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火烫了的感觉？”孟凡重复了一遍，虽然理解，但是没有这样的经历，她虽然是侍女，但是苏采薇也不会拿火烫她，她甚至从来都没端过太烫的锅。

“总之你记得，就算难受，哪怕坐到地上，也不要伸手触碰到镜面。”司文耀快速的又说了一遍，然后就退开了。

思源长老又拿出来一个八卦盘一样的东西，敲了敲它，放在了蛊羽镜背后的地方，肉眼可见一道光幕圈住了孟凡和蛊羽镜，在离孟凡不过三四步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光幕。

“我开始了。”思源长老提醒了一下孟凡，看她点头之后，手指在空中写起了字，孟凡认识的字还是太少，思源长老又画的太快，她只能看见一个又一个的方块字飘到了蛊羽镜之后。

“嗡……”

蛊羽镜好像震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变化。

孟凡的注意力还在思源长老的手上，她虽然不认识思源长老写的字，但是她想要把这些字像以前一样努力的记住。思源长老的动作停止了，孟凡也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照着思源长老的笔画复原着那些字。

“孟凡……”看到蛊羽镜之中出现了一道微微泛黄光芒罩住了孟凡之后，思源长老喊她。

“……”孟凡还在回忆那些字，没有听到思源长老的声音。

“孟凡！”思源长老又一次的在声音里加入了灵力喊孟凡了。他真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容易分心了，大道之途贵在专注，可是就光今天她已经分了多少次心了？

“我在。”孟凡回神，第一感觉是有点温度有点高，突然心里有点紧张孟凡做了一个从小到大让自己能安定下来的动作：握住胸口的玉佩。

“蛊羽镜之中，你要是说谎，就会被焚烧殆尽。”思源长老继续说：“你要考虑清楚再回答问题。”

“是。”孟凡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思源长老开始从简单的问题问起。

“孟凡。”

“从哪来？”

“清亭界凤阳国水悦城苏府。”

“为什么会到我玄阳门？”

“我是采薇小姐的贴身婢女，不忍心小姐和从前的我一般一个人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不是为了修道成仙？”修道成仙这四个字一出，大厅中和孟凡一起上来的孩子们都惊呼出声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成仙这种话本子里才能出现的事情，是真的么？

“那时候司文先生只是说要带小姐走，陪伴苏家老祖，除了知道小姐有陪伴……师父的资质，我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机缘，所以也不曾多想。”成仙？孟凡心中也是一荡，修行大道就是成仙么？

“……”思源长老停了下，看向司文耀问：“你没有与他们说明事情原委？”

“这？”司文耀心中不解，“这也需要说明么？我直接叫他们测资质，然后有资质的和他家人讲好要带走，收拾东西就带上来了呀。”

“胡闹。修行之人最重因果，你怎可这样不问人家意愿就令他们骨肉分离？没人教你下界怎么做么！”思源长老瞪瞪眼睛，这成什么了？抢别人家孩子？“一会儿这边结束你就自己去刑堂领十鞭吧，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

“……是。”司文耀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领命了。

“怎么了？”孟凡问，同时她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越来越热，有汗从额间、后背慢慢的渗出，孟凡觉得自己握住的玉佩都开始变得滑腻起来。

“……”思源长老也不再多问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你登过叩门梯么？”

“登过，跟在小姐身后上去的。”孟凡肯定的回答。

“……”思源长老等了一下，蛊羽镜没有出现异常的反应，思源长老知道这是实话。皱眉，怎么会？

“可以了吧？”苏长老说，“蛊羽镜没有什么反应，她没有说谎。”

“既然没有说谎，就放出来吧。”丹霞长老开口，“让我检查一下看看神魂受损的程度。”

“好……”思源长老刚想同意，但是却被打断了。

“你是什么资质？”长极长老突然插嘴问。

“师兄？”思源长老问，但是长极长老并没有理他。

“我没有测试过资质。”孟凡回答。在她回答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发现自己周围的空气更加炽热起来，这温度连她身上的汗都能烤干的感觉，她想像之前一样运转体内的灵力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经脉之中空空如也，灵力不见了。

“你知道五行灵力亲和体质么。”长极长老继续问。

“……”孟凡还没说话，外面的长老们就先说了起来。

“五行灵力亲和体质？”

“师兄再说什么？”

“我的徒儿说，看到了五星灵光。”长极长老说。“文卿，你来说。”

“是。”杜文卿站出来，开始说事情的经过。

“……”孟凡没有听他们再说什么，她唯一能感觉的就是周围越来越热的空气，天旋地转，孟凡就想这样晕过去算了，但是却有一种微妙的痛感刺激着她，让她持续清醒着。

咬咬嘴唇，捏紧玉佩，热气蒸腾的感觉，好像要把她烤熟了一般，那种微妙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玉佩在孟凡的衣服之中闪了一下，放出了与之前某个场景十分相像的光膜，好像是想把孟凡罩住一样，但是实际上这道光膜罩住的是孟凡和蛊羽镜：她将孟凡和蛊羽镜圈进了同一个空间之中。

“嘶……”孟凡倒抽一口气，更痛了。

她看看还在外面说话的长老们，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张张合合，但是声音就像是被隔绝了一般，一点都听不到。

“痛……”嘴里冒出一个字，孟凡的力气好像也被这蒸腾的热气给蒸发掉了，她晃晃越来越晕沉的头，感觉站着都很费力，孟凡小喘着气，意识模糊间还记着司文耀说的话，不能碰到镜子。

她慢悠悠的蹲下身想要坐下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孟凡只感觉自己往前栽去。

“春花！”苏采薇一直盯着孟凡，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她的教养、以及和孟凡之间的情谊还是让她时刻注意着孟凡的状况，所以看到孟凡栽倒的动作时，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长老们听到了苏采薇的声音，齐齐看向孟凡，正好看到孟凡扶着胸口，一手撑住蛊羽镜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