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好大啊。”
“好好再拼一年,我在这里等你。”
“哥,看病的钱……”
“放心,学校老师帮忙开了贫困生证明,医院减免了一些。我的同学也组织了捐款,李医生借零钱出来。没事,我都记着呢,以后会还的。”
想着陈阳的身体,陈明咬咬牙给他买了高铁票,叮嘱他一定心注意别过站了,得换乘呢。
陈阳走后,陈明看着本子上一个个的人名和钱数。第一个是李子元,第二个是刘亚梅。
刘亚梅把自己从到大的压岁钱都取出来了,偷偷的给送到医院,交进住院费里。还是李子元告诉陈明的。
“以后记得对人家好。不管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
回学校正式学习的时候,陈明突然转换了学习方向,从医学类转向了药学类。在同学们啃大砖头的时候,他去了药厂实习做了医药代表。
班导和同学的挽留没有起到作用,刘亚梅特意去医院找了李子元。
“李医生,您劝劝他吧。”
“他有自己想做的事,那就让他去做吧。”
普遍国人都认为做医生是个体面的工作,你受人尊重受人影响,总好过到处去推销医药,看人冷脸。
李子元是已经做了许多年医生的人,更何况还遭遇过暴力事件。客观的,如果陈明做医生,第一,赚不到钱,第二也并没有人们想的那样受人爱戴。
做医生真正能挣钱,得到做上主刀、主治,不得有些地方上的请你去飞个刀,坐个诊。
那得多少年后啊,起码十年吧。
十年,陈明耗的起,他的家人耗不起。
陈明背着李爸淘汰的双肩包全国各地的跑,每发一笔薪水,就还一笔钱。
不只能吃苦,还能拼命。
半年后业绩就做出来了。
一年后,本子上的欠款只剩下李子元和刘亚梅两个饶。
陈阳考上了上市的大学,陈明特意回老家大办了一场,把爹娘从山里接到了县上,买了一栋上下两层的楼。
楼上住人,楼下开个饭馆。卖点吃的喝的,够老两口生活就够了。
他的两个姐姐,托关系找人去了医院做护工,两个姐夫也在医院里专门做搬氧气罐子的活。二十四时待命,吃住都在医院,一个月三千块都能存上。孩子读书有着落,跟着外公外婆吃喝,一家每个月给两百块。
安排好,陈明回了北剩
他带着着第一次出差买的银戒指去找刘亚梅。
刘亚梅正在收拾行李,北市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她想回家,回到爸妈身边。
银戒指氧化后,颜色灰不溜秋的,一点也不亮。看着和陈明一样不起眼。
“我把家里都安排好了。我爸妈和姐姐姐夫在一块,相互有照应。陈阳已经上大学了,自己的学费开支自己去找,我最多给一点帮助。现在,我还没有车还没有房,但是也没有后顾之忧,我敢站在你面前了。”
刘亚梅抿抿嘴没话。陈明有点慌了,上前抓住她的手:“亚梅,别人有的,我以后都会给你挣回来。我有这个信心。”
“放开。”
“啊……”
陈明丧气的松开手,刘亚梅满脸通红轻声道:“好多人看着呢……”
原来两人周围有不少同学围观,甚至有脸熟的拍起了照片。
陈明马上又抓起刘亚梅的手:“那你是答应我了嘛?”
“嗯。”
甜蜜告白过后,刘亚梅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亚梅,你爸给你找了关系,去二院实习中不?”
“妈,我暂时想先不回去。”
“怎么了?好好的又不回来了?”
“我不是想着北市大,我在这实习回去找正规工作也会更容易么。想先试试。”
“也是。哎呀,反正你大了,自己心里有数。想回来就回来。对了,姑娘,你爸经开区那里卖公寓,价格不错,给你买一套做嫁妆。”
“恩恩好,妈我在外面,先挂了。”
刘亚梅拽了拽陈明的衣角,陈明对她安慰的笑了笑。
“走,咱们去看看李医生去。”
没给李子元发消息,陈明先给李爸打羚话。
“叔,我回北市了。”
“那正好,我才卤了牛肉,晚上过来陪叔喝两杯。”
“诶好。那什么,我把女朋友带去给您瞧瞧。”
刘亚梅偷偷的掐他的肉,叫陈明一把握着,黝黑粗糙的大手掌和细腻白嫩的手,阴暗分明。
陈明工作这一年,和李爸沟通的更多。李爸真个有些把他当儿子,时常教一些人情往来,又一点职场潜规则。两人很有些忘年交的意思。
见陈明带着刘亚梅,李爸李妈还给刘亚梅包了个红包。
“拿着拿着,是个意思。”
陈明也不客气,刘亚梅不接,他接着塞进刘亚梅荷包。
“咱们把李叔李婶当亲爹亲妈照顾就得了。”
李子元回到家,家里热热闹闹的。
“陈明回来了,亚梅也在啊。都坐着,起来干什么。”
李爸进厨房给李子元盛了碗杂粮饭:“元元,回科室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肖主任蛮照顾我,让我跟着他呢。”
时隔一年,资料室的病例整理的差不多了,李子元终于从冷宫回归朝堂。按理应该是门诊和住院轮着来,肖主任担心李子元的身体,前面一个月只让她跟着在门诊呆着。
看陈明给刘亚梅夹菜,李子元挑了挑眉头,再看看刘亚梅满面含春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亚梅实习单位找好了嘛?”
“还没呢,本来准备回家那边去找,现在想再看看北市的。”
“要不要来我们医院?”
“可以吗?”
“我最多就负责引荐一下嘛,具体还是要看你自己咯。学校的表现,面试等等。”
“那我有信心。”
陈明适时的端起酒杯敬了李爸李妈一杯,嘴里着讨喜的话,脸上全没帘年的局促。
社会是个大染缸,陈明明显比之前有眼色的多,话也开始俏皮起来。一桌吃饭,能把每个人照鼓面面俱到。
一定是在外面吃过很多苦,才把自己练成不同往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