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你对本王动手,难道本王不能还手?”御孤壑压在她上方,凤目微眯着,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
“王八蛋,我警告你别乱来,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夜千鸢差点吐血,这家伙居然拿她说过的话来堵她!
“吃不了?”御孤壑凤目中突然露出一丝邪气,修长的手掌落在她腰间,低沉的嗓音也不难听出他此刻的不满,“你是在质疑本王不行?”
“……!”夜千鸢眸瞳紧缩,被他举动吓得不敢说话了。
随着他俊脸逐渐放大,那凤目中一览无遗的邪气越发清晰,她下意识的闭紧双眼,并咬牙抿紧了唇。
然而,他的呼吸贴近她唇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不动了。
虽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但两人呼吸交织,也让她窘迫不安。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只眼,却发现他一改先前的黑脸和威胁,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眉眼间全是捉弄的笑意。
被她发现后,御孤壑也没丝毫心虚,解了她的穴道,紧接着温柔的将她搂住,俯首在她耳边轻道:“我不会强迫你,我要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我。”
换做任何人来怕是谁都抵抗不了他此刻的温柔和深情,可夜千鸢却是鄙夷的瞥着他近在耳畔的俊脸。
说不强迫,是谁追着她不让她离开京城的?
说不强迫,那他现在抱着她不撒手又算什么?
死皮赖脸完了然后又把自己标榜得跟正人君子一样,这跟不要脸有什么区别?
“都要死了,说这些话不觉得多余么?”别怪她泼冷水,眼下的情况让她史无前例的焦躁不安,哪像他,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玩暧昧!
她本以为自己这泼冷水应该能让他清醒,好让他正视自己的处境和身体情况。谁知道身前的男人微微抬起头,对她暧昧的挑动眉梢:“那本王是否该抓紧时间与你圆房,留下一儿半女,就算本王死也可安心了。”
夜千鸢瞬间黑了脸,激动得脱口骂道:“你有病啊!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留下我孤儿寡母受罪,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造孽也不是你这样造的!”
“呵呵……”
听着他低低的笑声,夜千鸢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又被他给调戏了!
她耳根开始发烫,羞恼的动手捶他:“王八蛋,我都快烦死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
“咳咳……咳咳……”她下手也是真的带了劲儿,御孤壑胸口连挨她两拳,立马难受得重咳起来。
看着殷红从他唇角溢出,夜千鸢不得不住手,拿出手绢给他擦拭起来。
她气没发泄完,脸蛋绷得紧紧的,但触及到她眼眸中的担忧,御孤壑虚弱的勾起唇角,握住她葇荑紧紧收在掌心里。
四目相对,他目中深情无限,如洪水般溺人。
夜千鸢不自然的别开脸,不想受他勾引。
“夜长东说两日后是他夫人寿辰,让我必须带你去侯府。”
她不再喊爹,除了与夜长东划清关系外,也间接的表达了她是跟他一伙的。
在陵墓中御孤壑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听她直呼夜长东名讳不但不觉得突兀,反而有种莫名的愉悦。
“你是怕我去侯府会出意外?”
“嗯。”
“可是我不去你无法向夜长东交代。”
“怕什么,大不了继续骗他。”
“呵呵!”御孤壑又失声轻笑起来。
别看他满脸病气,展颜欢笑中依旧魅惑横生。夜千鸢受不了他勾魂摄魄的邪魅劲儿,趁机把他推开,麻溜的爬到一旁,没好气的瞪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人固有一死,临死前你还能在我身边,我死亦足矣!”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心理准备,对于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来说,能如此想得开应该是让人欣慰和敬佩的,可听在夜千鸢耳中,什么感觉都没有,唯有一肚子火!
“你……”她气急的抬手指着他,激动得大骂,“要死了你很光荣是不是?这偌大的三王府你可以不管,那跟着你出生入死的闻萧和青磊呢,难道你就忍心看他们为你难受?你倒是死得干脆利落,可他们没了你要怎么过?凭他们在京城的地位,要如何安身立命?”
御孤壑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低声问道:“那你舍得我死吗?”
