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但见她胸有成竹,也只能随她回城。
刚回到上武城里,江长老和安长老就带着五大宗的人准备出城。
夜千鸢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不过她已经有了计划,自然就要取消之前的命令,于是就让两位长老先把五大宗堂主带去中刃堂。
她和御孤壑带着其他人先回了客栈。
第一时间去了邢飘飘房里。
只是在踏进房门的瞬间,夜千鸢匆匆的脚步刹那间如同比点穴般定住。
床边,一个男人正在给床上的女孩洗脸。女孩完全没反应,男人握着布巾从她白皙的额头到脖颈,认真而又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轻柔的动作好似生怕错过了每一个毛细孔。
就连他此刻的神色都失去了冷色,立体十足的侧脸轮廓竟充满了柔和感,好似手下被他伺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稀有的易碎品。
认识他至今,她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模样?
这刹那间的时间夜千鸢只觉得自己眼花了,脑子卡带了,甚至整个人都有些凌乱了
这家伙不是把飘飘当做夜小姐的替身吗?难道他是真的对飘飘动情了?
怎么可能!
这个冷酷无情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女人好!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飘飘身世,为了前程所以才决定放手去追飘飘?
可这也不对,他现在对飘飘好有什么用,飘飘都没知觉!
听到开门动静,御皓风也并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只是稍微不自然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接着为邢飘飘擦拭起双手来。
夜千鸢转身对后面的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只把御孤壑拉进了房里,并把房门关上了。
御皓风为邢飘飘擦拭完双手,随后将床帘放下。
“回来了?你们没怎样吧?”他也罕见的放低了声线,好似生怕吵到了床上的人儿。
讲真的,夜千鸢一点都不习惯这样的他,总觉得他性子转变得太快,就像从头到脚都变了个人似的。
再加上她最近被一些邪门歪道的人和事影响到了,都有些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御皓风!
不过看在邢飘飘被照顾得极好的份上,她才没把心里的怀疑说出口。
鳯岚驰已经说了,他们之间有神识联络,所以他们夫妻俩的事他应该是清楚的,这点她倒并不意外,只是稍稍意外的是这家伙居然会关心他们!
她和御孤壑交换着眼神,从御孤壑神色上她也看到了他的惊讶。
正事要紧,这会儿她也没心情弯损人,所以开门见山的对御皓风说道:“飘飘的事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办法救她,除此外这件事的背后还牵扯出别的事,很复杂,也很棘手,我需要你的帮助。”
“要我如何做?”御皓风几乎是脱口反问。
“做卧底!”
“”御皓风这才抬头看向他们,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不解。
夜千鸢和御孤壑到桌边坐下,将他们所见所闻所想全说给了他听。
最后怕他还不能理解,夜千鸢补充道:“上武城这里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想找机会混进银月帮肯定不容易。灵宝行在其他地方还有分部,我们只需要找到有灵宝行的地方,然后由你假装散修混进银月帮。飘飘出事十有九是鳯瑶做的手脚,你要是能找到鳯瑶那就最好不过。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抓一两个头目,说不定也能威胁他们让他们说出救飘飘的办法。”
听完她的话,御皓风拧眉问道:“我若加入银月帮,必定要受他们控制,一旦不能自主,我如何再做内应,岂不是自己都身不由己?”
“这”夜千鸢还真是没想到这个问题,顿时也忍不住纠结起来。
“二哥不用着急,此事过两日再说。”御孤壑突然出声。
“三弟是何意?”御皓风拧着眉又看向他。
“冯小庆喝过银月帮的血酒,我想从他身上下手,看是否能找到克制血酒的办法。如果可行,再依鸢儿的计划行事。”
“壑,你确定能从冯小庆身上找到克制血酒的办法吗?”夜千鸢正纠结呢,听到他的话立马有些小激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御孤壑勾了勾唇角。
看着他凤目中流露出来的自信,夜千鸢双眸也不由得变得坚定起来。
对他,她可是无条件信任的!
御皓风虽然没说话,但望着他们夫妻的眸光也多一丝亮度。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还很多,夫妻俩也没在他们这边耽搁时间。
冯小庆很快被御孤壑带去了一间客房,闻萧和青磊也跟了去。
而夜千鸢则带着宫无意随鳯岚驰去了中刃堂。
五大宗的堂主等了他们多时,不过各个都极有耐心,夜千鸢到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言语间的恭敬。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她在白沽城的一番动静。
卞舜行和罗淳的下场早就传开了,包括白沽城木锦商行被夜千鸢带人收缴时事,试问有这么一个暴戾加野蛮的小主,谁会吃饱了没事去招惹她?
对鳯瑶涉嫌参与邪教帮派的事夜千鸢并没有提及,只是把铲除银月帮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要上武城五大宗与中刃堂齐心协力,不许上武城及周边再有此等邪帮存在!
为了避免鳯瑶会借着公主身份从中作梗,她还特意下了死令,谁敢替银月帮说话,一律当邪帮份子处置,鳯族的人更不行!
至于中刃堂的席清,鳯岚驰已经派人将他带回鳯天城受审了,对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也是少主,有权利处理中刃堂的事。再说了,有他出面她可是求之不得,要是她再去插手,那纯属是没事找事。
如今中刃堂暂交给安长老和江长老管理,更是用不着她再去操心。
数日之后
经过五大宗和中刃堂的弟子齐力搜查,并没有在龙背岭发现银月帮的踪迹。
跟夜千鸢预想的一样,银月帮若是知趣,肯定会退出上武城地界的。
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隐藏身份前往别处有灵宝行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鳯岚驰已经帮他们选好了,是离上武城两万里外的泰隆城!
