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鸢手一伸,鳯尊鞭如同被召唤的孩子,迅速回到她手中。
她以自己和御孤壑为中心,握着手柄将鞭子在头顶甩成圈圈。
虽说她这样就如同抓不到蚊子只能拿着电蚊拍乱打一通,但效果也不错,至少在鞭子飞速转动的范围内,别人想偷袭他们也不成。
这还不算,她嘴里轻念着诀儿,将鳯尊鞭变大数倍。
只见鞭子像巨大的扇叶一样飞速转动,并发出呼呼声响。
“老妖婆,有种就出来单打独斗,别躲着。来都来了,躲着干嘛呀?”夜千鸢还不忘挑衅的朝空中喊话,“像你这种人,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识过鳯尊鞭的厉害吧,不然你们不会如此嚣张。既然你来了,那姑奶奶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怎样,也不枉你活这么一把岁数,死了也不亏啊!”
不过任由她如何挑衅,都没有人回应她,老妪的身影更没露过半分。
夜千鸢也不觉得尴尬,开始冷笑:“你以为你躲着就拿你没撤了?从你进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在全城设下了禁制,今日必叫你有来无回!”
说完,她朝御孤壑看去。
御孤壑含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酒坛子。
不过坛子里没酒,装得全是绿色的粉末。
只见他将坛子里的粉末向天泼出,那些粉末在鞭子呼呼转动下被扬得漫天飞舞。
夜千鸢一手甩着鞭子,一手捂着嘴,眯着眼紧紧盯着四周。
突然,一抹浅影从她眼角晃过,紧接着地上露出一个印子。她放开手嘴角嚼着笑,跟身旁的某爷交换过眼神后,带着坛子一步步朝那边走去。
“老妖婆,你别躲了,我们已经看到你在哪里了。这显影粉可是我夫君专为你准备的,熬了几个通宵才整出几缸子,你就行行好出来吧,别让我们这么糟蹋。”
随着地方的显影粉越来越多,显出来的脚印也越来越清晰。虽然这些脚印显露得并不完整,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眼见脚印消失在灵宝行的铺子里,他们夫妻这才停下脚步。
夜千鸢收起鳯尊鞭,对空打了个响指。
很快,鳯岚驰领着一群人出现。
“参见小主。”这二十来个人排了两排,同声齐行向她行礼道。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夜千鸢转身面向他们,冷然叮嘱道,“不管你们用招式,只要留她一口气就行。”
“是。”
鳯岚驰笑着从御孤壑手中接过坛子,看了看里面还剩下的半坛子显影粉:忍不住赞道:“连显影粉都能做出来,妹夫的能耐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表哥谬赞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任何丹师都能做到的。”御孤壑妖孽的脸上也漾着浅笑。
瞧着他那颠倒众生的笑颜,鳯岚驰嘴角微抽。
是小事
可是显影粉是金匀的独门秘方,再高级的丹师没方子也做不出来。这些年随着金匀失踪,显影粉也不曾被人用过,这对付那些靠秘术隐身的人来说,就等于少了一道克制之术。遇上比自己修为高深或与自己旗鼓相当的人,还真是件令人头大的事。
“妹夫,能不能把显影粉的方子让为兄抄一份?”鳯岚驰突然倾身靠近,在御孤壑耳边压低了声线。
即便他有意压低自己的嗓音,但还是一字不落被夜千鸢听了去。
看着笑如春风绝代风华的他,御孤壑突然轻咳,不着痕迹的朝自家女人贴近:“表哥帮了我们许多,区区一张方子,表哥想要我自是会给。不过,表哥不用如此谄媚,我心中只有鸢儿。”
“”鳯岚驰愣住,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最后话中的意思。
“噗!”
