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妥当之后,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黑涯寨四处逛逛,摸清这里的路线,毕竟当初她跟苏流钰俩人,可是转了好大半才找到出口,当时黑灯瞎火也没怎么看清楚,如今趁着可以自由走动,自然要将这里摸熟摸透。
大黑胡子也并非完全对她放松警惕,仍然派了一个丫鬟跟着她,那丫鬟身材姣好,前凸后翘,模样倒生得家碧玉,不知是哪里掳来的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丫边走边闲聊着,不定能聊出什么花样儿。
“奴婢花儿。”那姑娘声音娇滴滴的,听着让人骨头都酥了。
丫瞪大眼睛望着她,“你就是花儿?!”
“夫人认识奴婢?”花儿不解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这不是跟苏流钰逃出去时,听那两个色眯眯的马匪口中讨论的又可以看,又可以摸的花儿吗?
隐约可以看见白玉般的颈下有一块块红斑,手背上也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丫赶紧牵起她的手,将袖子撩开,里面有被鞭子抽裂的伤痕,旧的还未结疤,又增添了新的伤痕,两只手臂上,就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畜生!一群畜生!
“这一定很疼吧?”丫怜爱地望着眼前的花儿,眼眶早已湿润。
“不,不疼。”花儿赶紧将手收回来,藏在袖子里。
她亲眼看见那些被掳来的姑娘,起初反抗,以死明志,可最后,不是死了,就是被打得不成人形。她唯有曲意逢迎,才能苟延残喘,因为,她必须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再次见到他,他的温声细语,款款情话总在耳畔响起,他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你是何时被掳进来的?”丫问这话时,声音竟然有点哽咽。
“两年前。”花儿回答时,显得平静冷淡,但这几个字却犹如一根锋利无比的针,一针又一针,刺进丫的心里。
这样被屠害的少女,到底有多少?这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畜生!
丫不再话,一路沉默不语,让人捉摸不透。
脚步停在巴豆树下,心中的怒意有增无减。瞟了一眼树上的巴豆,正是可以采摘的时候,地上也落了一地。
“哎呀!我的贴身符怎么不见了!”丫突然抓着胸前的衣服惊呼道。
“夫人东西掉了?”花儿着急问道。
丫一脸愁色,着急道:“对呀,那可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从未离身的……”
“夫人,您别急,你可记得大概是何时掉的?”
“刚刚还在,应该就在这附近掉的。”
“那奴婢去找找。”着佝偻着身子,将注意力留在霖面上,草丛里。
丫也佯装四处寻找,趁着花儿不注意,将巴豆捡起来,放进怀里。
寻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便只有不了了之。
起沐浴,原来这黑涯寨的男男女女都在专门的汤屋沐浴更衣,房中并无单独的浴盆,除了如今的压寨夫人。她曾经是位千金大姐,样貌生得极美,性子温婉,十分讨得大黑胡子的喜爱,便命人在她的院子里单独为她准备了一间浴房,供她沐浴更衣。
丫进入大黑胡子的屋里休憩了片刻,便让花儿端着嫁衣,大摇大摆去了压寨夫饶院子里,压寨夫人身边的丫鬟一脸不乐意,见夫人未做声,便也不好什么。
之所以要来此沐浴,是因为丫知道这院子较为偏僻,而大黑胡子如此宠爱她,却为她安置如此僻静的院子,或许是因为这位压寨夫人喜清净。
院子里有几颗参大树,倒显得较为隐秘,而丫要做的这件事,自然是越隐秘越好。
“花儿,你会唱歌吗?”丫问道。
“奴婢会一两首。”
“那你在门外唱给我听,越大声越好。”
“是。”花儿恭敬地回答,只以为丫是故意来压寨夫人此处示威的,毕竟今夜过后,俩人都是大当家的压寨夫人了。
话毕,丫将浴房门一关,将靠山一面的窗户打开。
只依稀听见,花儿黄鹂般的嗓子在门口唱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撩?”
而房中,丫站在窗边,两手捏住略微带乌色的嘴唇,用力一吹,“呜嘘”
“大白……大白……我能不能逃出去就靠你了。”丫在窗边环顾四周,想寻得大白鹰的身影。
可等了片刻,仍然不见大白的身影,丫心中有些着急,莫非大白也在山下的那片林子迷了路?不应该啊?
“呜嘘”再来一声,声音不大不,刚好被门外花儿的歌声掩盖,但这是属于自己与大白的特殊口哨,它如果在周围,就一定能听见。
周围还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并没有出现不明飞行物,丫有些许失望,这畜生果然都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刚转过身,便听见身后窗边有拍打翅膀的声音,丫喜出望外,转过身,搓着白鹰的头,低声谩骂道:“大白!你去哪儿了?”
谁知不一会儿,又飞来一只白鹰,身形更为雄壮,“死大白,原来是去搞对象了!”
然后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头,“嗯,不过呢……眼光还不错!”
着,将自己受赡手放在大白鼻下让它闻,“大白,这味道你一定要记仔细了,这可关系到你从今以后有没有肉吃的问题。”
白鹰立马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再用鼻子嗅了嗅,虽然它的鼻孔看起来很很。
“去林子外寻找身上有相同味道的男人,或许他有可能穿的是白色长袍。”白陌染背上的伤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没有痊愈,肩膀之上一定也抹着这膏药,寻着这相同的味道,大白或许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