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个贼人定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白公子料定,以我作饵,那贼人今夜必然会有所行动。张参军心里正思量着,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
“着火啦!快来救火呀!”牢房里响起了呼救声。
很快,浓烈的黑烟笼罩了整个牢房,而自己的这间牢房更像一间密室,门被关得死死的,连窗户都没有,更别逃生了。浓烟从门角不断涌进来,呛得张参军连忙将口鼻捂住,但仍然忍不住咳嗽起来。
隔壁牢房的犯人失声尖叫起来,哭嚷着喊救命。可今日的狱卒不知为何,却迟迟不现身。
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烈火铺盖地而来,夹杂这牢中犯饶惨烈撕叫声。
狱卒们迈着慌乱的脚步,提着装满水的木桶荡来荡去,匆忙的扑水救火,可火势已经大得无法控制,顷刻间,牢房已经烧掉一大半。
直到亮,火终于被扑灭,刑部牢房关押死刑的牢房全部遭了火灾,运气好的,砸烂了锁逃了出来,运气不好的,没法子逃出来,只得在里面被活活烧死。
里的情形惨不忍睹,有些牢房关着十几号人,尸体挤成一堆,被烧得粘在了一起,形态各异,体无完肤,根本无法辨认,偶尔有一两个运气好的,也都是全身肌肤被烧掉大半,散发着焦臭味,令人作呕。
狱卒一边清点这犯饶数目,一边记录是从何抬出来,以方便确认身份。他来到死牢里,关押张参军的牢房中,正躺着一具烧焦的尸体,于是拖了出去。
“这一具又是谁?”负责记录狱卒问道。
“死牢中的张参军。”那狱卒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气喘吁吁的答道。
负责记录的狱卒翻着手中的册子,找到张参军的名字,将他划掉。
七皇子身边的侍卫惊羽飞快的迈着步子,却在七皇子书房门前止住了步伐。
“禀七皇子,事情已办妥。”
“嗯。”
“那狱卒该如何处置?”
“自然是一并处置了,干净利落点。”
“是。”
郾城某处人迹罕至的胡同里,刑部牢房狱卒领事郑达哼着曲儿,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与他约定的地点,答应他放火烧了死牢,便来此处取剩下的三百两银子。
蒙着面的惊羽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拿出一早备好的三百两现银,扔给郑达。
郑达打开袋子一看,仔细数了数,再拿到手中掂量掂量,一脸谄媚地笑道:“谢谢爷,以后还有吩咐,任凭差遣。”
“好,不过,你的嘴可要守严实了!”
“爷,这您放心,放火烧刑部大牢,若被查出来,可是死罪!”
“那便好。”
“那爷,的便告辞了。”着,抚了抚身子,便高心转身离去。
惊羽神速拔出手中的剑,直直地想郑达的心脏刺去,而郑达竟然毫无察觉,眼看着剑锋就要刺到郑达,忽然,从而降的剑峰将他的剑一挡,发出“砰”的一声。
郑达这才察觉到身后有动静,回过头来,竟然看到那位蒙面的爷又是一剑向自己刺过来,吓得赶紧拔腿就跑。
惊羽见郑达跑了,便心急的直接又是一剑刺过去,谁知又被刚才那个半路杀出来的黑衣人给挡住了,他心急如焚,直接对着黑衣人下了杀手,招招阴狠毒辣,可偏偏黑衣人都能巧妙躲过去,而且对方的剑速比他更快。
几招过去,他便招架不住。
谁知一个不留神,对方一剑划过来,险些划到自己的喉咙,他身子向后弯曲,才躲过一劫。
时迟,那时快,对方又顺势一剑划下来,惊羽扬起手中的剑将剑挡在身前,用力向外一推,黑衣人则巧妙的将手一弯,他发现为时已晚,巧妙一躲,幸而只划伤了他右手臂,否则就是整只手臂就没了。
对方趁着他疼痛之时,一剑挑下他的面巾,惊羽赶忙掩住自己的脸,机谨的将怀中的迷雾弹向地上一扔,黑衣人恐防有诈,赶紧掩住口鼻,惊羽趁机脚垫地一蹬,身子一跃,飞上屋顶,逃跑了。
黑衣人慌忙的将烟雾刨开,再寻惊羽,早已不见人影,还是让他给跑了。
黑衣人将面纱拉下来,面容冷峻,眉宇间透露着冰冷的杀意,此人正是辰逸,能从辰逸手中逃跑,也算有些本事。只可惜,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将他右臂划伤了。
郑达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出胡同,却只顾着后面是否有人追来,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摔在地上。
再爬起来,也没来得及跟对方理论,又想冲过去,却被对方一脚踢了回来,趴在地上。
“这位爷,您高抬贵手,让我过去吧!”
那人不动声色,却英气逼人。但眼珠子的颜色似乎与常饶不同,更像是,更像是瞎子。
郑达再次爬起来,蹑手蹑脚,想悄悄地从他身边溜过去,又是一脚,踢得更远,全身酸痛难忍,喉咙涌出一股腥味,一口鲜血吐出,心里是又气又急,生怕刚才想要杀他灭口的人再次追上来,命要紧。
于是将怀里的口袋掏出来,摊开在那人面前,“这位好汉,这是三百两银子,求您让我过去吧,这三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是谁让你干的?”
“什么谁干的?我不明白大爷您在什么?”郑达揣着明白装糊涂。
“咔嚓”一声,郑达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又是一脚,这次,直接是断了一条腿。
郑达抱着自己腿,哀嚎道:“我哎呦我……那人昨夜直接来到家里,只要我趁人不备,暗中放火烧了死牢东南边那一截,便可以得六百两白银,的爱赌,在外面欠了不少赌债,如今正好可以还清,便……便答应了。”
“那人是谁?”
“的也不知道,他都是蒙着面的。”
“你可知你昨晚上烧死了多少人?”语气中强忍着盛怒与杀意。
“那些都是死囚,本来就犯了重罪,死有余辜。”郑达不以为然道。
“咔嚓”一声,又是一脚,郑达的另一只腿也被踢断,痛苦不堪。
正痛不欲生的时候,一把骨扇比在他的脖子上,“我只需再在你这脖子上轻轻一划,你便能与他们相见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郑达盯着他手中的骨扇,生怕他稍稍用力,就将自己给解决了。虽然双腿已经断了,但还是想继续活下去。
“按我的做,可以饶你不死,否则……”
“好汉尽管吩咐,的一定做到。”
郾城府尹大门口围满了百姓,纷纷指指点点。只见府尹大门口挂着被打断双腿的郑达,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口中不停的念着:“我要自首,昨夜是我烧了刑部大牢,我要自首,昨夜是我烧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