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三写完,完成任务后,齐贤再也没有心情听课,开始手忙脚乱的研究起那本任务书来。
“任务完成,上面的金字暗淡了下来,我也得到了自由点奖励,可要是我没有完成呢?
又会怎么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惩罚?应该会有吧?
成功有奖励,失败有惩罚,理所当然的嘛。
要不试试?”
这个想法只是一出现,便被齐贤否决,万一任务失败,真的有惩罚,而且还是抹杀,或是莫名其妙少一部分东西怎么办?
那他找谁哭去!
“这四头奇怪的龙,又有什么玄机呢?”
在内容上找不出什么头绪的齐贤,将目光锁定在了封面上。
封面是四条巨龙,其实齐贤也不确定它们是不是龙。
一头白色,最像华夏古老传说中的神龙,盘卧起来,不过却露出只爪臂,闭着龙目。
一头黑色,这条龙更像西方的恶龙,浑身漆黑,一对巨大翅膀将整个身躯包裹,独留一颗狰狞头颅,背向身后。
还有一头黄褐色,说是龙,其实长相更像鳄鱼,只是鳞甲却是立体泪珠形状,两只同样黄褐色的獠牙仿佛嗜血长矛,凶煞滔天,不过却合着嘴。
以及一头赤红色,仿佛中西方龙族的混合体,神龙之躯,恶龙羽翼,五爪六翅,赤色火焰围绕身侧,却将头颅躲进羽翼下。
“历史上有关于这四头龙的传说吗?应该没有吧,即便有也应该不大众,知名度小,不然我不会不知道。”齐贤手指抚摸着任务书,沉静的思索着,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既看不出它的跟脚,也看不出它的原理。
齐贤此刻其实更想试试能不能和它唠嗑,不过现在是在课堂上,委实放不开,最终只得放弃这一想法,开始转头研究起自由点来。
眼前的两行小字,和任务书一样,都是随叫随到,心念一动,便出现在眼前。
身体强度:7
自由点:1
“加点,在游戏中很常见,不过一般情况下都会有转换比率,也不知道自由点转身体强度会是几比几,如果一比一可就太坑!”
想到这里,齐贤突然笑出了声。
一比一其实还好了,一天提升一点身体强度,如果传出去,指不定是要被当作妖怪,被拉去切片处理的。
想想学校的那些武科生,时长两年的训练,身体强度也不过堪堪长了十点,可见身体强度增长的困难。
这么一想,齐贤突然觉得哪怕是1:0.1,其实也没什么,什么叫日常任务?在齐贤看来不过是每天的一些琐事罢了。
做好心理准备后,齐贤便决定加点了,哪怕此刻是在课堂上。
至于如何加点,齐贤心中已有猜测,两行小字上末尾也没有+号,想要加点无非需要心中所念罢了。
“加100点身体强度!”齐贤心中念叨。
没有动静。
齐贤笑了,果然还是太贪心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在不知道自由点兑换身体强度的比例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多喊点。
万一兑换比例是自由点:身体强度为1:100的话,喊个加1点身体强度,按道理自由点是要减去0.01,变成0.99的,可如果,这玩意儿只统计整数的话,直接减去1,岂不是亏大了,多喊点没坏处。
“加99点身体强度。”
没有动静。
“加9点身体强度。”
没有动静。
……
……
“加50点身体强度!”
没有动静。
“加49点身体强度!”
没有动静。
……
……
“看在我辛辛苦苦从100喊到3的份上,你给个面子?
加3点身体强度?”
仍旧没有动静。
嗯???小老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面子难道不值钱吗?
“不会兑换比例真的是1:1吧?就不能给点惊喜么?1:2也行啊!”
“无量天尊,至圣先师,阿弥陀佛,三位大佬保佑!
嘿!加2点身体强度!”
还是没有动静!
“……”齐贤心中无数草泥马奔腾。
看来三教大佬的面子也不够大啊!
到加一点了,不过齐贤却开始紧张了起来,他这会儿有点怕兑换比例会更低!低到令人发指!
“小小保佑!1:1!千万不能再低了!加1点身体强度!”
