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尘循声看去,地上趴着一个女子,一副刚刚死里逃生的模样。
“住手,你不可以杀她。”
昼尘盯着眼前掐在自己手里的女孩儿,黑长的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拼命地挠着昼尘的手,嘴巴张着,血从嗓子里,鼻子里流了出来,想呼吸却被浓浓的血腥呛了一次又一次,滚烫的鲜血溅在了昼尘的手上,灼烧着他。
“别……别杀她。”
昼尘控制不住自己了,胸中一股热流涌上,一口瘀血吐了出来。
地上的女子挣扎着向昼尘爬过去,“别,她是伏兮君要的犯人,她现在还不能死。”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地上的女子拼命的摇着头,“只要你不杀她,怎么都好说。”
“夜尘,你先……放开她吧,我已经没事了。伏兮君是我老师,老师要留她,自然有他的道理,夜尘,冷静。”
——
冷静,我要冷静,我可从来不是嗜血之人,今天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看来这夜青的东西没那么好控制,只要一有怒气,身体就格外的躁动,昼尘,冷静。
——
“好,放了她,她归你了。”
昼尘一把将木子仍在了地上,指甲上残留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了指甲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初次尝到鲜血的滋味,昼尘既兴奋又痛苦,就是因为这种兴奋的感觉,昼尘才如此痛苦,自己如今竟会对鲜血感到兴奋,这滋味……
昼尘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一个人低语道:“回不去了。”
——
“夜尘?”
对,水儿,昼尘赶紧转过身去,将水儿扶起。
“夜尘,你没事吧。”
昼尘轻抚水儿的脸,“我没事,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
水儿摇摇头。
“那就好。水儿没事就好。”
“水儿?谁是水儿啊?”
昼尘忘记了,眼前的是神女,不是她。
“没……没什么。”
——
“多谢救命之恩。”
那名女子从地上站起来说道。
“神女让我救的你,要谢就谢她吧。”昼尘头也没回。
“多谢神女。”
女子向神女行了礼。
“不必客气,还要多谢在沉湖底的照顾。”神女向女子还了礼。
“我是伏兮君坐下的的大弟子东之,早听说神女要来伏兮君坐下学习,只可惜在下有任务在身,寻这金子寻了有些时日,没能早些回去见过神女,不想今日在这里遇到了,真是缘分。”
“东之姑娘,你刚刚说,这姑娘是金子?可刚刚我问她,她说她是木子,不是什么金子,是不是搞错了?”
“木子?明明师傅说让我来找的是金子?怎么就成了木子了呢?”东之转身回去,看着瘫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姑娘,“你”,一把利剑,在东之手上幻化出来,“到底是谁?”
别人不清楚,昼尘可是知道的,这化物于无形之中,得修炼到什么境界,看来这伏兮君的大弟子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都已经让她来抓一个姑娘了,这姑娘一定不简单,我都被她逼得差点走火入魔。
“东之姐姐,别带我回去,求求你了。”木子揪着东之的衣摆,哭着求她。
“带不带你回去,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是师傅的命令。”
“不,姐姐,我不能见师傅,我不回去!”东之不忍再看这姑娘继续这样,就用锦囊收了她。
——
“东之师姐,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不如就一起回伏兮山吧。我偷跑出来到魔界来玩儿有些时日了,再不回去就要被发现了。”
“也好,那就一起吧。”
——
“夜尘,你……为何在魔界啊,而且我看你刚才的样子,不像是一般人,你到底是……”
“咳咳……这个,嗯……,我,时候不早了,我出来时间也挺久的了,先走一步了,再会!”说着昼尘就不见了踪影。
——
“他是……”东之指着昼尘消失的方向问。
“他是我偶然认识的一位小水仙。”
“水仙?这么厉害的水仙?”东之掂了掂手里的锦囊,“这小玩意儿,我都打不过。他能是一位小小的水仙?”
“这……”
“还有你看刚刚他动手的架势,明显就不是一类人,他应该是魔族的。”
“可是,他救了我。”
“小师妹,还是小心点儿为好,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他干嘛骗你。”神女没再说话。
——
伏兮山上。
“大师姐。”看门的童子行礼之后,打开了结界。
“师傅回来了吗?”
“回禀大师姐,师傅还未回来。”
“好,我知道了。”
“小师妹,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也累了,我去处理一下。”东之指了指锦囊。
“好,那师姐,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
——
东之走进师傅的丹炉房,走到了镜花水月前,幻化出利剑,割破自己的指腹滴了一滴血在镜花水月上,镜子起了涟漪,渐渐的消失了,镜子后面出现了一条路,东之顺着路走进去,里面是一间密室,堆满了高高低低的架子,上面也摆满了东西,有古籍,有瓶瓶罐罐,有匕首、长剑等武器,还有很多匣子,摆在最靠墙的架子上,最不起眼的位置,东之走过来,找了一个空匣子,把锦囊放了进去,动用灵力在空中写下了一串符咒,封住了匣子。
确保无误之后,东之才退了出来。关掉了镜花水月,镜花水月又呈现出平时的模样,虚幻的镜像里时不时照应出天界天池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