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壑,赶紧带鸢儿回房休息。你们这次去壁幽谷好几天,听说都是在外面风餐露宿,眼下壁鸢儿有了身孕,你懂医术,可要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累着了。”鳯宪欢喜不已,忙出声叮嘱他们。
夜千鸢正向回他自己没大碍,御孤壑突然将她从坐垫上抱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这么一抱,她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干脆装柔弱任由他抱着自己离开。
这阵子因为要照顾邢飘飘,他们独处的时间并不多,眼下邢飘飘已经苏醒,两个人本就打算抽时间弥补二人世界,眼下因为有孕,他们更是迫切的需要空间来好好享受这份喜悦。
不过夜千鸢也没想到害喜的反应不来则以,一来就让她招架不住。被御孤壑抱回房,他们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就一阵阵犯恶心。
先前在堂屋的时候都没吐出什么来,这一回房还把她不久前吃的都给吐空了。
最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躺在床上摊着。
回过劲儿来,看到床头边默默清理秽物的男人,她绷着眼泪又感动又自责的爬到床头边拉住他:“让其他人来做吧”
“听话,躺着别动。”御孤壑温柔的看着她,凤目中不见一丝厌色,有的仅仅是对她的心疼和宠溺。
“我”夜千鸢咬了咬唇,最后还是乖乖的躺了回去。
御孤壑收拾好屋子后又另外打了盆清水,把她身上沾着秽物的地方一一擦拭干净,然后又点了香炉,让屋子里再也闻不到一丝异味。
闻着香炉里清凉的气息,夜千鸢更是软绵绵的不想动。不是第一次被他照顾,以前受伤的时候他也是如此温柔体贴的照顾她,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全程亲历亲为,连端水倒水这些事都没有再使唤闻萧和青磊。
看着他坐上床,她眼眸突然泛出水雾,定定的看着他迷人的脸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他手掌覆上她肚子,很轻柔的触碰着,像是担心力气大会伤到皮脂下的某个小东西一般。
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她葇荑覆在他手背上,陪着他一起感受这无与伦比的温馨的时刻。
“壑,你猜是男孩还是女孩?”她没有性别歧视,但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象孩子的性别。这孩子来得突然,她以前都没想过这些,眼下才发现真是什么都没准备。
“男孩女孩都一样。”御孤壑弯着嘴角,凤目中潋滟的华光溢出,愉悦且满足的气息笼罩着整张床。
“那我们要怎么准备?男孩女孩的东西各准备一套?”夜千鸢皱了皱眉。她没经验,而且周围好像也没有可以请教的人,这点还真让她苦恼。
“不用你操心,为夫自有主张,会准备妥当的。”
“你能准备什么?尿布吗?那我也会呢,拿张床单撕拉几下就行了!”
“”御孤壑嘴角狠狠一扯,低下头没好气的刮了刮她鼻子,轻斥道,“我们的孩子是宝贝,你当是什么?”
“呵呵!”夜千鸢笑着搂住他脖子,“开玩笑的,瞧你,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开始偏心了,你就不怕我吃醋?”
“再乱说话,看为夫怎么收拾你!”御孤壑惩罚似的咬住她红唇。
当然,他是不可能真咬的。
不过是借机亲近她而已。
这阵子他们大多时间都分开睡,就算有点时间在一起,也不能尽兴。好不容易救醒了邢飘飘,也把壁幽谷的银月帮铲除了,此刻他只想好好与她亲近。
而他凤目中流露出来的深情也让夜千鸢拒接不了,知道他不会有过分的举动,她也就顺着他。
“嗯?”摸到她怀中有硬物,御孤壑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将其物取出来,低头一看,顿生疑惑,“这是何物?”