说完齐贤死死盯着那两行小字。
还是没有动静。
“害,小小的面子也不给吗?”齐贤忍不住感慨万千。
希望不要太低,不然如果兑换比例真的低到1:0.1的话,这个金手指就有点名不副实了。
99天做满日常任务,每个日常任务都加自由点,也不过堪堪10点身体强度,再加上日常锻炼,以他的天赋,身体强度勉强可以在大考的时候达到95点。
虽然不低,可实实在在不算高,说不定还不如张浩氪金来的高。
开挂的比不过氪金的?这个金手指也该反思一下了!
就在齐贤一阵吐槽,正准备继续无下限的喊下去时,眼前的两行小字突然抖动了一下。
眼前的数字陡然一变。
身体强度:79
自由点:0
呼
齐贤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低了,在低就真的不是外挂了!
不错,你的悬崖勒马,让你成功的保住了你身为外挂的尊严。
也给了小小面子!
紧跟着,齐贤突然觉得浑身燥热,一股冲动从脚底传到头顶。
仿佛有无数条舌头在舔舐他的全身。
“阿”
齐贤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此刻正在课堂上!
果然,在稍微的清醒下,齐贤看到整个教室的同学以及老巫婆,此刻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神色怪异,满脸好奇。
“齐贤同学你不舒服吗?”
月小琳眯着眼询问道。
今天,齐贤同学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真的和夏芷尘分手了?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才对啊,不是说,昨天夏芷尘之所以拒绝武大的招揽,是因为想和齐贤一起的缘故吗?
原因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结论可以得出,那就是这个齐贤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哪怕是见惯大风大浪,向来云淡风轻的齐贤,此刻,脸色也忍不住变得通红,并一路向下,深入脖颈。
来不及羞愧,那种感觉又来了,齐贤站了起来。
“老师,我上个厕所!”
说完也不等月小琳同不同意,齐贤就已经窜出了教室,向着厕所飞奔。
撞开半掩的厕所门,环视四周的,齐贤有些欣慰。
“很好!厕所没人!”
支吾了句后,关上厕所门,将厕所里的拖把一把拽出,横在门前,一边卡在便池,一边卡在水箱支架下,将门卡死。
哼!一个人都不能进来!
“唔啊”
“啊啊”
……
齐贤欲哭无泪,真特么太变态了!
早知道加个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齐贤说什么也不会在课堂上乱研究。
突然,有人推门。
齐贤自然是要挡着了,身体靠在门上,护住拖把,使其牢牢卡死。
有齐贤的坚守,整个厕所固若金汤,即便是如来佛祖来了,他也进不来!
周丁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早上出门,周丁在路边吃早餐的摊子上,某名奇妙的就和摊主起了争执。
原因周丁记不得了,但却记下了结果。
当时摊主因为不想耽误生意,争执不下,最终选择了低头,给周丁补偿了三块钱的油条,还送了一杯豆浆。
周丁本来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没少向班里的同学炫耀,结果到了第二节,就开始肚子疼,一趟又一趟的跑厕所,这已经是第四躺了!
他妹的奸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信号格外强烈!甚至有种泥石流即将爆发的冲动!
好不容易和老师请下假来,跑到厕所,看到了曙光。
可是,他却进不去!!!
周丁的怒火迅速攀升,愤怒道:“是谁在里面!堵着们干什么?在里面吃屎呢!快开门!小爷我要憋不住了!嘶,快给劳资开门!”
听声音,齐贤认出了周丁。
周丁文理科成绩中等,不过为人面玲珑,交友广泛,说到底就是吊丝外加老司机一个,一个楼层的,齐贤和他见面也能聊几句,不算陌生,可也不算熟。
既然不熟,齐贤又怎么会管对方的死活?
“喊什么喊!整栋楼十二个厕所,就盯住了这一个!瞧你那没出息劲儿!滚!这里满员了!”
骤然听到齐贤的叫骂,周丁被镇住了,不过很快再次撞起门来,夹着腿,两脚向外撇开,面部表情狰狞道:
“嘶,齐贤?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怎么支支吾吾的?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怎么会满员?
快开门!开门!我憋不住了!咦嘶要出来了!嘶”
周丁倒吸冷气,整人趴在门上,不敢使出丝毫力气,生怕火山喷发。
齐贤勉强抑制住加点后带来的那股冲动,眉头紧皱。
对方好像很可怜,要让对方进来吗?
铁定不能啊!
