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讨喜?”
“大皇子的眉眼与娘娘很像。”
“更像陛下。”见我把视线从大皇子身上移开,皇后柔柔地看着我,那双眼依旧如水一般,“不是吗?”
虽然此时大皇子还小,但眉眼还是能隐隐看出几分皇上的样子的。只是相比皇上那双眸子,大皇子的显然更喜人些,也许是融合了皇后的特质的缘故。
我没有接过皇后的话,问到,“可有了名字?”
“尚未定下,陛下说是等满月宴时再宣告。”
我不置可否,看了眼大皇子道,“这可是我朝第一位皇子,还是中宫所出,身份尊贵不言而喻,定会得一个尊贵不凡的字。”
皇后闻言,却是叹了口气,“本宫倒是希望还是平庸些好,现在孩子还小,一切尚未定性,就怕荣宠加身反倒害了他。”
皇后这么想,我也不惊讶,只是有些唏嘘,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在旁人看来风光至极,怕是个中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大皇子是个有福气的。”
皇后听着我说这般恭维的话,语气微讶,“许久未见,你倒是稳重了许多。”
“经历了诸多事情,也该转性子了。”
把襁褓中已经睡着的大皇子换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皇后稍微调整了下坐姿,我给她把靠垫安置好,一番动作后,皇后才再次看着我,“那些事,本宫也有责任,若不是我平日疏于管教,也不至于……”
“和娘娘您无关,您能稳妥诞下大皇子已是艰难,哪里还有剩余的精力管那些肮脏的事,不过都是那些坏了心思的人没事闲的罢了;说来也是臣妾挡了那些人的道,倒把这些事露了出来污了大家的眼。”
“什么挡不挡道的,大家都是父母养育多年捧在手心长大的,谁都不是多次进入后宫为妃为嫔,宠爱之事本就是陛下一人心思能左右的,又岂是我等能干扰的,说到底还是那些人自己魔怔了,搅得这后宫不宁。”
“娘娘也莫要动气,你如今把身子养好才是最大的事,左右那些人也受到了处置,再也泛不了水花。”
“本宫就怕还有人没被查出来。”
对于这话,我虽心里有些数,但我也不打算说予她听,本就是没有根据的事,免得到时候还被人说背后坏人名声,“娘娘多虑了。”
“这种事,本宫定是会继续查的,好在你如今走出来了,不然又和禧嫔一样,才叫人看着难受。”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多了,皇后换了个话题,“叶欣,你是不是对过去的事都不记得了?”
之前小妹叶千?与我说过,在宫外我是见过尚为右相千金时的皇后的,她能看出来我与以前不同也不奇怪,不过毕竟自己以前对她不太友好,此时我也不好拿捏她是不是在打探什么,便故意问道,“娘娘是说我揍过您的事吗?”
皇后面色一滞,然后羞愤、尴尬最后都化为了无奈,“你竟还记得!”
这一记和以往形象大相径庭的白眼把我炸得外焦里嫩,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话。
好在皇后也不打算追究此事,语气中满是感慨,“你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儿我都成皇后还诞下了皇儿,而当初闺中时最怕遇到的你竟也入了这后宫。”
说到过去,皇后的脸上多了在后宫中没有了娇俏,声音也有些俏皮,“你知道吗?当时你离开之后,我足足病了三天才缓过来,当时父亲和母亲都着急坏了,一直问我是谁做的,可我不知道是害怕再次被你揍还是别的,死咬着嘴也不愿开口。后来我就派丫鬟出去打听你,才知晓你是左相府的千金。得到消息后,我是羡慕你的,同为丞相府千金,你就像燕子一样,活得肆意、潇洒,来去自如,不受拘束;反观我自己,就如一只金丝雀一般,整日被禁锢在精致的牢笼里,我讨好了所有人,就是始终没法讨好我自己。”
她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停顿都恰到好处,让人听起来就像享受一般。说完,她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我本就习惯了囚牢般地生活,你为何也要投入这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