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就这么哭了笑、笑了哭,到最后,燕语也不知道自己是哭还是笑,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一股脑儿爆发了。
直到把心里头的不快、彷徨通通发泄完之后,她仔细地端视着手中的这块黑乎乎,丑不拉几的血灵芝。
所谓,极阴之地必生至阳之物。血灵芝就是这样的东西,它只能生于条件极为苛刻的古墓中!
首先,这古墓主人须是男子,且生享受荣华富贵,吃的是山珍海味。其次,此人入棺之前尚有一口气憋在胸中,当棺盖落下后,剩下的最后一口散于密闭的空间内,才有可能长出血灵芝。
因此,也有人把它称为棺材灵芝。
但是,眼前的这支血灵芝却十分特别,和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让人有些费解。
体积不过小儿拳头大小,却沉甸甸,起码有好几斤,色泽漆黑油亮,如涂上了一层明油,带着光泽,加上那股独一无二的异香,燕语可以肯定,这绝非凡物!
“真是赚大了,不过此物灵气过于刚猛,却是不太适合我,怕是要浪费了,真是可惜!”
她悻悻地将血灵芝藏好,看了一眼只剩下灰烬的白檀香木,又想起那对拆了的银耳环,突然有些肉疼。
就在这么患得患失中,燕语若无其事地回了学校。
刚走进校门口,传达室保安刘大叔就招呼道:“燕语同学,你的挂号信,过来签个字嘞!”
“挂号信?我看看。”她从刘大叔手里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的来信地址,心里泛起阵阵波澜。
记得,燕语的亲妈金秋就是改嫁到外省的,那地方叫啥来着?嗯,没错,就是江南市。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信,正是金秋写来的!怎么说呢?还真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心里的滋味。
毕竟,真正的燕语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而怀胎十月生下她的金秋却一无所知,怎不让人唏嘘?
到了大课间,燕语找了个借口回到寝室,开始认真地看起这封信来。
信,并不长,只有薄薄的两页。主要是问女儿有没有收到那2000元钱,嘱咐她要好好读书,同时也对她没有考上高中而是去读职高表示了一点遗憾。
其他,就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至少,对现在的燕语来说,确实是无关紧要的。
比如,她那个才9岁的同母异父的妹妹获得了什么金奖,继父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还有从未蒙面的继兄考上了北大……
“大概,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吧?”好一会儿,燕语才轻吁了口气,打算把脑子里的思路理清了再给金秋回信。上辈子,林颂音从小就没了娘,这辈子,燕语也是早早地离开了母亲怀抱。
对于母爱,她的内心有太多的不舍与眷念,但是现实中,她只能将这份期盼包裹在内心深处,好好地隐藏起来。
门外,轻轻响起“咔瘩”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开门,很轻很轻,但是燕语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