“这是舅舅送我的宝葫芦,刚在外面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据说这东西可以装人!”夜千鸢脸蛋还飘着红晕,但看到翠绿的葫芦时,又忍不住兴奋。
“装人?”御孤壑凤目微睁,异常惊讶。
装东西的储物袋他们多的是,但装人的东西还是第一次听说。
夜千鸢又说道:“这东西应该是个稀罕的宝物,你都没看到舅舅送我的时候鳯岚驰的模样,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就差跟我抢了。”
御孤壑忽然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问道:“口诀知道吗?”
夜千鸢想起搀扶鳯宪进堂屋时鳯宪偷偷告诉她的口诀,凑到他耳边小声告诉了他。
“你等我,我进去看看。”御孤壑交代完,突然在她眼前消失,原本在他手中的绿葫芦落在床上,还晃动了一下。
夜千鸢抓起葫芦,眯着一只眼往葫芦口瞧。
这葫芦没有塞子,从外面往里看里面黑黑的啥也瞧不见。
“壑?”她不放心,忍不住喊他。
但里面没声音回她。
她拿着葫芦摇了摇,又拿指甲弹了弹,还是没御孤壑的动静。
心里一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凝神默念起口诀来。
下一瞬,她只觉得身子变得很轻,视线突然变黑,等她定住心神时,居然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阁楼中。
这感觉,比做梦还让人惊讶,她想都没想拔腿就往阁楼外跑。
“壑!”
跑出阁楼,只见外面一望无垠的青草地,在白茫茫的天际下,浩瀚又壮阔,简直惊爆眼球。
而身后的阁楼
她先前以为是阁楼,可站在外面一楼能比的,完全就是一座华丽宏伟的宫殿!
许是听到她的喊声,某爷正从另一扇大门出来,她惊喜的跑了过去:“壑!”
御孤壑比她动作还快,并一把将她抱紧。
他脸上没有惊喜,低头就是一声轻斥:“谁让你跑的?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夜千鸢心虚的笑了笑:“人家担心你嘛!好了,我下次会注意的,绝对不会乱跑的!”
看她认错态度还算良好,御孤壑也没再多训她,只不过眼神睇瞪着她,无声的警告和威胁。
夜千鸢手抚着肚子,虽然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但也理解他快要当爹的心情。
为了转移他的不满,她赶紧拉着他看身后:“这宫殿真是太豪了,简直不输蜀河国的皇宫!难怪鳯岚驰那么妒忌,这里除了有宫殿,还有这么充足的灵气!最主要的是这里好安静,比世外桃源还美!”
随着她的赞叹,御孤壑俊脸上也有了笑意,牵着她朝其中一扇殿门走去。
“鸢儿,我们进去看看。”
“好。”
。。。。。。
堂屋内
目送小夫妻离开后,鳯宪笑着笑着突然朝右边看去。
御皓风专心的用着食物,虽然先前与他们一样被夜千鸢呕吐的样子吓到,但此刻的他格外安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皓风公子不为他们高兴吗?”
御皓风手中切肉的小刀突然顿住,抬起冷酷的脸,面无波澜的迎向他。
也只看了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盯着盘中的食物。
“他们成亲已久,有孩子也是理所应当。”
“我怎么瞧着皓风公子像是有心事似的?”鳯宪挑起了眉梢,不难看出他对这个冷酷的小子挺感兴趣的。
先不说这小子有多冷酷,就是再骄傲的人面对他也有几分敬重,何况这个小子并无骄傲的资本。
御皓风这次连头也没抬,只淡漠的回了一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心事,城主大人太见怪了。”
闻言,鳯宪忍不住皱眉。
这小子不但冷酷,还没把他放在眼中?
“咳!”鳯岚驰突然插声,“父亲,二公子一向不苟言笑,你别往心里去。这次铲除壁幽谷邪帮,多亏了二公子舍身试险,他可是立了大功。”
鳯宪突然睇了儿子一眼。
这一眼别人可能看不懂,但鳯岚驰却是一下子就懂了,于是垂下眸子不再出声。
鳯宪目光又投向正飘飘与你走得很近,还常与你出双入对,是吗?”
