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条微信信息给小姨，问她现在是在家还是在学校。

一边走一边等小姨回信息，过了大概十分钟没有见回，郭羽敏也知道文慈现在应该是在学校跟自修给学生讲题，手机静音了也没开震动。她松了一口气，心想，太好了。不会被小姨看见。

江边离家走路的话大概一个小时，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身上的烟味在空中散了很多，靠近一点还是能闻到很浓的烟味。郭羽敏看到一家小店来着，买了几颗棒棒糖和一瓶矿泉水。这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信息来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姨回的信息。过了十几秒又来一声，她不用看也能猜到是什么内容。

直接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下肚，一口气，没了。丢了瓶子吃棒棒糖。继续回家。

文慈要十点半左右才能回来，她也不急，按着平日里的速度走着。

路上有挺多的店铺，大部分早已经关门，还有几家店没有到时间礼物开着，店里的灯很亮，明晃晃的，郭羽敏有一点不太适应。突然间想起，家里没有水果了，进了水果店买了一点水果。

老板看到有客人来，挺热情的。靠近郭羽敏的时候一顿，当即回复了正常，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原本还想给客人介绍介绍的，郭羽敏说了一声，我自己来。

说话的时候郭羽敏手里挑着水果，没有对着老板。刚刚喝了一瓶的水嘴里含着棒棒糖，发出的声音很难听，沙哑，想钝锯锯木头一样，听了耳朵很难受。这个结果，郭羽敏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在担心明天声音能不能回复，不然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挑了水果给老板称，“共三十二。”

扫了码，付款。

老板看了一眼郭羽敏，面容好，穿戴整洁，看着挺满意的，唯独不好的就是一身的烟味。

“姑娘，不要抽太多的烟，对身体不好。女孩子更要爱护自己的身子，以后少抽一下，最好戒了不抽。”

听着老板的关心，话里的提醒，郭羽敏回一笑，“嗯。”

看着郭羽敏的背影，老板摇摇头，“唉”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

手上提着水果，郭羽敏抬起了头看天空，只看到几颗寥落的星。

路灯太亮，灯光太足，几束光规律地在空中射过，看不到微弱的星。

在这里也不能看到星星。

郭羽敏心里现在很难过，心好像是被什么捏住不松开，一揪一揪的。深吸了几口，她知道，她的情绪又崩了，她要赶紧回去调调，不能影响明天。

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也回了几步。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挑情绪。

她没有想到，路上居然会遇到余斜墨。

“阿羽？”

远远的，余斜墨就看到了郭羽敏，只不过是太远有一点看不清，感觉又像她。他有走进一点，郭羽敏也本来就是那一条路上的。

是她。

原本只顾着走路没有注意到什么，路上的人她都没有用心看，就当成树一样，会动的树。听到有人叫她，她才缓过神来，看到了前面正在走向自己的余斜墨。路灯蒙蒙的，看人也带着一层的蒙，郭羽敏依旧能看得出余斜墨脸上的惊喜和担忧。

“还真的是你。你今天怎么突然间就请假了？”

余斜墨的鼻子一直都挺好的，甚至比好一些人的鼻子都灵。能闻到老远的闻道。

一股子很浓的烟味，从郭羽敏的身上散出。他跟诧异，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阿羽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烟味。

越靠近味道越浓，最后他不得不承认是郭羽敏身上的烟味。心里一阵担忧和好奇，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烟味，这要抽多上才会有？

“没怎么，就是单纯的不想上班。”郭羽敏摇摇头道。

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声音有一点含糊，声音也很是抽了很多的烟抽哑的。

“你不是我今天的话让你不舒服了。”

余斜墨这一句话不是疑问句，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句。今天下午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想，郭羽敏为什么突然间请假，还没有和老板方面说的。

一开始他是因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后来他想了上午和郭羽敏的对话，他知道了原因。

“不是。只是单纯的不想上班。”因为心情不好。

她今天很累。很久没有这么累了，累到都不想动，连话都不想说，脸也是冷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是那种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累，一起来了，一点都没有准备就来了。感觉就像是蓄谋已久一点准备都不给的那种。

余斜墨想从郭羽敏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奈何郭羽敏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抿了抿唇，眼睛看着郭羽敏的眼睛，郭羽敏看了一眼，就无视掉了。绕过余斜墨，继续回家。

“阿羽，你……”他想说不要这样子，他心痛。后来他还是忍住了，她没有一个能让郭羽敏接受他心痛的身份，就算是这也真的有，她也不会理会。最后变成了，“以后注意点身体，不要抽烟了。”

“我抽不抽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我想抽，你管不了。”语气冷淡，没有一丝的感情，还带有几分的恨劲。心情不好的时候，谁和她说话谁是敌人，她不会顾忌什么。就算是小姨，她也会这样。

心里一紧，呼吸也乱了，很明显是被气到了，不过她说的也对。

“你说的对，希望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弄顾虑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

说完，在郭羽敏身后走。

他回家的方向其实是和郭羽敏的比不多的。只不过是在前面不远的十字路口上分开。他是来附近买一点东西的，只不过是恰好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郭羽敏才上来和她打一个招呼，就有了后面的事。

在后面，看着郭羽敏的背影，他心里就难受。

孤零零的，没有人陪。路灯也不亮，偶有几个人路过，是热闹，是空寥，都和她无关。一个人走着回家的路。

他感觉郭羽敏就这样子一个人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