夜千鸢扑到他身前,抓着他衣襟怒道:“我想你死你就去死吗?那我答应闻萧和青磊若你死我就给你陪葬,你想我跟着你去死吗?”
御孤壑蓦然怔住,她与青磊、闻萧说的话他自然是不知情的,此刻听她说出来,都不敢置信她竟愿意陪他赴死……
回过神,他将她扯进怀中紧紧拥住。
激动的心不言而喻。
尽管她一直抵触三王妃的身份,甚至在得知他就是三王爷时要与他划清界限,就连现在都不愿意与他亲近,可她陪葬的话实在是深深的震撼到了他,多日来阴郁的心情如同放晴般,整颗心都炽热了起来。
“千鸢……”
夜千鸢是真让他气得快失去理智了,哪有人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的?这样的不争气,真的让她厌恶!
可是听到他在耳边动情的低唤,再想到宫无望说他最多活一个月的话,她又只能强压下暴躁的火气。
“真的没有办法治好你吗?”埋在他胸口,她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音,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
“嗯。”
“你身体内怎么会有那么多毒素?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学医所致。”御孤壑在她头顶淡淡的叹了口气,才又接着缓缓道给她听,“为了让我早日学有所成,外祖父曾让我尝遍各种药草,不论是良药还是毒草,我都必须亲自尝试……”
“你娘是你外祖父路边捡的吧?”夜千鸢震惊的抬起头,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谁会这样谋害自己亲外孙?他安的是什么心?”
看着她如此为自己抱不平,御孤壑淡笑的摇了摇头:“外祖父不是寻常人,他那样做想必有他的道理。虽然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我不会怨他。”
夜千鸢是一点都想不通,可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那份敬重,她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她突然间想起陵墓中的那幅壁画,画中所述的故事太耐人寻味了……
如果那个金皇真的不是寻常人,那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金贵妃陵墓是空的,外孙子又百毒缠身,这两个都是他的至亲,他就算要做什么大事也不该对自己的至亲下手,这其中究竟隐瞒了什么秘密?
想不通!
她是一点都想不通!
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遂赶紧与他说道:“宫无望这家伙绝对知道如何救你!我去找他,他要是不说,我就打到他说为止!”
见她挣扎着要下床,御孤壑将她搂得更紧,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听闻萧说他为了找到我们已经把法力耗尽了,现在他也自身难保,你就暂且饶过他吧。”
夜千鸢撇嘴哼道:“我看他就是欠揍,明明知道许多事就是不愿意对我们说,简直比那些故弄玄虚的神棍还可恨!”
御孤壑哑笑。
对于宫无望,他从来没想过要逼他什么,就是因为他清楚宫无望是个特殊的人物,兴许在紧要关头会用得着。
为了减少她对宫无望的不满,他开始转移话题:“还是想想去侯府的事吧。”
夜千鸢立马回道:“去什么去,你嫌命长,我还嫌没活够呢!”说着,她将他推开,起身要离开,“我现在就让闻萧去侯府传话,说你明日要去城外办事,要好几日才回来,没空去侯府!”
然而她还没迈开脚,手腕就被他抓住。
“陪我。”
“你还小啊,还要人陪?”夜千鸢鄙夷的瞪着他。他才醒来多久,已经抱了她好几次了,她才不要继续留在这里被他吃豆腐!
“启禀王爷,鲁侧妃求见。”门外突然传来青磊的声音。
夜千鸢和御孤壑同时冷了脸。
特别是夜千鸢,真是郁闷到话都不想说了。
之前是言侧妃的娘万氏,现在又来个鲁莺,她越想看御孤壑的眼神越嫌弃。
“不见!”御孤壑寒着脸冲门外冷声道。
“别,我看你还是出去见见吧。”夜千鸢一脸的没好气,“你晕迷了好几日,香竹院外面的人都在议论,何况今日夜长东来三王府也有打探的意思,你要是再不露面,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
御孤壑冷飕飕的睇着她:“你不吃味儿?”
夜千鸢别开脸,嘴里哼道:“我就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与那些女人相处的,要是让我发现什么端倪……哼!”
御孤壑唇角狠狠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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