御皓风仍旧头也不抬的回道:“我们这群人一同修炼,彼此鼓励,相互间都走得极近,不足为奇。”
“可是飘飘与皓风公子之间貌似比其他人还走得近?”
“朋友之所以成为朋友,不正是因为投缘吗?如果彼此形同陌路,那如何能成为朋友?”他总算抬起冷眸,直视着鳯宪,突然反问道,“不知城主大人与飘飘有何关系,竟如此过问我们?”
“我”
“咳!”鳯岚驰不自然的轻咳,在鳯宪刚出声时接了鳯宪的话,“二公子,我父亲一向关爱小辈,所以就多嘴问了几句,你别介意。”
“嗯。”御皓风扫了他一眼,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可他这寡淡无波的态度在鳯天国两个最有身份的男人面前,着实让人有些掉面儿。
鳯岚驰与他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倒也有些了解他的性子,算是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
但鳯宪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脸色自然有些不好看。
“我看皓风公子灵力低微,不知皓风对哪一宗感兴趣,可需要我帮你打点一番,如此五大宗也没人敢为难你。”
“城主大人的好意皓风心领了,皓风没有要入宗的心思。”
“可你不加入宗门,恐怕有误修行。毕竟五大宗有各自的秘术,只有入了宗门才有资格修得秘术。”
“多谢城主大人关心。”御皓风再次抬起冷眸,低沉的嗓音只多了一丝冷硬,“我虽然灵力低微,但我修行时间不足一年,能有如此长进我已很是自豪。我相信就算不入宗门,假以时日我也会让人刮目相看。”
鳯宪眉头深皱。
对上他傲劲儿十足的冷眸,突然他眉头一松,朗声大笑起来:“皓风公子好样的,不说将来,就是现在也让我刮目相看啊!哈哈!”
“城主大人谬赞了。”御皓风没有一丝受宠若惊,低下头重新切了一块盘里的肉,突然道,“食物快凉了,城主大人快些用吧。”
鳯岚驰在一旁听着、看着,见自家父亲大人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的样子,不由得朝他弯起嘴角:“是啊,父亲,都快凉了,赶紧吃吧。”
何止他父亲对御皓风刮目相看,他都对这个小子刮目相看了!
能如此无视他父亲,还把他父亲说得哑口无言,仅凭这份胆气他也得道个服字!
。。。。。。
对于堂屋里的暗斗,夜千鸢和御孤壑并不知道,在葫芦里的宫殿中转了一圈,要不是害喜,她都不想出来。
御孤壑当然是以她为重,眼下她这般娇气,他即便有心陪她多玩玩也不得不收起这份心思。
从葫芦里出来,夜千鸢就被安置回床上乖乖躺好。
“我去吩咐青磊做些适合你吃的。”怕她兴致高涨贪玩,御孤壑把葫芦收在了自己身上。
“好。”夜千鸢乖巧的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听话,不然更没得玩!
看着他走出房门,她双手摸着平坦的肚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在心中蔓延开来。
孩子
在一起一年多了,按理说孩子来得并不算早,可是一想到几个月后自己就要当娘了,她还是觉得好快。
可惜的是外公不在他们身边,不然他肯定比他们还高兴。
还有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婆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外公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她来与他们团聚?
她以前想的是一家人在一起,有老有小,和和美美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如今小家伙都有了,就差外公和婆婆了!
“二弟!”
门外突然传来御皓风的声音。
夜千鸢微微皱眉,收住心思朝门外问道:“他不在,什么事?”
“他去哪了?”
“可能是厨房吧!”
“嗯。”
夜千鸢竖着耳朵,并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动静。她坐起身,穿上鞋前去开门。
“怎么了?找他做什么?”
“向他道别。”御皓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她肚子,蹙眉道,“你进去休息,我在这里等他便是。”
“你要去哪里?”夜千鸢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