离开时,夜千鸢还特别交代安长老和江长老,让他们继续封禁那个瀑布,没她允许前,不让任何人靠近。
这一次上路,御皓风和翁忆比他们提前了两日离开。
而他们离开的头一天晚上一直与御孤壑关在房里,第二天大伙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上路了。
夜千鸢与翁恋在邢飘飘房里睡的。
天亮的时候夜千鸢还打算去看看情况的,结果回房发现就自家男人一个人,另外两个早都没影了。
看着某爷凤目中掩藏不住的笑意,她不用问都知道结果了!
“瞧你,笑得脸上都要开花了!”跪坐在他身旁,她打趣的同时也面露心疼,忍不住抬手摸他下巴上的青渣,“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还不累吗?”
“你陪我睡。”御孤壑霸道的将她抱起,抬脚就往床边去。
夜千鸢温顺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一时间都没睡意。
“壑,你说你二哥对飘飘是真心的还是别有用心?”这话她可是憋了好几天了。
“你觉得呢?”御孤壑挑眉反问。
“他有前科,我当然不相信他对飘飘是真心的。”夜千鸢始终难以说服自己相信御皓风,毕竟御皓风的历史太恶臭了。
因为夜小姐的出生,他只把夜小姐当做听话的宠物,甚至毫不留情的推给别人。尽管他在得知夜小姐过世之后表现得很难以接受,可他到底是辜负了夜小姐一片痴心。
再说华凤茹,他明明不爱,却把人家娶了,其原因就是因为华凤茹的娘家有权有势能帮扶他。尽管他最后选择与华凤茹一别两宽,可同样负了人家一生。
现在飘飘可以说是夜小姐和华凤茹的综合体,不但对御皓风付有信任和依赖,还是鳯天国的小公主。说御皓风对飘飘上心她信,可这上心的背后是否暗藏着他的私心,谁都说不准。
“为何不愿意信他一次?”御孤壑含笑问道。
“他做什么值得我信了?我干嘛要信他?”她撇嘴鄙夷。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要是御皓风能对其他女人上心,那就说明御皓风心中的夜小姐不再重要了,如此一来他也就能宽心了。
“他以身涉险,不就是为了邢飘飘吗?”
“呃”夜千鸢被他反问得还真是搭不上话来。
好吧,御皓风这次的表现确实没什么可吐糟的,甚至连鳯岚驰都默许了御皓风照顾飘飘,她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看他表现再说,行吗?”御孤壑低下头蹭着她额头,哄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表现好了也没戏啊,飘飘又不能与人谈情说爱,除非他想害死飘飘然后继承飘飘小公主的位置。”夜千鸢很直白的回道。
“你呀!”听着她打击人的话,御孤壑哭笑不得。
“不提他了,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夜千鸢赶紧打住话题,把两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催促道,“睡觉睡觉,睡饱了我们也好敢去泰隆城。”
谁知御孤壑一脸邪魅,突然翻身把她压住,并把被子拉过头顶
“你、你干嘛唔!”
。。。。。。
半个月后
虽然少了御皓风和翁忆,但夜千鸢他们的队伍并没有少人,因为这次多了宫无意、闻萧和青磊。
到达泰隆城后,他们先找地方落脚。
不过这次他们没住客栈,毕竟他们这群人有点多,队伍太显然,很容易惹来关注度。所以鳯岚驰提前通知了这里的中刃堂,让人在这里给他们准备好了一处宅子。
分配好房间后,夜千鸢让大家自由活动。
收集情报这种事中刃堂已经去做了,他们只需要等消息就可。
“夫人”就在夜千鸢与御孤壑准备回房洗漱休息片刻时,青磊跟大尾巴似的缠在他们身后。在夜千鸢交代下,他们现在又改口叫她夫人了。
“小主!”宫无意也突然冒出来,体贴无比的问道,“小主,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去街上给你买些吃的?”
瞧着两人一个卖萌、一个卖乖,夜千鸢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她先朝宫无意问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别给我来这一套!”
现在知道她会肚子饿了?
丢下他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会不会饿肚子?
“小主”宫无意先是扭捏的叫唤了一声,然后立马露出嬉皮笑脸,“你在龙背岭的时候对我使眼色那个聚灵珠”
人精!
夜千鸢心里忍不住腹诽。
再看青磊两眼透光,就差没把我要聚灵珠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和御孤壑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想笑。
“进屋里说。”
对于聚灵珠,夫妻俩也没打算私藏。宫无意虽然与他们相识不到一年,但他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都记在心里的,早就已经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而闻萧和青磊更不用说了。
夜千鸢让青磊去把闻萧叫来,将早就准备好的三颗聚灵珠分别给了他们。
而且每一颗都比拳头大。
三个人捧着充满灵力的珠子,惊喜得嘴角都快合不上了。
闻萧还算有点良心,关心的问道:“爷,夫人,你们把珠子都给我们了,那你们呢?”
御孤壑嘴角微翘:“你们收下便是,我与夫人还有。”
宫无意一听,眨眼问道:“小主,你们还有多的啊?”
夜千鸢呵呵一笑:“多到你们想象不到!谁让你们抛下我们的,不跟我们一起,二十几颗珠子当然就全归我们了!”
“二十几颗?!”三个大男人瞬间瞪眼惊呼。
“怪叫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啊?以后在外面不许说什么聚灵珠,只能说这是七龙珠,免得让人听去给你们抢了!”夜千鸢认真叮嘱道,然后佯装板脸瞪着宫无意,“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说要给我买吃的吗?还不快去?拿了东西就想过河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