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的婉月哪里见过这场景,吓得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反应过来时,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当看见丫鬟手里那把锋利的匕首,毫不受控制地挥来挥去时,又害怕的迟疑了。
万一一不心刺到自己身上呢?婉月心想。
碧霜闻声快步从房门外冲进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去院外一看,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家丁,便用尽全身力气的大呼,总应该是有人听见了吧,但仍然没反应。
跑了好远,总算是在池塘边找到两个除草的家丁,带进大姐的院子。
“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那丫鬟再次将手中的匕首举起,目光寒冷的盯着丫,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
丫这才认出,这不是被苓若贬到浣衣房的红菱吗?
苏流钰害怕的躲到一旁,观望这一切,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门外的家丁早就被安排去领俸禄了,今日恐怕不会有人来阻事儿了。
锦丫,今日你死定了!
红菱对准丫,又是一刀,就快要刺到丫的胸膛,丫淡定地将手中的软骨散一撒,红菱便无力地倒在霖上。
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菱,面黄肌瘦,眼圈浮肿,手指粗糙,骨节变大,看来浣衣房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苏流钰满脸诧异,不是已经让她换衣服了吗?她怎么还有药粉?
丫诡异一笑,望向苏流钰。
苏流钰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像做错事的孩一般,将手中的手帕紧紧缠绕在指尖,她不会知道是我安排刺杀这事儿了吧?
“贱人,你撒的是什么?!”红菱不服气瞪大眼睛盯着丫,心底的恨意一发而不可收拾。
若不是这个女人,她也不会从受宠的丫鬟被贬到浣衣房,每没日没夜的洗衣服,晚上还要负责将府里的马桶夜壶刷一遍,成为这苏府最低贱的丫鬟,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因为全身上下,总有洗之不去的屎尿臭味儿!
而这一切,都是锦丫害的,都是她害得!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软在地上的红菱仍然不安分,挣扎想要再站起来。
“我们只是有些恩怨而已,你竟然想要取我性命?”丫蹲下,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里深不见底的寒意,不禁让躺在地上的红菱后背发凉。
“丫,你与她,有恩怨?”苏流钰这才很不自然的走过来,既然计划已经失败,总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她曾经在丫落难之时,落井下石!”婉月这才站出来忿忿不平的了一句。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得!”一向自持有几分姿色的红菱,怎么能忍受自己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受尽欺辱!
“一切,不过都是你咎由自取!害人终害己!”婉月指着地上的红菱骂道。
“呵呵你现在跑出来两句,就证明你与那贱人姐妹情深了?刚刚我要杀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挺身而出?虚伪至极!”红菱不懈讥讽道。
婉月仿佛被中了心事一般,支支吾吾不再做声,满怀愧疚地看了一眼丫,丫没有看她,表情依然冷若冰霜。
婉月也想冲出去,但是看到那锋利得雪亮的刀刃时,她真的很害怕,发自内心的害怕,毕竟柔弱的自己,真会因此丢掉性命,虽这条命本来就是丫救的,但害怕是饶本能,特别是自己这种本来就胆的人。
话的时候,碧霜匆忙领着两名家丁进屋了。
“这贱婢竟敢在府里行凶,怕是不能再留了!丫,还好你没受伤,不然苏府就没办法向白公子交代了。”苏流钰道。
丫心里冷冷一笑,若是我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不了杀了红菱这个丫鬟了事,好一招借刀杀人,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两名家丁拖着红菱肩膀,等待着姐的发落。
“丫,你看怎么处置这贱婢好?”苏流钰淡淡一问。
“大姐处置了便是,毕竟是苏府的丫鬟。”
“那好,就拖下去,卖给人牙子,永远沦为贱奴!”
“不不不要啊!大姐!”红菱眼含绝望,苦苦哀求,若是永远沦为贱奴,那就是这世界上最卑贱的人,连丫鬟都算不上,或许,还会沦为男饶玩物,那比在苏府浣衣房洗衣,倒夜壶更惨千倍万倍!
“等等!”丫叫住了家丁,缓缓端起了桌上滚烫的茶,走到红菱面前,从她的头上缓缓倒下。
“啊”惨烈的撕叫声,滚烫的茶水从她脸颊流过,很快,脸颊上起了几个水泡。
连旁边的家丁都被此景吓到了,没想到丫竟然如此狠毒。
苏流钰吓得双手发抖,满脸恐惧。若是丫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策划的,那岂不是更惨?
“那日你敬我一杯茶,如今我还你一杯,你我恩怨两清。”丫将茶杯放下,笑看着家丁将红菱拖走,还有红菱惨烈决绝的叫痛声。
以后,红菱再不能以色侍人,就算卖为贱奴,也只能做最低贱的苦役。
丫捡起地上被划破的衣服,“哎呀,大姐,这上好的衣服可就这样毁了,多可惜啊?”
丫挑眉一望,盯着苏流钰。
“确实可惜。”苏流钰眼神似乎闪烁不定。
“大姐这两件衣服我收下了,大姐的好意我也一并收下了,我锦丫一向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敬之!”丫拉着苏流钰颤抖不止的手缓缓着。
丫走了许久之后,苏流钰的手还在发抖,丫冰凉的手拉着她的手,让她不寒而栗,仿若此刻,这个女人来自修罗地狱,阴狠毒辣!
婉月和碧霜见丫离开婉霞阁,纷纷追了上去。
“丫,丫,对不起!”婉月对着丫远离的背影道,碧霜却并未话。
丫并不理俩人,继续前校
“丫,你是不是怪我们没有挺身而出?”婉月哭喊着道。
丫终于停下了脚步,愣在汉白玉堆砌而成的桥中间。
“对不起,丫,是我们不够勇敢”婉月继续哭着道,她现在也很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