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御孤壑说吃的只是为了戏耍他从而看他笑话。
谁知道御孤壑又变了一块灵石出来,当着他的面放在鼻子下,紧接着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块灵石在眨眼间突然变成了一撮乳白色的粉末
他急步上前抓住御孤壑的手腕,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吃了”
夜千鸢实在憋不住了,赶紧与他说道“二爷,你不是想修炼吗我家壑已经在教你了,你还犯什么傻”
难得一向骄傲又冷酷无情的人会如此失态,这场面也是真好看
御皓风扭头朝她看去,更是惊诧不已“吃这个灵石就能修炼”
夜千鸢对他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说完,她继续喂翟世喝粥。
许是看他御皓风傻乎乎的,翟世喝了粥以后慈和的开口“年轻人,那个地方与众不同,灵气是修炼的根本,也是生存之本。若你想要去那个地方,就必须要靠灵气修出灵力,不然去也是死路一条。”
有他这么一说,御皓风这才收起质疑的心思,但同时又眸光复杂的盯着御孤壑和夜千鸢。
“你们愿意带我一同修炼”
夜千鸢缄默,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御孤壑剜了他一眼,凤目中透露出满满的嫌弃“你要不想修炼也可以,没人能强迫你。”
御皓风脸色微沉。
以前都是他在兄弟面前拿势逞骄,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却要看兄弟的脸色,不说这是一种侮辱,但也让他骄傲的心大受打击。
可看着手里两块灵石,他再多的不满都只能闷在肚子里。
御孤壑嫌弃归嫌弃,但还是出声提醒他“凝神定气,不可分心”
御皓风也不迟疑,立马学着他先前的动作做了起来。
片刻后,他睁开眼,看着掌心里两撮粉末,他难掩激动和兴奋“我真的可以修炼了”
从来眼中只有冷色的他眸子里散发着灼亮的光,就连俊脸上冷硬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像一个得了奖激动到无法自已的大男孩。
甚至不顾形象的抓着御孤壑衣襟,在他怀里摸起来。
“赶紧的,再拿一些给我”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的变化,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血脉像是被一股温柔的力量洗涤过,浑身不但感觉轻盈,还特别提气。
“没有了”御孤壑直接将他的爪子挥开,嫌弃得脸都快黑了。
“谁信你赶紧的,拿出来”御皓风非但没放弃,还欲伸手重新抓他。
被一个男人抓着乱摸,御孤壑哪会答应当即黑着脸闪到了一旁,避开他那让人厌恶的爪子。
御皓风扑空以后又穷追不舍的再次去抓他。
于是乎
两个男人就跟老鹰捉小鸡一样你追我躲,桌椅板凳全都让他们弄得移了位。
一个黑着脸就不让人碰,一个涨红着脸说什么也不放弃。
夜千鸢这头喂翟世喝完粥,看着狼藉的房间,再看看兄弟俩追追赶赶又躲躲逃逃的举动,一头的黑线使劲儿往下掉。
她只知道熊孩子有很强的破坏力,没想到两个大男人也能熊成这样。
而刚喝完粥的翟世却望着兄弟俩呵呵直笑,慈眉善目的赞道“他们兄弟感情真好。”
“”夜千鸢嘴角狠狠抽搐起来,完全不能直视这种赞美
感情好一个月前她家壑可是差点死在御皓风手上
如果水火不容也叫感情好的话,那这宇宙上都没有恶这个字了
而追逐不休的兄弟俩听到翟世的夸赞,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
两个人眼眸中都是一闪而过的尴尬。
紧接着,御孤壑突然拿出几块灵石朝御皓风扔了过去,嘴里还嫌恶的骂了一句“你是土匪变得吗”
御皓风眼疾手快的把灵石全接住,咬牙回了他一句“那你是铁公鸡变的”
夜千鸢赶紧过去把御孤壑拉到床边,让他在床头的凳子上坐好。
她都快没眼看了,两个人都是成年人了,居然这么幼稚的斗气
“师叔,你还没说被皇上抓去的事呢。”她主动向翟世问道,一来转移那两兄弟的注意力,让他们能消停下来,二来她也是很关心翟世被御严坤抓去的情况,“他抓你去是不是为了修炼秘术的事”
果然,她这问话让兄弟俩都歇下了不服气的火焰。
御孤壑凤目蹙起,耐心而认真的等着翟世开口。
而御皓风捧着灵石也靠近了床边,虽然他面上端得冷肃,但眸光还是掩饰不了好奇。
翟世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早年我与御严坤见过,那时我师尊还未退位,小师妹也还没嫁到蜀河国来,御严坤那时就知道我是师尊的弟子。”
夜千鸢认真听着,也知道他所说的小师妹就是御孤壑的娘,也就是她的婆婆。
