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馆大门口,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门外不知道等谁,夕阳拉长了老人佝偻的影子,洛离恍惚看见外婆在门外等她放学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跑到老爷子跟前,幻想中的温情也就荡然无存了。
“爷爷,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老爷子语气不善,目光犀利地打量着洛离。
洛离穿着牛仔裤,连帽衫,一头短发刚盖住眉毛,脸上未施粉黛干干净净的。可是怎么看,也就是个寻常的丫头,不外乎就是长得好看一点。
会不会是那老秃驴诓他,说是这丫头能治阿渊的病,根本就是假的?
这么些日子看下来,阿渊怎么还是老样子,还是说睡得太少了?
洛离被老爷子看的后背发凉,尤其是最后那一眼,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古怪。
“爷爷,外面风大,我扶您进去?”
老爷子板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搭在胳膊上的两只小手,倒也没有拒绝。
只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晚上就跟阿渊睡,不准住学校了。”
洛离:“......”
睡是什么意思?不是她想得那个意思吧?作为一个冲喜的棋子,她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学校要求的是周一到周五住校呢?”
“那是什么破规定,该改就得改,等下就让老乔给姓蒋那小子打电话。”
老爷子的拐杖,狠狠地敲着地面,带着一股子霸道。
洛离头痛,也只能先应下:“哦。”
送老爷子回了老宅,洛离背着书包上楼,一想到有一个阿白那样的邻居,就头痛。
洛离直接穿过卧室进了自己的小隔间,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这特么就是金助理修好的房间?
暗门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双开的玻璃门,不带帘,不带锁......这是把她当成另一只阿白了?
洛离怒目瞪着隔壁的小畜生,阿白突然扑到了玻璃门上。
“嗷呜~”
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和红舌后面小臂粗的咽喉。
洛离打了个哆嗦。
“得得得,算你厉害。”
她将书包扔到床上,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出了门,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白家的园子那么大,出去荡着呗。
只是到了晚上,除了这小隔间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洛离只得晃了回去。
阿白那坏东西倒是不瞪着她看了,又在那边吭哧吭哧啃骨头,时不时的还嘬一嘴,像是在吸骨髓。
听着那声儿,就好像啃在她身上一样,她真担心一闭上眼,那坏东西就给她啃个干净。
翻来覆去几个回合,洛离决定要把这事儿解决一下,她卷起床单和被子推门出去。
外面的卧室里,开着柔和的夜灯,金黎正站在床旁给白墨渊递药。
洛离远远地站在屏风边上,喊了一声:
“金助理,我有事跟你说?”
金黎站直了身子,回过头朝洛离微微一笑:
“洛小姐有事?”
“金助理的房间在哪儿?”
金黎朝雕花木质屏风后面指了指。
洛离‘哦’了一声,抱着被子绕过屏风,脚尖踢开门,走了进去。
金黎错愕,低头看自家先生。
“先生?”
白墨渊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视线,侧过身躺了下去,女孩弯腰整理铺床的影子便落在屏风上。
先生这态度,他能把人赶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