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的銮驾到达昭和殿时樾笙率领六位圣使和一干人等已经在殿前迎驾,昭和由宫人搀扶着下了銮驾,毛茸茸紧跟着跳了下来乖顺的跟着昭和,昭和前行几步,仰起头凝望着殿上的“昭和”二字。跟在身边的李福察觉到异样,顺着昭和的目光看过去,想了想道:“陛下,这殿名与陛下相冲,是否需要老奴差人将其换掉?”
昭和没有回答依旧是凝望着,李福一时拿不定昭和心意,所有人都恭敬的等着昭和开口,半晌后昭和拍拍毛茸茸示意它跟上,边走边说:“不用,人匾额好好地又没碍我事,只是怅然缘分奇妙。”
李福忙接话道:“是是,陛下是得真神庇佑之人,福泽深远。”
昭和没搭理他的奉承,这种话昭和向来是直接屏蔽的。
这时昭和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头踢了踢毛茸茸,又瞪着眼睛和它对视两秒,那意思是在说“一会你要是敢往上扑我就断了你的牛骨”,毛茸茸低嚎两声退到昭和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着樾笙,昭和站定朗声道:“各位平身吧。”
樾笙站起身面无表情道:“陛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昭和看着他神色如常松了口气,笑了笑道:“一直都没得空来这昭和殿,今特地来看看,你让她们都去忙吧,圣女你陪朕走走。”
“是。”刚走两步昭和回过头对身后跟着的李福道:“李福,你也在这等着。”
“是老奴遵旨。”
两人一狼走到殿内昭和环绕一圈道:“历代圣女牌位在哪里,朕也该去祭拜祭拜。”
樾笙带着昭和穿过前殿,走过一个万花廊,又经过一个类似什么阵型的菩提园,到达一个黑瓦黑墙的偏殿,这个殿若没人说真觉得是个废弃的杂物间,昭和站在门前看着已经斑驳的的木门不可置信道:“历代圣女就供奉在这里?”
樾笙打开门道:“历代圣女有条祖训,死后火化撒入柏若山,不立碑,不刻字,不留史,不供奉,只在这里放一样生前所持之物即可。”两人走进布满灰尘,蛛网盘结的殿内昭和问道:“为什么?”
樾笙挥了挥衣袖驱散浮尘解释道:“圣女是替皇家承受灾祸的,孽障极深不宜在俗世留下印记。”昭和不太明白的点点头,走向摆着各种东西的红木桌,这殿内空得很只这一样大物件,数了数奇怪道:“四个,怎么少了一个。”开国至今只有昭阳继位未换圣女,其她圣女都是在女帝去世后两三年离世。
“据说是上任圣女临终前亲自要求不入祠堂。”昭和想这些圣女活的倒是极为洒脱。
昭和看着那些物件,第一个是一把匕首,看着上面的皇室凤纹想来是御赐之物;第二个是质地粗糙的木质发簪;第三个是一只狼毫笔;第四个是一枚玉佩,质地上乘的平安扣。
昭和后退两步,站定,以大礼叩拜历代圣女。
站起身后整理下裙摆对樾笙道:“圣女,我们走吧。”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菩提园,如今的时节菩提树的花已经开始凋落,入夏之时可以摘果用于浆洗衣服。
昭和接住一片花瓣,味道很淡有静心之用,背对着樾笙淡淡开口:“樾笙,你给我的东西我收下了。以三年为期,我胜带你离开这里,我败你离开永远不许再回来。”昭和想过了,既然实在放不下就赌一把,输了她也有办法送樾笙离开。
继而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银链穿过一个镶嵌了细碎紫晶石的指环,白日依旧夺目,这是那天昭和回到宫更衣时发现的。走到樾笙面前道:“樾笙,我要你亲口答应我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樾笙听到这些高兴的都快发疯了,输不再考虑范围,他会帮她赢,定定看着昭和温柔开口:“好,我答应你。”
昭和听后松了口气,拿起吊坠准备戴在脖子上,却被樾笙一把拦下昭和不明所以的愣住了,就这会功夫樾笙已经接过吊坠,下一瞬已经稳稳的戴在昭和颈项。呆在一旁的毛茸茸懵懂的看着两人。
昭和起驾离开时李福左看看右看看总觉的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看着自家陛下微红的脸想这是又和毛茸茸比赛跑了。
入夜昭和更衣时看着指环笑了笑继而又想到什么,从一处匣子里找到一瓶朱砂。
此时一辆马车在旱涟王府门前停下,车上有一个箱子,赶车的人黑衣斗笠走上前敲了敲府门,不多时一个腰间佩剑的侍卫带着三个小厮把箱子抬进了府。
正堂内昭河与顾柒瑄正在下棋。
“王爷,东西已经到了。”黑衣斗笠人身后箱子被放在正堂
“顺利吗?”拿着棋子想了想该下哪里
“顺利,是自称管家的中年男子来赎的人,整整一万两黄金一个不少。”
“还真是有钱啊,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侍卫与小厮退下后昭河问道:“她真的说把这些都送给我了。”
“这些进不了国库,只能放你这,而且不是送你,是让你用于军需。”一颗白子落下顾柒瑄起身道:“陛下交代的事办完了,我该回宫了,王爷勿送。”可惜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抱起低声道:“入了我的府门,还想走哪那么容易,三天没见了我要连本带利收回来。”顾柒瑄这夜必然是回不了宫了。
年中的第九日是昭和的生辰,这是目前为止第一个作为一国之君的桃李之日,盛大是必然的,全国大赦三天,藩王,外邦都会纷纷派来使节送礼。当然桃李仪式也是极其繁杂,光凤袍凤冠就让昭和喘不过气了,每走一步都觉得有千金压在自己身上,一想到到时候要走八十八个台阶就感到腿软。
仪式前夜晚昭和正准备更衣就寝,突然感到一阵异响下意识裹上外袍。
“除了我还能有谁。”樾笙低笑道,昭和松了口气整理好衣物走出屏风无奈道:“这内宫可不止你一人能悄无声息的进来,我不......”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风袭来,樾笙捏起她的下巴道:“说,还有谁,还有谁夜里潜到过这里。”
昭和愣了愣,回过味来后捉住他的手安抚道:“没有人潜入过这里。”樾笙不相信一把锢住她的腰又逼问道:“你刚刚明明说不止我一个。”
昭和撑开点距离解释道:“是有人潜入内宫但不是来我这里。”拍了拍他的手想让他放开,看他依旧不动抬起头见他怀疑的目光叹了口气,一咬牙脱口道:“是旱涟王。”樾笙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奇怪,继而想起一些坊间传闻,惊异道:“他该不会去的是顾柒瑄那里吧。”看见昭和点了点头惊喜的低声问道:“所以顾柒瑄一直都不是你的皇夫。”
昭和脱口道:“我还想好好活着,可不敢动他的人。”
樾笙一听这话黑着脸威胁道:“别人也不行,你敢动别人我打断你的腿。”
昭和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捂着胸口委屈道:“你怎么这么暴力,动不动就要对我使用暴力。”樾笙抚着她的发诱哄道:“乖,不要去碰别人我保证不打你。”
昭和心里哀嚎道:“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清冷缥缈的气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