直到听到夜千鸢噗嗤喷笑,他才反应过来,再看某个妹夫嫌弃可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白玉般无暇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表哥,壑已经有我了,你还是收心吧。”夜千鸢也忍不住霸道的宣示主权,并憋着一脸笑把御孤壑拉走,“壑,这里就交给他们了,我们去一旁看热闹。”
看着夫妻俩远离的身影,鳯岚驰一口恶血卡在喉咙里,吞又吞不下去,喷又喷不出来。
“呵呵”不远处二十多人尽管都憋着笑,可还是有几个没憋住。
“笑什么笑?本少主是男人!”鳯岚驰黑着脸低吼,然后抓着坛子愤然进了灵宝行。
结果他这一嗓子后,憋不住的人更多了。
谁都知道他这个少主至今未婚,不但未婚,就是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他与哪个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夜千鸢是玩笑打趣,但却无形中提醒了他们,忍不住都往那方面想了。
目送他们全笑着进灵宝行,御孤壑突然捏了捏身侧女人的脸蛋:“你看你,把这些人都带坏了,他们现在可是要去抓人的。”
夜千鸢忍不住拍他爪子,嗔怪的瞪着他:“明明就是你起的头好不好?”
夫妻俩互瞪了一眼,最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灵宝行早就让他们做了手脚,因为在白沽城的经历,他们知道银月帮有大人物会空间幻术,避免灵宝行再有通道出现,十几个长老级别的人物联手设下禁制。
换言之,现在的灵宝行就像个无缝的密室,进去就别想出来!
那老妪以为灵宝行还是他们银月帮的基地,所以最后选择逃进灵宝行,殊不知她这一进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而他们只需要关门打狗就可以了!
因为有禁制,灵宝行里面的情形他们看不到。
正在这时,宫无意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还差点把夜千鸢吓一跳。
“你不在家里保护飘飘和小恋,跑这里来做什么?”
“小主,我想去昌泉河看看,听说有个老妖婆出来了,那个通道现在肯定还在。”
“这”夜千鸢朝御孤壑看去,想他拿主意。
御皓风和翁忆还在银月帮,她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处境,但此刻去银月帮她又担心会打草惊蛇。
御孤壑蹙着丰眉沉思了片刻,随后与他们说道:“只要二哥和小忆没有暴露身份,我们现在去银月帮也是可行的。”
“三爷说得对。不要把希望放在那老妖婆身上,那种人活了一把岁数,早已经过千锤百炼,不会轻易向人屈服的。”宫无意出声附和,“所以我们要救飘飘公主,还是要想办法前往银月帮。那老妖婆不说,总会有人说的!”
“那行,给少主留个信号,让他知道我们去了昌泉河,免得他们出来找不到我们而担心。”夜千鸢也不再迟疑。
。。。。。。
上次御皓风和翁忆出来就告诉了他们,通往银月帮的通道在昌泉河。
他们三人快速赶去。
夜千鸢本以为是一条小河,不想他们嘴里的河竟比江河还壮观,河面宽度不下百米,奔流的河水犹如滚滚沸腾之水。
就算是有些水性的她都被这壮阔汹涌的河水吓到了。
“哪有通道啊?不会就这么跳水里吧?”
“小主,你和三爷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探路。”宫无意笑了笑。
看他不以为意的样子,夜千鸢可一点都不放心:“这河水又宽又湍急,你就这么下去?万一淹死咋办?”
宫无意噗嗤一声笑:“小主,你忘了我是水翼宗的弟子了吗?”
他这么一说,夜千鸢这才想起来,好像他和宫无望都是修水系的。
宫无意的元灵现在还泡在水里呢!
水是他们的生命之源,要是能淹死他们那就笑话了!
宫无意像是要证明给她看似的,纵身一跃就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中。
夜千鸢趴在河边,虽然知道他不怕水,但看他这么跳下去,心里还是充满了紧张和担心。
御孤壑安静的蹲在她身侧,盯着河面的同时也不忘搂着她肩膀,若有危险也能第一时间带她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宫无意跳入河中以后并没有再出来。
“壑,就探个水里的情况而已,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你说宫无意会不会真的淹死了?”
