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这才安静下来,相比于其他大臣们的震惊,此刻慕容云更多的则是惴惴不安和惶恐。
新帝?怎么会,南越怎么会登基了新帝,是谁,君显?不,不应该,如若是君显,必定不会下令撤军!
更不会立下什么在位之年,南越与北秦永结盟友的承诺,那会是谁,南越登基的新帝到底是谁?!
睿景帝冠冕下的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很好,看来那小子是成功了,自己果然没看错。
余光瞥见慕容云脸上没来得及收回难看的脸色,睿景帝有心捉弄一番,故作惊疑地问下首回禀的人:
“哦?南越竟另登基了新帝?新帝是谁?”
这可谓是问出来殿内所有人此刻心里的疑问,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那人身上,目光炯炯,心底的求知不可谓不若可。
回禀的那人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用如此炙热的目光看着,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道:
“回禀陛下,是南越前太子,寂王。”
“什么?!”慕容云最先开口,声音因为太过惊疑而失态地激昂,反应过来时,就见帝王和百官都看着自己。
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对着帝王跪下请罪:“老臣失态,望陛下恕罪!”
难得看到一向严谨示人的慕容云这般失态,睿景帝高兴着呢,哪会跟他计较,挥了挥手笑着道:“无妨,爱卿不必在意。”
慕容云这直起腿从地上起身,回到百官战列的位置上,接下来朝堂上再说什么,
慕容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海里就一直回荡着那回禀之人说得那句:“南越前太子,寂王!”
怎么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君无寂,君无寂现在人不应该在帝女的重华府吗?怎么会回了南越,还登基为帝,完了,一切都完了……
南越,皇宫。
君无寂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内,依旧是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只不过长袍之上绣了凛凛的鹰纹。
在楠木桌案前坐下,三千银发垂落在身后,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眉间,一双银眸里隐隐可见疲惫之色。
七煞端着茶盏推门而入,放到桌案上,君无寂抬了抬眼,薄唇轻启:“夺命可有消息?”
七煞点头,自家主子最牵挂的果然还是北秦的帝女,连忙回道:“夺命飞鸽传书,已经见到帝女,
主子的书信已经送到帝女手中,帝女给了一颗石子,让夺命带回来给您。”
说到这,七煞嘴角抽了抽,没敢说出这石子是北秦帝女随手在地上捡的。
“帝女的原话是:她理解主子所做的一切,让主子您好生照顾好自己,她等您回家。”
君无寂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了顿,银眸深处震了震,原本周身还弥漫着的冰冷在这一刻褪去,化作绕指柔的春风般柔和。
他的小家伙,没有怪自己。
心底的狂喜直直弥漫至脸庞,脸庞上露出温柔的光晕,削薄的唇微勾起一丝弧度,磁性低沉的嗓音道:“好。”
好,等为夫回家,谢谢你,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