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男声淡淡的说。与此同时，孟凡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从暗室另一头传了过来。

“前辈是在威胁我？”孟凡反问。

“不是威胁，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男声依旧平淡的声音，却让孟凡一下子生气起来。

“前辈想让我帮忙，但是帮不帮忙全都看我。毕竟我与前辈素不相识，不过是几句话的缘分，愿意帮你是情分是我的好心，不愿意帮你难不成就是我欠你的不成？”

“……小姑娘嘴巴好厉害。”

“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人立于这天地之间，可能做不到事事如意但也要无愧于心。”孟凡年纪虽然小，但是她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她也想的通透。父母将她卖入苏府她不怪他们，全当自己还了一场生养之恩，还觉得说不定被卖了的自己会活的更好。

上天也怜悯她，进入苏府之后直接就被选成苏采薇的伴读侍女，每日吃好喝好，还跟着苏采薇学文学武，就算苏采薇小姐不是很喜欢她，可是也从来没有因为不喜欢自己就各种找借口来惩罚她，所以为了这个，就算让她跟着苏采薇来这个人生地不熟、前途未卜的地方，孟凡也愿意一直跟着苏采薇保护她。

虽然因为年纪小还不曾表现的明显，但是她心中自有自己的考量。

“无愧于心？”男声冷嗤一声。

“前辈何必冷笑。”孟凡也不生气。

“你可知我为何会被关在此处？”男声问。

“不知。”

“那你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不愿意。”孟凡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是为何？”男声惊奇问。

“本来，前辈在威胁我之前与我说的话我自是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但是现在，就算前辈在我面前说出一朵花来，我也是不相信你的。”孟凡说：“而且，我猜前辈实际上就是困于壁画中的那条巴蛇吧，对么。”

“你说什么？”

“我从来不傻。”孟凡也不管男声看得见还是看不见，一边摇头一边说：“你说巴蛇是看守你的，然而若它真是用来看守你的，那么它也太不称职了些。”

“……”男声顿了下，再开口的时候本来清亮的嗓音开始暗哑起来，说话间仿佛还有“嘶嘶”的摩擦声。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本来也没看出来，但是我现在确实是十分清明，不知道为什么，想事情都变得轻松很多，回想了下你与我之前说的话，莫名就看出来了。”孟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看到那个满是灰色雾气的空间醒来之后，她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突然变得不同起来。那种感觉孟凡也形容不来，但是体内灵气运转速度变快了这一点确十分明显，虽然只打通了两条经脉，可是灵气壮大并且开始自动冲击第三条经脉的感觉不要太明显。

“……”巴蛇没想到孟凡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如我们来等价交换。”孟凡可不管巴蛇怎么想，又扔出了一句话。

“……你想交换什么？”巴蛇问。

“我与小姐初来此地，实在是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请前辈告知我所谓修真界的事情。”孟凡说。

“有意思，你不愿意相信我的故事，却愿意与我交换情报，你不怕我骗你么？”巴蛇好笑的反问。

“我相信前辈说的第一句话，你说我身上气味熟悉。”孟凡说，“那时候前辈的语气，十分的怀念，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就这么简单？”巴蛇惊讶了。

“就这么简单，这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复杂的。”孟凡说。

“我可是上古凶蛇之一的巴蛇，你可知我体型巨大不好对付，是人族使计才将我封印在此处的，你不怕你帮了我之后将这宁九界搅得天翻地覆？”

“……前辈，我对上古时期的了解实在不多，也不清楚前辈真正被封印的前因后果，但是前辈这样说，难道是劝我不要相信你说的话么。”孟凡不懂这个巴蛇为什么突然说这些，难道他其实是不想出来的？

“……”

“前辈只需要告诉我到底要不要交换就可以了。”

“成交。”巴蛇不在说些有的没的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吧。”

“修行到底是什么？”孟凡问。

“虽然我与你们人族不同，但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但是你用修行这个词语来形容，不容用修真来说跟准确。要知道三千界如果要归类，实在是可以分为三大类：世俗界，修真界，仙界。”

“世俗界不用说了，你就是从世俗界中而来的。修真界则是你现在呆的世界。仙界是修真之人最终想要去到的世界，但是那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没有人说的清楚。”

“修真就是为了成仙么？”孟凡问。

“你要这样说，也不是不对。修真者，借假修真也。学道修行，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为修真。修真之名，古已有之，俗曰修道。它囊括了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的全部修持过程。何谓真？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1]”

“我现在说的这些，也是这些年听你们人族自己说的。”巴蛇插了一句话。

“所以只要一直修炼下去，总有一天会得到飞仙么？”孟凡听得耳晕，但还是努力记住了巴蛇说的每一句话。

“成仙是最终目的么，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不过是与天一挣罢了。”巴蛇说：“我修炼是天性，巴蛇一族众多，但是能达到我如今境界的不过寥寥，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变强，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摆布罢了。”

“不受任何人的摆布？”孟凡跟着念了一遍这句话，突然就定住了。

巴蛇惊讶的发现，这空间中的灵气居然被墙壁之前一处空地吸引而去，而本来看不到孟凡的它，在那灵气聚集的地方看到一个隐约的影子，是个小姑娘，这难道是——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