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鳯宪胸口不断的起伏,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什么叫百口莫辩?
他现在就是!
眼前的女人变凶就算了,想着她这些年在这里过得委屈巴巴,让她骂几句他也心甘情愿。可是,如此无理取闹,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心一横,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拔腿朝卧房冲去。
邢珂被迫被他拉进房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让他推到门后,她抬起头就见高大的他抵住自己。
对上他眼里的怒火,她也很是气恼:“你干什么?我就说你几句而已,你就这样不耐烦?难不成你真的变心了,听不进去我的话了?”
鳯宪微微眯眼,身上威压隐隐散出,抬手捏着她精致的下巴。
他本想好好教训她一番,但突然捕捉到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怯意,他不由得抿紧薄唇。
短暂的无语过后,他眸底闪过一丝黠色,突然低下头贴近她耳根:“我穿这么好看,还不是为了吸引你注意,谁叫你眼里只有他们,都不正眼看我。而且我刚回来,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出去一段时日你都不想我,连我抱你都不愿意,你说我这心里如此失落,哪还有心思做活?不是我变了心,而是你嫌弃我了。”
“我”听他说完,突然间轮到邢珂说不出话来了。
他身上的气息她昨天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事,可是这种感觉就已经在告诉她,他们不但认识,肯定还很熟悉。
耳边温热的气息像火燎似的,让她耳朵不由得发烫,就连心都不受控制的狂跳。
鳯宪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看着她秀气的耳朵变得通红,他唇角微微翘了一下,目光都随之火热起来。
心下又一横,他突然扣住她后脑,如捕食般覆上她诱人的红唇
邢珂双眸大瞪,刹那间像是木头人一样完全失去了反应。
“娘,你在里面吗?”门外,突然传来女儿的声音。
鳯宪眉头一皱,不得不停下进一步举动。
但他也没放开身前的女人,而是继续堵住她红唇。
抬手一拂,只见一团紫气从他掌心喷出,并迅速的蔓延在整间房里,然后再消失。
邢珂一下子回过神,她是记不得人,但其他都没忘记。他这一手紫气,她不用问都知道代表什么,就是想把他们与外界彻底隔离!
“你唔!”
鳯宪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加深了这一吻,并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就往他昨晚睡得那张床而去
。。。。。。
门外,邢飘飘又是喊又是拍门,可不但没人给她开门,就连房里的气息她都感觉不到了。
她这边的动静很快把夜千鸢和御孤壑引了出来。
邢飘飘面对的卧房,一股灵力笼罩,隐隐之间还可看到紫色的光晕,夫妻俩心中惊诧,一看就知道是高手所为。
“飘飘,发生何事了?”夜千鸢紧张问道。
“千鸢,我娘被我爹抓进去了!”邢飘飘一边拍着房门一边焦急的哀求她,“你快帮我把里面禁制打破,我要进去救我娘!”
“这”夜千鸢抿了抿唇。
舅舅这样做确实过分,舅娘现在犯病,说白了就跟个无知的孩子一样,什么人都可以把她骗得团团转,然而舅舅不知心疼,还想趁舅娘失忆的时候对她
她手腕微动,准备把鳯尊鞭请出来。
可紧接着她又犹豫了。
如果现在她破坏舅舅的禁制闯进去,万一撞上某些不和谐的场面
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个都是晚辈,要是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可这不仅仅是尴尬了!
而此刻被鳯宪设下禁制的房间里
看着抓着衣襟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鳯宪紧捏着双拳,眼里憋着郁闷,脸色更是被她哭声弄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哪里知道她反应这么大!
失忆了而已,竟然连这种事都接受不了!
他原本还想趁她失忆的时候
“你这个混蛋!要你对我凶!”邢珂不仅哭的一塌糊涂,还抓起枕头朝他打过去。
“我”鳯宪赶紧跳下床,真的是有口难言!他不过是过于急躁了而已,可却被她认为是凶,以为他想欺负她,这是哪门子歪理谬论?!
何况他是男人,不表现得主动些,难不成等她主动?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疼人的吗?是不是你以前就一直这么欺负我?”邢珂打不着他,只能指着她质问。
鳯宪那真是快忍不住吐血的冲动了,可看她满脸是泪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就似受了天大委屈般,他再多的不满都只能硬生生憋在心中。
漫长的人生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无措和无奈!
“珂儿”他也不躲了,坐到她身侧将她搂住,先一步夺走她手里的枕头,紧接着又为她擦拭起眼泪来。不想让她误会自己太凶,他用着这辈子最大的耐心,开始低声哄她,“你不要误会,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要欺负你,只是你不让我亲近,我心里也怕,怕你变心不再喜欢我了。你想想看,我们分开数月,可是我一回来你不但忘了我,还不跟我睡一屋,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我穿好看也是想吸引你的注意,想你多看我几眼,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换一身你喜欢的,行不?”
连一个失去记忆的女人都搞不定,这要是传出去,他这一城之主还要脸不?
不管女儿在背后使什么乱,他就不信自己还斗不过一个丫头片子!
“你、你说的是真的?”邢珂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随着他为她擦拭泪水的动作,哽咽的嗓音也渐渐温柔起来。
“我骗你做什么?”鳯宪皱着眉,换他眼中带着几分幽怨劲儿,“我要是变心,那我还能回来吗?我日日夜夜想着你,可一回来你就把我当陌生人,我都心痛死了你还要怀疑我!”
看他真的很委屈的样子,邢珂眨着眼低下了头。
鳯宪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狡猾,像是害怕被人听了去,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起悄悄话:“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害羞,这要是让女儿看到,你就不怕她背后笑话吗?我知道你现在记不住很多事,我也不怪你,但是你得给我机会,让我慢慢帮你恢复记忆啊,我们是夫妻,你也不能让人笑话我们夫妻不合,是不?听话,今晚就搬过来跟我睡,等你慢慢熟悉了,自然就会知道我心里有多在乎你!”