齐贤用脚趾头想也不会放他进来,这么多厕所偏偏在这里耗?没好气道:“滚!一楼,三楼到处都是厕所!你是打算跟我耗上了是吧?滚!没看小爷我正忙着吗?”
“你!你……嘶好!”
声音陡然消失,齐贤松了一口气。
美德,真是上个厕所也不安生!
那个舒服劲仍旧没有过去,浑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骨头更是软酥酥的仿佛无数只蚂蚁在爬。
大概六七分钟后,齐贤缓了过来,取而代之则是觉得身体强壮了一丝。
变化说明显吧,只是变强了一丝,若说不明显吧,却又能清清楚楚的察觉的身体强度的增长。
那股舒服劲过去之后,齐贤脸色却黑了下来。
因为,以他们班的班风,齐贤刚刚在课堂上的那声呻吟指不定要被定性为什么呢。
不过,随即释然,这两天,依靠夏芷尘觉醒的热度,关于他齐贤的流言已经多不胜数了。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多了,其实也就习惯了。
心情平复下来后,齐贤义无反顾的走回了教室,刚巧这时已经下课。
班上再次乱作一团。
“真的?”
“自然是真的,周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不会吧!齐贤怎么会和老巫婆有一腿呢?
没这么扯的!
你要说齐贤和夏芷尘在厕所里面玩游戏,我或许还信,和老巫婆,这也太扯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真的,齐贤和老巫婆一前一后去的厕所,然后周丁便在厕所里听到了呻吟声,还堵着门,不让周丁进厕所,铁定有鬼!”
“可是这已经下课了啊!六七分钟的时间能玩什么游戏?”
“哼!六七分钟的时间还短?不短了!”
“你好像暴露了什么……”
“嗯?我暴露了什么?”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嘘!齐贤进来了!”
教室骤然鸦雀无声。
“嗯?不是下课了么?怎么这么安静?”齐贤站在门口,有些纳闷。
众人只是堆笑,没人吱声。
齐贤一脸迷茫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声询问了已经回到座位上的张浩。
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张浩脸色阴沉的将大家的推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齐贤。
于是齐贤的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说谁六七分钟呢!
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侮辱!
“怎么会这样?”齐贤满头黑线,本以为同学们会在那声呻吟上下功夫,没想到都开始造起他和老巫婆的谣来了。
而且一个个还真敢想,真敢说!
不过,老巫婆也上厕所了吗?就在隔壁?
嘶!
齐贤倒吸冷气!
厕所的隔音效果虽然比教室要强上不少,正常情况是听不到隔壁的声音的,可齐贤依旧心虚。
张浩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他们是听周丁说的,周丁把你挂在了朋友圈,说是听见有人在厕所呻吟,听声音像是老大你。
说来也巧,老巫婆刚好在你去了厕所之后也去了厕所,正好一前一后,所以就……”
“你怎么也不阻止一下?”齐贤眉毛紧皱,难以舒展开来。
张浩有些委屈:“我阻止了,他们讨论的反而更激烈了。”
“所以你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听着?”齐贤哭笑不得,倒没有怪罪的意思,张浩嘴笨,脑子直,还真有可能越描越黑。
张浩幽幽道:“没,我把说老大你的名单都给记了下来,他们有些过分了,我打算放学将他们挨个揍一遍。
有些结伴回家的,如果实在揍不过的话,就打算告诉夏姐头。
夏姐头已经觉醒了,二品武者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揍一群文理科生不过小菜一碟,或是让夏爷爷他多安排点人来!”
齐贤很是欣慰。
而教室内众人则是一片胆寒,尽在吞口水。
这一刻他们才想起,张浩和齐贤并不是善茬。
尤其是张浩,向来说到做到,甚至还因为有武科生和齐贤起了争执,敲过那位武科生的闷棍。
整整敲了十天,愣是给那个原本有希望考上武大的武科生敲的不敢出门。
奇怪的却是,校方竟没有人追责,那位武科生也选择了不了了之,最后竟然退学了。
这要是因为一句过嘴瘾的话,被连续敲上十天的闷棍,那该多冤啊!
此事虽然发生在两年前,却没人完全忘却。
因此,知道自己肯定上榜了几个嘴碎的连忙舔着脸,跑过来道歉。
齐贤脸色方才好看了些。
“嗯?老巫婆出来了,只是她走路怎么有点飘啊!而且,面色红润,还擦着嘴!”坐在窗边的张帆看到月小琳终于从在厕所出来,走到了走廊上,下意识瞟了眼齐贤,似有所指。
走路有点飘?
