到她手中。
夜千鸢定定的看着油纸包里散发着桂花香气的糕点,从宫里到这里一路急飞,还能保护得这么好,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
回过神,她将油纸包裹好,塞回给他。
“这些你留着吧,说不定你那两个手下正在想办法救你,你多撑一段时间被救的希望就越大。”
“难道要我看着你饿死?”男人绷着俊脸瞪着她。
“死不死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受够了这个地方,就算不死我也没有出头之日。所谓的爹、所谓的丈夫、所谓的家……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到了现在,夜千鸢是真的认命了,也正是因为认命,所以才忍不住把心里积压的话说了出来。
然而,听完她说的话,御孤壑却是凤目中染上了怒。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真的一点都不可信?我知道不该对你隐瞒身份,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呵呵!”对上他充满怒火的凤目,夜千鸢不禁冷笑。
“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她越是冷漠,御孤壑越是感觉无力,情不自禁就软了语气,眸光苦涩的凝视着她,“我承认一开始去铺子里见你是没安好心,但我见到你之后发现你竟不认识我,我不知为何,故而试探你把你诱去藏宝阁,甚至决定在你去盗宝时将你拿下,然后以此为由休了你。可后来……”
“后来发现我并不是装的,是真的失去记忆了,所以你就改变心意了?”夜千鸢主动接过他的话,但比起他懊悔又无奈的口吻,她的语气却是充满了嘲讽,甚至主动说了起来,“可惜,你做梦都想不到,我根本不是夜家小姐,更没有那所谓的失忆。你娶的夜小姐早在成亲前就溺水身亡了,我不过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亡魂,暂时借了夜小姐的身体而已。所以,麻烦你不要再把我当成你的王妃,我对你这个王妃的位置不感兴趣。”
“你……你说什么?”御孤壑蓦然睁大双眼,脸色一瞬间比失了血还吓人。
将他惊骇的神色收入眼中,夜千鸢翻了个白眼,也不介意再说清楚点:“我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亡魂,你的夜小姐早死了。”
御孤壑定定的看着她,惊震的凤目中如巨浪翻涌,各种情绪纷杂交织,手上的油纸包也随着他肢体的僵硬而落到了两人腿边,可他没有去捡油纸包,而是突然抓住她肩膀,激动的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夜小姐……你真的不是她?”
“都要死了,我干嘛骗你?”
“为何你不早说!”
“我……”对于他不敢置信的模样,夜千鸢也理解,毕竟这种事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但他激动的样子又不像是被吓到,反而莫名的带着一丝兴奋,这就让她有些不解了。
正常人就算不被她吓死也会把她当妖魔鬼怪看待,这男人激动得个什么劲儿?
将他的双手从肩上扯开,她往旁边挪了挪,嫌弃的斜视着他:“别动手动脚的,我跟你不熟!
看着她拒人千里的样子,御孤壑脸上的激动渐渐的被失落取代,凤目幽怨的凝视着她:“我隐瞒身份是我不对,可你不也一样骗我?”
夜千鸢脸色微变:“你!”
她莫名的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但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
她瞪着他,他也瞪着她,两个人谁都不相让。许是眼睛瞪疼了,夜千鸢哼一声把头扭开:“扯平了,你可以离我远点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跟他扯这些有毛用!
别说现在没出去的可能,就算有那又怎样,她依旧会远离京城,远离这些给她带来是是非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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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地下室中——
听说御孤壑进宫以后人就不见了,正静心打坐的宫无望只淡淡的回了闻萧和青磊一句:“三王爷的事我管不了。”
“宫公子,就算我们王爷救你是为了大王爷,可你能安然无事的坐在这里也是因为我们王爷庇护,如今我们王爷出事,你却无动于衷,你良心过得去吗?”青磊本就着急上火,面对宫无望的置之不理更是气到说话都不客气了。
“我要是能管,我也不会躲藏于此了。”宫无望冷漠的睇着他们。
“你……”青磊气到忍不住撸袖子。
闻萧手快的将他拦住,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认真琢磨完宫无望所说的话,他好奇问道:“宫公子可是有难言的苦衷?不妨说与我们听听,如此也能避免我们对宫公子产生误会。”
闻言,宫无望淡漠的眼神不自然的闪烁起来。
“宫公子!”
“唉!”见他们纠缠不休,宫无望狠狠的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有心无力。你们这地方灵气稀薄,我是修炼之人,若灵力耗损,就算在这里十年我也恢复不了。前阵子给你们王妃的那个丫鬟解毒,我已经耗损了一些灵力,若再让我为你们做事,我怕是自身都难保。这十多年我都在寻找圣主,本来灵力就只剩两三成,若都用尽,我还如何寻找圣主?”
闻萧和青磊听得瞠目结舌。
也是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做缩头乌龟……
尽管知道他有苦衷,可一想到自家王爷的安危,青磊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也不用找什么圣主了,我实话告诉你吧,那鳯尊鞭已经认我们王妃为主了,现在就在我们王妃身上。而且赤心剑也认了我们王爷为主,现在被我们王爷收起来了!你若不想再要那两件宝物,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也不求你了!”
“什么?!鳯尊鞭和赤心剑认你们王爷和王妃为主?”宫无望猛地从坐垫上起身,又惊又不信的瞪着他。
“骗你我出门被雷劈!”青磊指着天赌咒。
闻萧赶紧把他拉到一旁,从怀里取出纯金打造的盒子呈到宫无望面前,沉声道:“王爷临走前交代我们将此物交给你。”
宫无望两眼鼓得更大,看着他手中袖珍的金盒,眼珠子都彷如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他激动的把锦盒抓住,一脸的不置信,“金翼宗的鬼门金针为何会在三王爷手中?!”
闻萧和青磊忍不住相视,虽然知道自家王爷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但也没想到宫无望的反应会如此大。
而宫无望紧抓着金盒,急声朝他们问道:“金匀呢?金匀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