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斜墨离郭羽敏其实也就十来米的距离，这十来米，是一种煎熬。他不知道他是否能缩短这距离站在她的身边。他知道他还有机会，但这机会也很小。没有人会轻易放弃等了九年的人，他想试一试。也许，这一试的结果是无法挽回，他更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他怕他将来会埋怨自己连争取幸福的勇气都没有。

第一次早早下班回家，这次应该能吃小姨做的饭了，想想都觉得开心。

不知觉地哼着欢快的小歌，步子也轻快了几分，加上还能欣赏落日，不要多提郭羽敏的心情有多好了，简直就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只要够开心，烦恼就追不上我。

余斜墨看着她轻快的步伐，心想，这丫头真开心。

他再想想，前面三次见到他，她好像都不怎么开心，甚至一种不想看到自己。

一想到这里，余斜墨眸里的光暗了几分，脸上也苍白了几分。

他真的很害怕，她真的不在喜欢他，真的真的很害怕。

随后，余斜墨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她不再喜欢自己也没有什么，毕竟九年不在她的身边，不喜欢自己是应该的，在加上当初的那件事，应该是讨厌自己的吧。他记得，她不喜欢不守信用的人。

傍晚的太阳总是落的很快，天边的颜色渐渐沉了起来，一点点变黑，最后的一点橙色的光被抹去，夜真正来了。路边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天边霞落人未归，道上灯亮心早清。

“阿羽。”

在路口上，一声阿羽，郭羽敏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是余斜墨。

郭羽敏没有转身，她不知道干嘛要停下来，也许是为了礼貌，也许是条件反射。

灯光照着余斜墨，把他的脸的清清楚楚，同样，也把郭羽敏的背影照的清清楚楚，那几分的僵硬。

“你转过身，我们谈谈。”

郭羽敏嘴角上扬，冷哼了一声，“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

他似乎满不在意郭羽敏刚刚说了什么，他走到郭羽敏的面前，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我来告诉你一个迟到的答案，你要听吗？”

声音很有磁性，很能魅惑人心。郭羽敏作为一名声控，自然欢喜这声音，但这人是余斜墨。

郭羽敏冷冷地开口道，“既然是迟到的答案，已经迟到了，那就没有意义了。”

一个“迟到的答案”，能说上迟到的答案，只有那一个了。

那时候，她用了一个暑假等他的答案，结果就是没有一点的消息，一个字都没有。都九年了，还有什么意义？就算有，那也不过是弥补而已。

“我当初是喜欢你的，很喜欢。”余斜墨深情地看着郭羽敏，一个一个字地说出来，每一个字里饱含着当初的欢喜，青春的青涩，九年的寻找，再遇的欣喜。“现在也很喜欢你，我可以追你吗？”

郭羽敏看着他，冷“呵”一声，这话，她感觉到好笑。

“余斜墨，当初我跟你表白，结果呢？结果就是你叫我第二天等你，等了一天。那天之后你直接失踪。你的QQ头像从放假那天就没亮过，打电话给你，关机！我好不容易从老师那知道你的住址，我去找你，我在你家门口等了整整三天，从白天等到晚上，”郭羽敏要早已经崩溃，眼泪像不要钱地往下掉，“结果…就是别人告诉我，你搬家的消息。搬家？多可笑！”郭羽敏指着余斜墨，“我喜欢你五年，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不告诉我就算了，你谁都没告诉，一句话一个字都给留下，现在你说你喜欢我？”郭羽敏好像发泄地差不多，情绪没有开始那么激动了，“我喜欢你五年，我用三年的时间才慢慢开始忘记你，可是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说你想追我？”

最后在那几句话，她是喊出来的。喊出来的是当初的痛苦，喊出来的是她的尊严。

余斜墨没有出声，他一点点地看着她从嘲笑的脸一点点的变化，看着她的泪眼从眼里流出，听着她的声音一点点的变化，最后还破了音。

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像剑一样，一把把地插入他的心里。

他的心真的很痛。最痛的是什么？是看着你最不想让她哭泣的人哭了，而且还是因为他。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她抱入怀里，但是他不能。

余斜墨刚刚像伸手擦她脸上的泪，她就扭过头，自己用手擦。

“阿羽，你可以听一下我的话吗？”

“我不想听。”

重重的鼻音和余斜墨沉抑的声音形成了对比。

“我当初为什么要第二天告诉你答案，因为我喜欢你，但我想给你一点惊喜。”说一些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尽是温柔，“阿羽，我可以很认真地对你说，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要搬家的消息，所以我才说第二天我再告诉你答案。我一回家，我妈告诉我，我爸妈离婚的消息，而且我爸自动把抚养权给了我妈。我妈她不是在这里工作和生活的，晚上她连夜搬的家。”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你打电话给我，我的电话是关机的吗？因为啊，我妈为了避免我会和我爸联系，她就把我的手机给烧了。我的QQ头像没亮过，是因为我登不上了，后来才知道我的账号是被盗了，我找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我删了，我加你，你没有同意。我问过宏亦他们，他们说，你的头像很久没有亮了。高中一毕业，你和高中同学全断了联系。”

郭羽敏听着他的话，她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他从来都是不屑于谎言。

她感觉，这是是肥皂剧吗？真的不是一般的精彩。

“那你为什么我在B大找不到你？”

余斜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惊了。因为B大是他高中时最想去的大学。

难道……难道她去B大了？

心，砰砰……血液流动的速度似乎变快了。

“因为我的去了J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