“师尊原本不同意小师妹远嫁,可架不住小师妹喜欢御严坤,那时的她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要跟着御严坤回蜀河国。师尊无奈,只能同意了这门亲事。”
“不过师尊很有先见之名,因为这个凡界没有灵气可修炼,所以小师妹虽有灵骨,可师尊并没有急着为她打通灵骨,而是暂时让小师妹做个普通人无忧无虑的生活。”
“小师妹一直都不知道师尊的来历,直到嫁来蜀河国以后,在御严坤撕下虚假的面孔时小师妹才看清楚他的为人。她传给师尊的信中写道,说御严坤想求老生不老的修炼之法,而她因为一无所知被御严坤打入冷宫,还拿她刚出事的孩子威胁她。师尊虽然埋怨小师妹当初不听劝阻,但毕竟心疼”
说到这,翟世突然长吁了一口气,眼中雾水朦胧,提到过往的种种,那真是无限伤感。
夜千鸢倒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然后等他情绪平稳之后才又问道“师叔,那娘她后来怎么会死呢是不是外公故意设的局”
翟世点了点头,又缓缓道来“师尊得知小师妹过得并不幸福以后,就果断将皇位传给了养子,然后回了一趟古域大陆,并叮嘱小师妹等他三年。小师妹在生下孩子后就对御严坤死心了,因为她生下孩子那一年御严坤同时得了四儿一女,那三年里,小师妹都在心寒意冷中度过,直到师尊去接她,然后让小师妹假死”
后面他声音哽咽了起来,也没再说下去了。
不过夜千鸢他们都听明白了,也猜到了后面的事。依金匀的能耐,让一个人假死还不容易
“那外公是怎么抱走壑的皇上又怎么会同意”夜千鸢忍不住问道。
“壑儿是被师尊偷走的。”
“那外公怎么又把壑送回来呢他明知道皇上不靠谱”这事夜千鸢可是一点都想不通。
“古域大陆的事我不清楚,但我听师尊说过,古域大陆的圣主失踪,他把壑儿送回来也是与此有关。”
“怎么的,外公还算到圣主在蜀河国”
翟世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并非如此,师尊他只是猜测圣主落在了世外,所以在每个国家都安排了人手。按师尊的意思来说,说不定某个人会遇上大机缘。”
夜千鸢下意识的朝御孤壑看去。
御孤壑也正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禁勾唇一笑。
其实对夜千鸢而来,金匀的想法不过是在赌运气而已。若是找到圣主,那他功劳可就大了。
只是没想到,他外孙没找到圣主,却把她给碰上了。
“师叔,你还没说皇上这次抓你去的主要目的呢是想拿你来威胁壑吗可我总觉得不合逻辑,因为壑与你并没见过面,他哪来的底气觉得壑会来救你”
“他一开始只是派人跟踪你们,后来发现我之后就把我抓去了,没想过要拿我威胁你们。他抓我的真正是目的是想知道我小师妹的下落小师妹当初下葬的陵墓是让他给打开的,他早就知道小师妹随我师尊去了。”
“原来如此”夜千鸢点点头,总算明白了为何陵墓中棺棂不见了,可御严坤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包括他们把陵墓摧毁,如此大的动静,御严坤居然一点表态都没有。原来不是他不知情,而是他早就把陵墓给打开了。
说不定后面就是守株待兔,等着他们进去呢
不过她还从翟世的话中听出了别的讯息
“师叔,他为何要打听我婆婆的下落难不成他还对我婆婆余情未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说到这问题翟世就有些支吾了,“这感情的事我哪说得准不过依我所见,他想找到我小师妹不过也是想再骗一次我小师妹罢了。”
“我婆婆是不是很漂亮”夜千鸢突然卖萌似的对他眨了眨眼。她转头再看御孤壑,只见他眸光陡然变得明亮如炬,显然也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其实夜千鸢也就是帮他问的。
试想,一个从小就失去母亲的人,能不渴望见到自己的母亲
对这个婆婆的做法她并没有瞧不起,御严坤的人品就在那摆着,及时又果断的斩断与御严坤的关系,她这个婆婆的思想还是很让他佩服的。
何况她也没有抛弃儿子。只不过怎么抚养孩子的事好像都是做外公的在帮忙,具体原因虽然不明,但从外公的一系列谋算来看,他也不是要让他们母子分离,反而有点像在为今后的团聚做准备。
问起小师妹的模样,翟世突然呵呵笑起来,并把目光投向御孤壑“你娘当初可是蝱尧国第一大美人,喜欢她的王孙公子排着队都能绕城池十圈。”
夜千鸢笑眯眯的看着御孤壑,这家伙长这么妖孽,完全不像御严坤,成遗传到了他娘。通过他的模样,她没有理由怀疑翟世的话。
御孤壑也勾着唇角。然后把她的手握住。
两个人不是眉目传情就是亲昵无间,翟世是早就看出他们小夫妻感情深厚了,作为长辈又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除了看得乐呵外,也没觉得有啥。
