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思源长老还想说什么，被长极长老瞪了一眼，没再说下去，愤愤的坐了下去。

“还不过去，磕头拜师。”司文耀没想到苏修远居然现在就要收徒，而且还是再收本家弟子之前就要收孟凡，惊讶有，但想想说不定对她也是一件好事，于是推了孟凡一把。

“……”孟凡自己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腿脚发软的走到了苏修远面前，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师父，因为她的身份只是个侍女，所以沾着苏采薇的光，她才可以有师傅。如今在这样一个时机下，她又一次沾了苏家的光么？

“想什么呢？”苏修远看小丫头呆住的样子，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丝笑意，语气依旧严肃的说：“还不跪下。”

“……”孟凡条件反射般的跪了下去，司文耀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一盏茶就递给了孟凡，孟凡飞快的看了眼司文耀，但是没看到他的脸色，眼神扫过苏采薇和春词，但是却看不清她俩的神色。

收回视线，接过茶碗，孟凡恭恭敬敬的将茶碗举过头顶，大声的说：“春词承蒙师父不弃，今日起拜入门下，以后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师父今日之恩，请师父喝茶。”

“你名为春花，姓呢？没有姓么？”苏修远问。

“春词本是苏府苏采薇小姐的贴身侍女，主人家未曾授予姓氏，所以只有春词二字。”孟凡实话实说。

“贴身侍女？”

“……是。”孟凡心里有些害怕，苏长老还没有端过她手中的茶碗，现在知道了自己居然只是个家仆，会不会反悔，不愿意再收她为徒了。

“你既然要入我门下，那以前的身份自然不用在意。”苏修远说，然后看着家中后辈苏采薇，对她说：“你可有带她的卖身契？”

“……”苏采薇心中微酸，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别在她的喉咙中间，咳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不过是个侍女！苏采薇咬住自己的下唇。

“苏采薇。”苏修远喊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在发呆。

“祖爷爷。”苏采薇回过神来，低头回答。心中却想着，难道从此以后，春花就不再是她的贴身侍女了么？

“今日我要收她为徒，你也是要跟着我修行的，你的师姐不能再是你的贴身侍女，所以，你有带她的卖身契么？”苏修远问。

“我……我带了。”苏采薇点头，出来之前，母亲把春词和孟凡这两个跟着她走的人的卖身契都拿给她了，转头看着春词说：“春词，你把卖身契拿出来吧。”

春词从包袱里翻出了个小盒子，看苏采薇点头后，又从里面拿出孟凡的卖身契，再把包袱收拾好，双手捧着走到苏修远边上。

“等下。”苏采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快步走到了跟前，从包袱中又拿出了春词的卖身契，连同春词手中孟凡的卖身契一同递给了苏修远，说：“她们两人的卖身契都在这里，一切都听祖爷爷的安排。”

苏采薇不笨，相反她还很聪明。从她不得不跟司文耀离开开始，她就知道她能自己做主的事情越来越少了，虽然手中拿着春花和春词的卖身契，但是她能让这两个人听自己的话多久呢？不会很久的。在叩门梯之上，只有她一人的时候，她就知道，靠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出错的事情。

那时候就已经知道的事情，却还是给了自己软弱的借口，春花的卖身契她已经保不住了，那春词的卖身契还能拿在手里多久？还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拿出去，也是做个人情。

“既如此，那好。”苏修远点点头，手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两张卖身契就烧着了，化成灰消散在空中了。

“师弟何必如此，我们修真界的人怎么会在乎凡间的一纸契约。”思源长老不懂，为什么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我们不在乎，我徒弟一定会在乎，”苏修远说：“这种不必要的心境破绽，还是没有的才好。”

“……”孟凡抿住嘴，克制住自己想要哭泣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她知道那张纸一点点消失不见的时候，她心中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像坍塌了一块了，浑身一阵轻松，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挪开了一样。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苏修远问孟凡。

“春、奴……”孟凡咬咬嘴巴，出了孟家村之后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我记得，我阿娘给我起的名字，我叫孟凡。”

“孟凡，好。”苏修远点点头，记得自己的名字就好，接着又问：“那你还在等什么？”

“孟凡承蒙师父不弃，还我自由之身，自今日起拜入师父门下，以后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师父今日之恩，请师父喝茶。”孟凡大声的说到。

“好。”苏修远接过孟凡手中的茶碗，笑着说：“我之前并未收徒，你就是我门下大弟子，以后师弟师妹们都需要你好好管理，做好榜样。修行大道千千万万，我只能引导，不能代替你也不能替你选哪条路去走，怎么走不过是随心而已。但是如何随心，也要守住本心，不可走偏，否则为师自会清理门户。”

“是。”孟凡大声答应到。

“这是我在宁九界游历之时，意外得来的一块玉髓，你且收好。”苏修远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了一个木盒，递给了孟凡。

“谢师傅恩赐。”孟凡接过木盒，给苏修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你……”苏修远看见孟凡将盒子拿在手中，反应过来她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空间物品，又从自己腰间扯下来一个小袋子，解开与它之间的联系，递给了孟凡。“这是储物袋，你暂时用它装东西，之后门派份例中也会有储物袋，装东西很方便的，”想了想又说：“你还未修炼，滴血认主就好。”

“是。”孟凡接过储物袋，用牙咬了下食指，在苏修远的指导下，将指尖血抹在了小袋子之上。小袋子闪了一下，血液消失不见。同时孟凡有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