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们在调侃房总管的同时,殿内的宫人们突然都停下了动作。然后出来一个宫人在房总管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两人一同往殿内走去。
我心下惊疑,知道大概是找到什么了,低声问德妃,“你昨晚出去了?”
德妃对我翻白眼,“那么冷的天,我当然是在寝宫内休息了,没事跑出去干嘛。”
闻言,我便笑了,“也对,你素日都是不愿出去走动的,更遑论昨日还飘着大雪。”
“那当然了。”不过,她也看见殿内似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何事?”说罢,她便火急火燎往殿内走去。
她这副样子在我看来,是她本性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可在旁人眼里,就是恼羞成怒。这不,那房主管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德妃娘娘得罪了。”说罢,就见他挥手,然后几名宫人作势就要上去拿人。
德妃又岂是任人摆布的人?只见她瞪着那些人,“谁敢动本宫?”然后看着房主管,“呆子,怎么回事?”
我也走到德妃身边,拦在她身前,“房总管这一言不合就要拿人,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我回头看向德妃,拍了拍她的手。
房总管伸手从宫人手里接过一条腰带,高举着,“这便是理由”说完,便厉声道,“带走!”
我连忙拦着,“慢着!”
我看着房主管,“随便一条腰带便可作为罪证拿人吗?”我深知这条腰带必然有猫腻,但若不如此说,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德妃见这腰带,两眼发懵,“这什么啊?”
似见我两人还不死心,房主管走到我们近前,把腰带放在我们眼前,“两位可看仔细了?”这是一条宫中侍卫佩戴的腰带,且腰带内侧绣着歪歪扭扭的“影”。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德妃闺名里就有一个影。
而德妃此时也明白了,大喊道,“这不是本宫的,本宫从不碰绣花针!”
“所以这上面的字绣得甚不入眼。”房总管一板一眼说着。
见他还想把德妃带走,我脑子转得飞快。这定然是昨日和那名侍卫苟且的女子嫁祸给德妃的,可什么人会这么做且能做到呢?德妃武艺不差,不至于被人翻墙还不知,那就只能是她身边的人了。
“房总管,在你带人走之前,可否让我和德妃娘娘说几句话?”
房总管没说话,只是随意甩了个眼神——请便。
“姐姐,你仔细想想,昨日你宫内可有宫女出去?”
“昨日我睡得早,不过她们素来都是爱玩的,应该是出去过的。”
“那近日可有谁行为举止比较怪异?或者近日时常晚归。”
见我神色认真,德妃也静了下来,开始思索了起来。良久,摇了摇头。
看来这是蓄谋已久的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竟有这般心思。眼下找不出可疑的人,又解脱不了德妃的罪名。毕竟房总管并没有说昨日的事,想来皇上定然是让宫人们闭嘴的了。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德妃被带走?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德妃兀自笑了,她笑着看着我说,“你也别一直皱眉头了,反正我是清白的,清者自清,真想总会大白的。”说完,她就对房总管正色道,“呆子,走吧,去哪?”
房总管见她这样,却犹豫了。但也只是片刻,他有恢复了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那便得罪了”然后沉声道,“带走!”
我看着德妃这个样子,心中再明白不过,她不过是不愿再牵涉我进去罢了,“姐姐,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也会证明你的清白,等我。”
德妃闻言,笑中带泪看着我,“有你信我就够了。”
“房总管!”他回头以眼神询问,“请和陛下说明情况,此时有疑,相信你也如此认为。”
他点了点头后便回过头来,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多谢!”
回头扫了一片狼藉的宫殿,慧和殿的宫人们俱都噤若寒蝉一般大气不敢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悲伤的情绪。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出端倪,“都把东西收拾好,你们主子回来要是看见你们这副样子,必然会更生气。”
一个小宫女闻言,抹掉眼泪跑过来哭着,“馨嫔娘娘,我家主子和您最是要好,您可一定要救她啊,她是被冤枉的。”说完,又是眼泪在她脸上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