“咳”倒是突然响起了一道充满违和感的咳嗽声。
他们三人同时朝那声音源头看去。
只见御皓风一张脸阴沉沉的,特别是盯着他们夫妻的眸光,就跟刚磨过的镰刀似的恨不得给他们几刀。
夜千鸢白了他一眼,转头就对翟世说道“师叔,你不用理他。”
翟世笑得慈眉善目。
“鸢儿,该让师叔好好休息了。”御孤壑突然提醒道。
“对哦,瞧我只顾着问话,都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夜千鸢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他们一直把伤患给缠着,随即一脸歉意的对翟世说道,“师叔,你好生休息,我们让青磊和闻萧在这里照顾你,他们功夫好又听话,你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
“你们去忙吧。”翟世点了点头。也是他身子骨好,所以受点皮外伤也没什么大碍。加上他自己又是医者,对自己的情况比任何人都了解。
夜千鸢和御孤壑也确实还有别的事要做。
毕竟宫无意直接把翟世从御严坤面前带走,他们现在很想知道御严坤的下一步动作。
离开前,他们见御皓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只在意他手中那几块灵石。夫妻俩相视一眼,倒也没强迫他跟着去。
走在宵禁的街上,夜千鸢回想着翟世说的那些事,油然而生的感慨也挺多的。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大王爷中毒皇上不管不问了。要么他怀疑大王爷并非他亲身骨肉,要么他就是想靠你把外公和娘引出来,因为他知道外公和娘肯定会帮你的。”
“嗯。”对于她的分析,御孤壑也没否决。
比起她的感慨,他心里复杂的情绪不亚于她。
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如今豁然明了,但追其缘由却是让他百感交集。
所以从天香楼出来他几乎没怎么说话。
夜千鸢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毕竟一下子听那么多秘闻,总得需要时间消化才行。
反手握着他的手,她轻生安慰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没做错,所以不论结局怎样,你都别想太多。有些结果是别人自己造成的,与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要明白,在这个世上你不是只有他一个亲人,你还有外公、还有娘、还有我、还有兄弟。”
换做是她,摊上这么个爹,她怕是抑郁症都得了。
御孤壑停下脚步,看着她眼中的担心,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与他之间本就没几分父子亲情,不必为我过忧,不论是怎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夜千鸢认真看着他,欣慰他能想通,但也心疼他的身不由己“那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别闷在心里,好吗以前你对我隐瞒身份的事我就不提了,但你答应过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瞒我什么,我也说过,我跟着你的前提条件就是你不能再隐瞒我任何事。”
“嗯。”御孤壑将她搂到怀中。
只有她能消除他心中所有的不快。
也只有她能驱散他心底深藏的那一份伤寒
“小主”
突然,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夫妻俩险些被吓一跳。
可他们抬头张望,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你在哪”夜千鸢忍不住问道。大半夜的整这么神秘,幸亏他们接受能力强,不然准得被他吓死
“小主,大王爷被关押起来了”
闻言,夫妻俩又同时一惊。
御孤壑凤目陡然眯起,低沉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宫无意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回荡在他们耳边的回音,悠远但又格外清晰“皇上好像用皇后逼大王爷做事,如今你们离开大牢,皇上正抓着大王爷审问,势必要他说出你们的下落。”
夜千鸢脱口骂道“他这是疯了不成”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