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就有三三两两的臣子到皇宫觐见睿景帝,但不知睿景帝说了什么,
翌日朝堂上,此事愣是偃旗息鼓了般,无一人提起。
明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另一番暗潮汹涌。
早朝后,臣子们一个个从朝堂上出来,抹着汗交头接耳。
慕容云被一群个大臣围在中间,嘴里都在说着帝女之事的顾虑,
“丞相大人,这帝女和南越前太子这事实在令人担忧,您今日却为何闭口不与陛下提此事?”
“是啊丞相大人,帝女终归是女子,自古女子多情长,若帝女真对那南越前太子上了心,我北秦江山岂不是要拱手相让于南越?!”
“徐大人注意言辞,此话着实不妥,万万不可再说。”一大臣劝道。
那被唤作徐大人也是悻悻收了嘴,可是脸上的不忿还是未减半分。
慕容云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一群人心里焦急,却也不好说什么,
直到快到宫门,慕容云才开了口:“本相自是明白各位同僚的顾虑,本相又何尝不是为此寝食难安,
可事已至此,陛下又言这是对帝女的考验,让我等莫要再提,我等在这着急也是无可奈何,
只叹帝女不是男儿,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我等还是静观其变罢,本相先行告辞。”
说罢便挥袖上了丞相府的马车,留下一群大臣若有所思。
慕容云坐在马车内,老谋深算的眼眸内满是清明,哪还有半点刚才的痛心疾首。
若能借此事让那些人明白女子终归不适合称帝,那对他们而言,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男子为帝,方为正统!
御书房内。
德全伺候睿景帝褪下朝服,想到刚刚暗卫前来禀报的话,德全不由担忧道:
“陛下,丞相他一直反对殿下为帝女,他若真用此事大做文章,恐怕势必会对殿下不利。”
睿景帝神色轻松,笑道:“朕自然知道,但这恰恰也不失为,是那曜儿证明自己的好时机,不是吗?”
德全心里一闪而过的精明:“这也是陛下对殿下的考验?”
睿景帝拢了拢袖袍,神情意味深长,锐利的眼眸里透着高深莫测。
这不仅仅是对兔崽子的考验,也是对慕容家的试探,更是为兔崽子将来即位铺路。
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睿景帝在书案后坐下,拿起奏折翻阅,德全便在一旁开始研磨,
睿景帝执起狼毫批阅,似无意问了一句:“明日便是南越和西楚启程的日子吧?”
德全连忙应道:“回陛下,是明日。”
“那就让兔崽子携使官送他们罢,朕近日劳累,便不出面了。”
德全微愣,随即了然,抿嘴笑答:“是,老奴待会就去告知殿下,那槿王那边……?”
“也去知会一声,他若愿意去,便去。”
“是。”
重华宫。
帝北曜关在书房里埋头奋笔疾书,没办法,虽然她也很想和君无寂多待一会,可孔老头让罚抄的她还得乖乖抄完,
终于在日落西山之际,帝北曜才伸了个懒腰,大大松了一口气,可算把这些都抄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