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载着严旋洁,秦沅汐并不能疾驶,有意控制了速度。
两人都是忍不住手的主,不过片刻,瞧着前边几只仓皇四跑的野物,都是同时腾出手来一手握弓引箭而出。
严旋洁是箭术初懂,力道和精准是弱上许多,见几箭都不曾射中什么猎物,又怕惊扰表姐,便败兴住了手。
一场狩猎比赛逐渐让各人激起了斗志。唯独是严旋洁知道自己箭术太差,最终彻底放弃自己出手。
抬头见前面表姐张弓的英姿,她不由得心生起赞叹,连带着兴致也被吸引了去。
“表姐,兔子在那左边...”
“那...,树下一只野鸡,快,往草丛边跑了!那个......肖公子,你注意拦住!”
严旋洁一心紧紧环腰抱住了秦沅汐,激动的指点方位,又才充当起为秦沅汐发现猎物的作用。
很快,俞萱然那边也是驱逐着一些小鹿山羊往这边来。
秦沅汐身边几人都是年纪较大的,骑马射箭要好上许多。
她和梓芸一主一仆,同肖锦风展开合围,将仓皇的猎物尽可能斩在脚下。
这愈渐心得易手的场景在其余人看来,却是两人配合极好,你驱我捕,共同狩猎,配合之默契如鱼得水。
严旋洁看在眼底,双眼放光,只觉两人这一番表现像是彩了好几次排,今日临场将那矫健的英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沅汐正处于丰收的喜悦之下,心中畅快,感觉这次秋狩比以往更加精彩绝伦,不曾注意到身后表妹对两人的钦慕之情。
打下的猎物都有侍卫保管。直至最后,秦沅汐驻马,一跃而下。
看着边上的成果,嘴角勾起满意的浅笑,微风吹拂在脸颊,更添几分舒适怡然。
树边是六只猎物,其中还有两只仅是受了轻伤的小鹿。
额头上已是有了密密的汗珠,浸染了些许鬓发,艳阳的光柱洒下将那水珠衬得晶莹,让围者有了少刻的失神。
秦沅汐从怀里拿出丝巾,将额头上的细汗擦去,“这林子的猎物比去年少些,不过这次我们依旧能赢。”
“大郡主是自信十足,刚才围猎的时候看来,郡主女儿之身,也该是学了武艺的?”肖锦风客套一句,只觉好奇,探寻起秦沅汐的情况。
秦沅汐是喜欢听任何人的赞美的,转身谦虚道,“只是学了一点皮毛罢了,这番下来,倒是发现肖公子的箭术倒是不错。”
众人说笑,闲谈甚欢。
唯独俞萱然愣愣望着地上利箭入喉的鹿,眼中神采奕奕。
这几人中,独她是身上携弓却一箭未发的。
说起来见到郡主那般英凛,她也是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她是箭术高于骑术的
可是她一直是充当起了驱赶猎物的角色,倒不是刚才没有机会,主要是她在骑马。
若是站在地上还好,骑马射箭,俞萱然暂且还不至于浪到这种程度。
她毕竟刚骑稳没几日。
停留在原地怔神,突然是前头草丛动了几下,冒出一个毛团团的兔子。
俞萱然抬头,旋即面色一喜,拿起弓踩着落叶小心贴近。
咻
一道白色利芒从手心窜出,转眼便远处树丛,连野兔毛都不曾沾到。
那兔子是因为受惊很快便跑开了,俞萱然不由得心中来气,拿着弓不愿就此放过,抬脚跟了上去。
连着手上的动作飞快跟了上去,这样三发,终于是两支属于不同人之手的箭矢落在兔子身上。
其中俞萱然的一支勉强射中了兔子腿,另一支是正中侧颈,了结了兔子的性命。
可俞萱然却是没有瞧见,只觉得心中咽下一口气,丢下弓飞奔着就上了前。
她轻蹲在地上,见着死在自己箭下一动不动的兔子,终于是兴奋起来。
伸手要将兔子捡起,却是同样的一只手将兔子尾巴拉住。
俞萱然尝试着拉了拉,纹丝不动。
压制着火气一抬头,面前站着的是一名身着郡王服饰的男子,瞧着比自己大些。
来者,恰是秦瀚。
俞萱然倒是不曾仔细见过秦瀚的,但是她已能认清秦瀚身上的衣着。
自己一上午好不容易捕获到一只兔子,以她的性子,哪能轻易易手。
“放开,这是我的!”俞萱然蛮横出声,指着兔子脚边的一支短箭。
秦瀚盯着蹲在地上的俞萱然,有些惊讶。
他打死都不曾想到这俞七小姐还是这么大胆的主。
隐约间记得上次他大姐打她那顿这俞小姐是求饶了的。
虽说是俞家嫡女,但俞萱然那点情况秦瀚还是了解的。
望着眼前丽质却娇蛮的侍女,秦瀚脑中思绪起伏不定,随后面容微冷。
“俞姑娘可要看仔细了,这兔子是本郡王射杀的。”
秦瀚指了指兔子脖颈,试图靠名号压制眼前这个心大的宫女。
俞萱然自然不会依,使劲将兔子往怀里拉,“郡王爷你这是欺负弱这兔子分明是我杀的。”
两人陷入僵持,身后秦沅汐面色不善,幽幽走近。
盯着地上那兔子观察了几眼,她很快清楚了两人是何情况。
“二弟,”
秦沅汐声音夹带着些许告诫,“堂堂秦家男儿,对人要大度,何必和她一个宫女为只兔子计较?”
对自家大姐跟自己的态度,秦瀚是十分清楚的,情知没什么理由可以讲。
他方才也只是临时起了故意,此刻便也不再反对,讪讪缩回手背在身后。
“大姐教训的是,二弟就不争了。”秦瀚恭敬道。
俞萱然飞快把两支箭尾掰断,将兔子紧紧护在了身前。
那抬起头,那疑惑的眸光在秦沅汐和秦瀚身上打折转,面露不解。
或许是察觉自己的态度太重了些,秦沅汐迟疑须臾,又才将手落在秦瀚的肩头按了按。
她柔声道,“二弟听话,若受了委屈跟大姐说。”
见秦瀚乖乖点头,她又才开口,“时间结束了,你那边打了多少猎物?”
秦瀚不认为自己这边猎物多,摆头叹息一声,“不多,不过七只,”
“七只?”身后的秦穰惊讶,随即撇嘴,心中不快,“怎么我到大姐这边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