面色红润?
从厕所出来还擦着嘴?
这……
原来六七分钟的时间真能玩游戏?
还能变着花样来?
于是,教室里的氛围,又有了些许焦灼,众人齐刷刷的望向齐贤。
齐贤疑惑,这人说话真的分不清场合吗?
瞥了一眼张帆,看着张浩,语气冰冷道:“把夜叉的名字也记上,放学后打掉一颗牙。”
张浩点头道:“他的名字我刚刚记的有,原本我打算打掉他两颗。”
“画个圈,用红笔,放学后特殊照顾。”齐贤语气淡漠。
坐在窗边因为长相而被取外号夜叉的张帆,顿时哭丧着脸,动作浮夸的摸着眼泪,故作凄惨道: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我不过是陈述了一句事实而已……”
陈述事实?
而已?
你那句话,直接把事情坐实了好不好?!
“我打算揍你一顿也是事实!”齐贤冷冷道。
“你打算来真的?”
夜叉竟然感觉到一股寒冷,他看出齐贤并不是在开玩笑,齐贤是在说真的。
齐贤反问:“你觉得呢?”
“不至于吧,只是一句玩笑而已,都是同班同学。”有人开口劝解道。
“就是,这东西有人没当真,只是娱乐一下而已。”
“不过是说着玩呢,谁会信呢”
齐贤耸了耸肩,淡淡道:“是不是玩笑我清楚,还请大家收敛一些,我知道大家酸我和夏芷尘,这我可以理解。
毕竟学习方面,我是年级第一,她是年级第二。
容貌气质上,她是倾城佳人,我是风流才子。
家世上,她有管家车接车送,我在二环有套房。”
听完这话,众人笑了,松了一口气,看来齐贤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谁知齐贤话音一转,语气玩味道:“平日里,我们两个无论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你们虽有嫉妒,却无从诋毁。
如今夏芷尘觉醒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仿佛我们之间有了缺口,所以你们也就找到爆发的点。
也正是因为我理解,所以我未加制止,可是如今你们传的那些话,就有点过分了吧?
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说了可是要承担后果的,不然,我不介意告诉大家,那个武科生为什么再也没出现过!”
齐贤说完,教室一片寂静,有人不爽,不过却也没有发作,也有人害怕,比如夜叉。
“齐老大!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是嘴碎,没有别的意思!”
夜叉见齐贤不像是开玩笑,顿时站了起来,脸色惊疑不定,他第一次有些后怕。
他家里有点关系,因此知道两年前那件事的一点内情。
那名武科生是位武二代,他的父亲是一名二品武者,在教育局里担了个二把手,可是,那名武科生,依旧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被校方开除了。
是的,开除了,明明揍人的是张浩,走人的却是那名武科生!
听说当时整个宜城都没有学校敢收他,只能去外市求学。
张帆初听这件事时,很是心惊,发誓永远不招惹齐贤和张浩两人。
不过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齐贤的好脾气,张浩的没心没肺,深入人心,和大家一样,也就淡淡忘却了那件发生在高一下学期刚分科时候的事情。
别人更是没有见过齐贤发脾气,无论如何开玩笑,都不会在意。
起先只是调侃,见齐贤没有阻止,所以也就变本加厉起来,直到最后,更是成了习惯。
齐贤拍了拍张帆的肩膀,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脸上的冷霜不在,笑的如沐春风:
“都是同学,我怎么会真的难为你呢,你有周丁的连系方式吧?和他联系,让他闭上嘴巴,不要乱捕风捉影。
不然他以后很可能说话跑风了,因为我已经打算敲掉他的牙,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在开玩笑吧?”
“是!您不是在开玩笑!我这就警告周丁!”夜叉连忙点头称是。
齐贤笑道:“不是警告,是拯救。”
“是!我一定拯救周丁!”夜叉再次点头道。
“老大,你心情不好?”张浩有些忧心。
平日里,向来好脾气的老大,一年难见生气一回,今天却一连发怒了两次,该不会被自己的那番言语给刺激了吧?
齐贤摇摇头:“没有心情不好,只是刚刚因此联想起我们父辈们的遭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