“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御孤壑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
夜千鸢正想再说什么,突然湍流的河水中冲出紫光。
要是换做普通地方,他们肯定会以为水中有宝。
可是,这紫光一出,他们夫妻就同时变了脸。
因为这紫光中充满了杀气,且紫光中还不止一人的气息,明显是有人在打架!
夜千鸢立马放出鳯尊鞭,朝着那紫光的方向甩去。
忽然,一抹红艳妖娆的身影从水中飞出,咚一声落在岸边。
紧接着,又有三人也从水中飞了出来。
明明是水里出来的,可每个人身上都没有湿润的痕迹,连头发丝都是干爽的。
夜千鸢也顾不得这些神奇,先打量起美艳妖娆的女人来。
因为她正用一种又恨又惶恐的目光瞪着她!
眼见其他人也上了岸,女子猛然指着御皓风,水蜜桃似的脸蛋像是凝聚了寒霜,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是奸细!”
御皓风冷眸睇着她,生寒的眸光除了厌恶再无别的情绪。
一旁翁忆忍不住耻笑起她来:“就你也想勾引我们二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我们二爷是你能染指的?”
“?!”夜千鸢和御孤壑都听愣了。
夫妻俩还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彼此都没听错。
夜千鸢忍不住八卦心,到翁忆身边问道:“小忆,你刚说什么?她想勾引二爷?”
“小主”
“小忆!”御皓风黑着脸瞪着翁忆。
翁忆立马嘿嘿干笑起来,然后对夜千鸢摆了摆手,“小主,我什么都没说,这叫水蜜儿的女子勾引二爷的事我也不知道。”
“噗!”夜千鸢忍不住喷笑。
眼见被他们当众笑话,水蜜儿忍无可忍,立马朝翁忆放出一道杀剑,恼羞成怒的骂道:“该死的,你敢取笑我!”
夜千鸢八卦归八卦,但也一直防着她。
水蜜儿一出手,她也毫不示弱的出手,还奋身将鳯尊鞭朝她抽去!
“啊!”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划破长空。
红艳妖娆的身影狼狈至极的被甩出很远。
宫无意和御孤壑快速飞过去,乘胜对她发起攻击。
“噗!”鲜艳的血水从水蜜儿嘴里喷出,但还不甘心的指着御皓风,“你你已经入了银月帮你这个叛徒银月帮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御皓风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微眯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暖意,到她身前,一字一字清晰溢道:“我不需要谁放过!”
语毕,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锋利的刀尖无情刺出。
“唔!”水蜜儿眸孔放大,临死也透露着她的不甘心。
“二哥,你杀她做什么?我还有话要问她呢!”夜千鸢看着女子死翘翘,最不甘心的就是她了!
这家伙,是杀人灭口吗?
不会是像小忆说得那样,他跟这美艳的女子有什么吧?
“我已经知道如何救飘飘了。”御皓风从水蜜桃身上拔出皇魔刀,低沉道。
“你找到救飘飘的办法了?真的吗?那你快说,要怎么救飘飘?”夜千鸢一听,立马激动起来。
“那块红晶被人施过法术,会夺人元灵,只要把红晶磨成粉末喂飘飘服下就可。”
“你确定?”夜千鸢有点不敢相信。
“她说的。”御皓风厌恶的瞪着已经断气的女子,但眸底还是带着几分坚定,“我想她应该没说谎。”
“”夜千鸢有点无语了,随即朝自家爷看去,想看他的反应。
御孤壑盯着御皓风看了片刻,也没质疑什么,只说道:“回去试试吧。”
夜千鸢对他从来都是信任的,但这事关系到邢飘飘的性命,而且救治的方法又有些离谱,她难得质疑他:“壑,这可不是开玩笑,万一那女的骗人呢?”
“她没理由骗人。”御皓风再次肯定道。
“你凭什么相信她?你跟她啥关系?”夜千鸢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主要是先前听到小忆说这个妖艳女子想勾引他,眼下这家伙对妖艳女子如此信任,很显然这背后还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