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萧湛闭目,语气冷淡。
“皇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玉芙公主扭着腰走了进来。
玉芙公主乌发蝉髻,肌肤如脂,眉目间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之感。她今日一袭红衣,青丝上系着一根红色发带,衬的肌肤越发妩媚动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高傲。
玉芙公主自幼受宠,过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日益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她早年自诩容貌美颜,十分爱好与燕京的名门闺秀们比美,抛头露面的事没少干。后来驸马去世,玉芙公主变得深居简出,不太常在人前露面。
几年光景过去,人们却也记得这位姿容美艳的玉芙长公主。
“你们这些贱婢,还不快滚下去。”萧玉芙朝殿中跳舞的女子怒喝。
萧湛靠着龙椅,一袭黄衣衬的脸庞华贵无双,好像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场景影响。
“皇兄,玉芙好想皇兄啊。”萧玉芙娇嗔,声音绵软,仿佛刚才发脾气的人不是她。
殿中只剩下兄妹两人,德福总管已经悄然退了出去。
萧湛没说话,依然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萧玉芙见萧湛没理她,直接上前匍匐在萧湛的腿边,差一点就要脱掉他的亵裤。
“有意思吗?”萧湛拂开了她的手,站起身来,“这么多年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当然了,玉芙喜欢和皇兄在一起的每一天。”萧玉芙手撑在地上,稳住了身体。
“以后我们还是别见了,你好好待在公主府,没事别再进宫。避嫌。”萧湛身姿挺拔,背影中透出一股萧瑟。
“避嫌?皇兄现在才跟我说避嫌是不是太晚了。”萧玉芙收起了笑脸,半靠在地上,胸脯起伏,“皇兄不要忘了,当年皇兄势单力薄,后宫举步维艰时,是谁说服父王,立拥皇兄登上了帝位。皇兄答应过玉芙,今生都会庇佑玉芙的。”
“朕没有庇佑你吗?这么多年,你作威作福,后宫的嫔妃任你打杀,朕可有说过你一句?”萧湛愠怒,转头一挥手,落了一地奏章。
“皇兄莫不是还在气我?”萧玉芙放柔了声音,抱住了萧湛。
“你为何要给林昭仪下毒?她跟你可有过节?”萧湛用力推开了萧玉芙,迈步往远处走去,似乎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皇兄是为了林嘉珏那个贱人跟我置气。区区一个昭仪,可不能因此伤了兄妹和气。皇兄说过,后宫里的女人,随玉芙处置,怎么皇兄说话不算数了吗?”萧玉芙语气漫不经心,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明明知道我从没有碰过她,为何还要如此狠毒?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你为何就是容不下她?”萧湛眼眶红了,声音嘶哑。
“皇兄当年二话不说就为玉芙赐婚时难道就不狠毒吗?玉芙不狠毒,皇兄能坐上皇位吗?皇兄夜夜笙歌,玉芙可曾有半句阻挠。最没有资格说玉芙狠毒的人就是你萧湛。”萧玉芙冷笑,浑身颤抖。
“朕是辜负了你,你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朕失去了最爱的人,你也失去了朕,这很公平。以后你就待在公主府吧,朕不会再见你。”萧湛敛下神色。
“玉芙想要皇兄的爱,皇兄愿意给吗?”萧玉芙低笑,“皇兄不想见玉芙,今后可不要后悔。玉芙会让皇兄知道,到底谁才是皇兄最爱的人。”
“退下吧。”萧湛面色恢复了,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萧玉芙美艳得摄人心魄,他却避之不及,多看一眼都觉得可怕。
“玉芙告退了,终有一日,皇兄要上门来求玉芙出来的。”萧玉芙整理了衣服,向外走起。
红色的裙裾拖地,如血液般鲜红,充满了诱惑。
季府,府里依然空旷,平日里几乎看不到小厮,如今多出来许多身着便服的士兵。
这些人虽然穿着普通衣服,却个个眼神里带着煞气,手上磨了厚厚的茧,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战士。这种气息只有行军打仗的人身上才有,都是鲜血留下的痕迹。
萧嘉禾今日一整天都在季蘅的房里候着,大大小小的事季蘅都不避讳她。反而她觉得不好意思,一听到机要的事情,她就自觉退了出去。
院子里的将士们整齐地列队,身姿如松,站在雪地里依然十分昂扬。
萧嘉禾尝试跟他们搭讪,却发现这些将士寡言少语,只是礼貌性的答话,并不多言。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兵。
萧嘉禾心中好奇,这些人粗略算算也有近百人,季蘅召集这么多人有何用意?朝廷不允许私自养兵,一旦被发现私自养兵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萧湛十分忌惮季家,传闻季家暗中养了一支季家军,人数不多,却是个个武功高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绝技。因为这个原因,萧湛一直想方设法夺了季蘅的兵权,逼季蘅献上季家军,以铲除这个心头大患。
莫非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季家军?
屋内隐约能听到主仆谈话的声音,院子里安静的出奇,季家军依然挺直地站立着。
萧嘉禾不禁感叹,季家军果然纪律严明。若是换做是前世林家的家丁护卫,这会儿估计已经吵翻天了。
半晌,房门紧闭,季蘅等人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