他讲得也有些道理,让邢珂还真是反驳不出来。
看着她不哭了,而且雪白无暇的脸颊上还泛起一层红晕,鳯宪偷偷勾起唇角。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也不想把她逼太紧,就像先前那样太急躁,反而得不偿失。所以他更加体贴的为她整理好衣裙,还以指代梳打理好她一头秀发。整个过程中,他忍着某些冲动,尽量的展现自己的温柔和君子风范。
把她拾缀妥当了,他起身道:“我该去打柴了,你安心待在家里,我很快便回来。”
邢珂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是真要动身出去,这才低低了回了一句:“那你多加小心。”
“嗯。”鳯宪微微一笑。尽管极其不愿,可这会儿真由不得他,只能将禁制撤出,然后去开门。
门外,夜千鸢正纠结要不要闯进去时,突见房门自己开了,她和邢飘飘都惊讶的愣了愣。
“你们在此做何?”一看侄女和女儿堵在门外,鳯宪脸色忍不住难看。
都说女儿贴心,可看看这些小混账,哪一个贴心了?
黑心还差不多!
一个个的,巴不得他孤独终老才好!
邢飘飘刚要说话,被夜千鸢抢了先:“舅舅,我们找舅娘有点事。”
鳯宪剜了他们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侄女婿:“孤壑,随我来!”
御孤壑嘴角抽了抽。
可他能怎样?
在这里他是最没背景和后台的一个
懒理女儿那不满自己的眼神,鳯宪随即抓着某侄女婿离开了家。
夜千鸢也不是猜不到鳯宪的心思,但御孤壑暗中给她递了眼神,示意她别管,所以才没阻拦鳯宪把人带走。
等他们一走,邢珂也从房里出来。
“娘”邢飘飘赶紧抓着她的手上下左右的检查起来,“爹他没对你怎样吧?”
“他哪敢对我怎样?呵呵!”邢珂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说他也是你爹,你怎么就如此不放心他?”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邢珂也面露不解。
“我”邢飘飘不自然的愣了愣,随即呵呵笑道,“娘别多心,只是因为爹脾气不太好,而你现在又忘了许多事,我是怕你被他欺负,所以才紧张。”
“嗯,他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不过还算讲理。”邢珂也认可女儿的话,不过随即又安慰起女儿来,“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对他的,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爹,一家人应该和和气气才对,要是他有何不对,我们尽量让他改正,不要让外人说了闲话去。”
“哦。”邢飘飘低下头小声应道。
不止是她发现了邢珂的态度有变,夜千鸢更是细心的发现了许多
邢珂脖子上有淡淡的红痕,这种印记也只有过人来才会明白,也就是说先前她和舅舅在房里有过亲密的举动。
但是他们在房间里并没有待太久,而舅娘眼眶还有些红肿,这说明她先前哭过。
各种细节在她脑中一过,她大概就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看来舅舅并没太过分
这小半会儿功夫就让舅娘帮着舅舅说话,说明舅舅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
她暗暗的揉了一下额角,在蜀河国见惯了一家子不齐心的斗法,没想到到了这鳯天国还是一样不得安宁。
而且还是这样的斗法!
。。。。。。
去山下的路上,鳯宪不但脸色难看,还把儿子从葫芦里弄了出来。
看着自家父亲的脸色,鳯岚驰眉头暗蹙,关心的问道:“父亲,你和邢姨怎么样了?可有见到她?”
鳯宪一股气直朝他发过去:“见到又怎样,她现在就跟个傻子似的是非不分,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把你妹妹给弄走!”
“飘飘?她又怎么了?”鳯岚驰更是不明白,还求解似的朝一旁的表妹夫看去。
“咳咳!”御孤壑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别开脸佯装欣赏路上的景致。
“你还问她怎么样?她就差没把我气死了!”鳯宪磨着牙恼火的骂道,“真不知道这样做对她有何好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想办法把飘飘弄走,别让她再使坏,二是你现在就回城成亲,我立马昭告天下让你继承城主之位!”
“父亲”鳯岚驰如玉的脸盘唰地黑得跟墨盘似的。
“走,现在跟我去打柴,打不到柴你也别想好过!”鳯宪丢下威胁的话,带着一身怒火先朝山下而去。
鳯岚驰愣在原地,何止一头雾水,简直是风中凌乱。
打什么柴?
谁这么大胆子敢叫他父亲去打柴?
瞧着自家父亲远去的身影,他转身朝某个表妹夫看去,沉着脸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御孤壑也总算明白鳯宪叫他出来的原因了,就是想让他做个传话筒
。。。。。。
离天黑还早,但鳯宪弄回来的柴差不多堆了半个院子。
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能弄回来这么多柴完全不成问题,所以究竟是他打的柴还是其他人做的也就无关紧要了。
不过夜千鸢眼尖的发现自家爷身上的衣袍有破口,当即就拉长了脸蛋。
就在她准备替自家男人说两句话时,突然有个女人从院外进来。
“珂儿,这哪来的柴啊堆这么多?”女人穿过柴堆,这才发现院里里多了不少人,特别是看到鳯宪时,她脸色突然就变了,指着鳯宪就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舅娘”邢飘飘赶紧过去把她胳膊挽住。
“大嫂,宪哥怎么了?”邢珂很是不解的望着前来的女人,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发怒。
一旁的夜千鸢暗叫不妙,并同情的望着那双手握拳脸色发青的舅舅。
完了
他这夫君的戏码怕是没法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