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见状,不停眨巴眼睛递眼色,一脸严肃地示意让丫赶紧收住。
“哈哈哈”但是丫哪里忍得住!
白陌染再次扶着栏杆走过来,没好气地道:“都怪你这女人,居然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笑?!”
丫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脸上的笑容,直接走上前,一把拉过他粗犷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白陌染紧张问道,任由丫摆弄。
“你别话,我怕我忍不住又笑了!”,按住他的内关穴,力道刚好地搓揉。
白陌染的手摸着可真丝滑,富家少爷的手果真保养得极好,宛若最上层的锦缎,冰凉柔软,爱不释手。丫心想。
再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有一股薄荷的清香,放到白陌染鼻前,白陌染深吸一口,甚是好闻。
“辰逸,去给你家少爷倒一杯浓茶来,记住,一定要浓。”
扶住白陌染到船头坐下,片刻之后,白陌染面色才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手里一直拿着薄荷香味的香囊,不敢放下。
丫看着这样窘迫的白陌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心里不由得暗暗偷笑。
白陌染闷着不出声,估计是晕船后,再没力气话了,亦或是被眼前的倩影吸引住了。
丫面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任由海风肆意地吹打在脸上,身上的浅蓝色纱衣让她看起来,宛若一只飞舞着翅膀的蝴蝶,灵动唯美。
浅蓝色与蓝,与大海融为一体,美艳绝伦。
一颗颗葡萄被她快速地消灭掉,再伸手去摸,葡萄没有了,侧过头来,白陌染正端着刚刚泡好的浓茶喝了起来。
“哎,要是此时此刻再有一盘又紫又大的葡萄就好了。”丫意犹未尽地着,用舌头抿了抿粉色的双唇。
话音刚落,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在了丫右手边的茶几上,丫毫不犹豫地抓起一颗葡萄就往嘴里送。
“谢谢辰逸,够哥们儿。”丫嘴里塞着葡萄,有些吐字不清地道。
不对!刚刚端盘子的那双手,明明是女饶!
丫抬头一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嘟起的嘴,额前刘海齐眉,眉峰隐约可见,简单的绿色镶银边梅花对钗别在两边,与碧绿色的纱衣相呼应,一缕青丝搭在右键肩,俏皮中还带着一丝可爱的脸颊,这不是婉月那丫头是谁?!
“丫。”婉月有些胆怯地望着丫,声叫着。
“婉月?!你怎么在这里?”丫惊喜过后,又拉长了脸。
“丫,昨日是我不好是我胆,但我发誓,下次一定不会了!下次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保护你!”婉月“咚”的一声,跪在了甲板上,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你快起来!”丫上前欲将她扶起来。
“不!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倔强的婉月此刻力气也挺大的。
“那随你吧!”丫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繁星满布的夜空,比在陆地上看得更加分明,仿佛这漫星辰触手可得,让人心生欢喜。
然而丫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此刻正盯着桌上那盘晶莹饱满的紫色葡萄,托腮苦恼着,心思早就飞了,飞到船头去了。
幸而三楼没什么人,婉月就在那里一直跪着,也无人打扰。现在夜色正凉,再加上海风,自己在房里都还得添件披风,更别船头了。婉月那胆的性子,何时变得这样刚烈了?
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悄悄开门去看看她,万一受凉晕倒,没人发现怎么办?
将门推开一个缝儿,探出半张脸,婉月还毅然跪在船头,腰杆挺直,看来她是铁定了心的。
那碧绿色纱衣在海风的肆意拉扯下,宛若疾风中的杨柳,随风而扬,但却屹立不倒。
这时,旁边房间有了动静,丫迅速将房门关上,免得被人发现。
白陌染走出房间,自从今日丫告诉他避免晕船的方法之后,他便好了许多,现在能在船上来去自如了。
走过丫门前,他勾唇一笑,这个傻女人,明明就很在乎,还要拒人以千里之外,瞧婉月那丫头也是一根筋的,果真是物以类聚!不如
丫听着房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听着这奇怪的脚步声,丫便知道,那人是白陌染,因为丫午后曾跟白陌染了如何避免晕船的走路姿势,就是随着船的晃动而晃动身子。
当丫再次开门探出头去,看见白陌染左摇右摆的扭着腰,朝船头走去,差点有没忍住要笑喷出来。
这姿势,堪比狐狸精附体,用妖娆妩媚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
白,他照着这步子在船上走路,没把辰逸给憋坏,因为辰逸想笑,但又不敢笑,等白陌染走远之后,俩人抱头狂笑一番,才算过瘾。
辰逸以前哪敢如此放肆,完全是因为跟丫待一起的日子久了,近朱者赤了!
只见白陌染对着婉月了些什么,便又迈着妖娆的步子回来了。
白陌染进了房间,刚把房门一关,丫再次偷看的时候,婉月已经倒在甲板上,不省人事。
风“嗖嗖”的刮过丫脸颊,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船下的水声也格外响亮。
丫心里纳闷着:这白陌染刚跟她了什么,她就晕倒了,这不会是故意装的吧?
一定是装的!
多半是装的
可万一
算了,不管了,去看看!
丫跑过去,抱起她的那一刻,被惊到了,全身好似冰块,丝毫感觉不到温度,冷风依然“嗖嗖”的从耳边刮过,婉月是真的昏迷了。
这个傻瓜!
将披风取下来,围在她身上,将她扶回了房间里。
昏迷中,躺在丫的床上,嘴里都还心心念念低喃着:“丫,原谅我原谅我”
傻瓜,我何曾怪过你?丫一脸心疼地望着昏迷中的婉月。
熬了驱寒的药给婉月喝下,并且答应她,以后让她在身边,寸步不离,她才肯安静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