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凡不知道巴蛇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说，你快些离开玄阳门吧，这里不适合你。”巴蛇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为何？”孟凡反问。

“玄阳门是……嘶！”巴蛇刚说了四个字，就发出了“嘶嘶”的声音，然后整个空间归于平静。

“前辈，你怎么了？”孟凡被下了一跳，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小心的出声询问道。

然而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巴蛇的回答，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说话的存在一样。孟凡环顾四周，发觉她视线所及的墙壁上都看不到之前看到的巴蛇四处游弋的身影。

“前辈，你还在么？”孟凡小心的避开脚下的黑线，沿着墙壁在这处走了一圈，也没有再次看到巴蛇的身影，她虽四处行走，但是却发现那种她刚起来时一直压在心头的不知名不安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孟凡越来越感受到一阵疲惫。为了看清这间暗室，她一直照着巴蛇的话将灵力作用于眼睛周围，可是孟凡现在体内的灵力根本不够她支撑这么长时间，若不是中途顿悟了一次，她的灵力早就用尽力竭了。

如今刚感受到疲惫，孟凡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孟凡走回了自己爬起来的地方，刚想再次查看下苏采薇怎么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一黑。

孟凡吓了一跳，小声的惊呼了一下，然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怎么了？”巴蛇暗哑的声音又一次突兀的出现在暗室之中。

“前辈，我好像看不见了。”孟凡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才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看不见？”巴蛇的声音也明显疑惑了一下，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孟凡这可能是因为一直将灵力作用于眼睛周围而导致的灵力不济的问题，当孟凡把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番之后，巴蛇有点吃惊，它虽然不能够探查孟凡的境界，但是从和她说话的情况来看，孟凡完全是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自己进入的练气期。

可是修行不是资质好就那么简单的事情，不会因为进入了炼气期就进步的飞快，没有好的功法，没有充裕的灵气，再好的资质也不会有很高的境界，更何况练气分为十期，前七期都是后天之境，体内灵气只能靠打坐恢复，后三期才会踏入先天之境，就算不打坐也会因为身体开始和天地沟通而慢慢恢复灵气，可是这个慢慢，也是要在灵气充足的地方，才会是一种缓慢到几乎与无一般的速度。

可是孟凡居然用她体内那稀少的灵气撑了这么久，巴蛇是真的疑惑了。

但是它毕竟活了很久，不过疑惑了一阵，就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刚刚在它眼前顿悟了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是因为你体内灵气耗尽的原因，你可以内视看看是不是灵气已经空了。”巴蛇说。

“好。”孟凡听了巴蛇的话，赶紧盘腿坐下开始内视，看到空空入也的经脉，孟凡是真的愣了一下——在她发现自己体内有这种半透明的气体之后，就发现这气体一直都在她的经脉之中游走，而如今体内这空空的状况令孟凡十分不适，就想要赶紧将灵气修炼回来。

“你现在不要打坐。”巴蛇打断了孟凡的想法。

“为什么？”孟凡疑惑的问到。

“这里是玄阳门……”巴蛇停顿了一下，咕哝着说了什么，然后继续说：“你是陪你家小姐来的，我想你可能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这里真的不适合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拜入这个门派。无法独自离开的话，找机会把你家小姐一起带走。”

“前辈？”孟凡十分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我本来想和你说清楚，奈何这里有限制我无法说出。”巴蛇的声音连孟凡都听出来十分的纠结。“但是你要记住我的劝诫，知道了么？”

“前辈不用担心，我是小姐的婢女，是没有资格进入玄阳门这个门派的。”孟凡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区区一介奴仆，怎么有机会踏入修仙的大道？她问这么多也不过是帮苏采薇问的而已。

“你为何这样说？”玄蛇听了孟凡的话之后觉得十分奇怪。

“只有我家小姐才被选入门派，我并没有。”孟凡解释了下。

“我虽然不知道你家小姐的资质，但是你这个小娃娃的资质却很好，难道你没有测过资质么？”巴蛇问。

“只有小姐才有资格去测资质，作为侍女，我只能在边上看着。”孟凡解释。

“……”巴蛇一时间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要保护好我家小姐就行，修行不修行的不重要。”孟凡最后这样说。

“小姑娘，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在天地眼中，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但是蝼蚁之间也是分高下的，世俗界我好久没去了并不清楚，可是在修真界中，抛开其它外物不说，实力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天地是公平的，踏上这条路之前的身份你无法决定，但是踏上这条路之后你能成为什么人，就完全看你自己了。”

“看我自己？”孟凡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若是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巴蛇问。

“掌控自己的命运？”孟凡疑惑了，“我可以做到么？”

“你需要自己想通。”巴蛇的语速突然加快了，“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么？”

“记得。”孟凡想起来巴蛇说让自己帮他破坏掉地面上的一条线的事情。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很快要被带走了，我希望你发誓在你离开玄阳门之前找机会来这里帮我，要是你来的早还没有准备离开玄阳门，那你有了任何问题也可以来这里问我，我会待到你离开为止。”巴蛇说。

“好，”孟凡点头，“我春花……孟凡发誓，在离开玄阳门之前，一定找机会帮助前辈脱困，不然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隆……”

“你……”巴蛇纠结了，他听到了雷声。他没想到孟凡居然发了这样一个、这样一个普通的誓言，而且这誓言居然被天道认可？他已经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孟凡与他之间隐约的联系了。

“你记住吾名阴平，快躺回去吧，人已经来了。”巴蛇，阴平告知了孟凡名字，最后说了一句就没有再出声了。

孟凡也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快速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