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景帝的面色这才稍稍缓了缓,继续哄着自己怀里的小娃娃去了,
帝北曜看得嘴角直抽抽,看着睿景帝怀里宝贝得不行的奶娃娃,帝北曜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自家老头最爱的崽了。
又看了看自家娘亲脸上那一层未褪下的绯色,帝北曜一时心中感慨,
突然就觉得,其实被自家老头和娘亲抛弃一段时间也没什么的了。
“陛下,皇咳,君公子回来了。”门外,传来白夜的声音通报的声音。
屋内的三人都齐齐愣了愣,睿景帝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恶狠狠地盯着御书房门口,
这臭小子,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好事,搞什么月澜公主怀了他孩子身孕的事情,
逼得自家兔崽子伤心欲绝,连退婚书都写了,瞅瞅这不要脸的还贴上来,
反正无论君无寂做了什么,睿景帝就是觉得这臭小子配不自家兔崽子,这是一份来自老父亲的执着。
再看独孤晚清就不一样了,一听是君无寂来了,脸上顿时就浮现出笑意来,
拉着帝北曜的手开口,“曜儿,快,娘亲也许久没见着无寂那孩子了,快让那孩子进来让娘亲瞧瞧。”
帝北曜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还在哄孩子的睿景帝,睿景帝冷哼一声,
虽然没有回答,帝北曜还是看懂了自家老头的意思,这才开口:“咳,让夫……”
夫君还还没说出口呢,就被睿景帝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得生生咽了回去,
“兔崽子,还没成亲呢叫什么夫君,快让外面那个兔崽子给老子滚进来。”
帝北曜:“……”
倒也不必如此。
但碍于自家老头那眼神实在或许犀利,帝北曜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奈地重新开口:“让他进来。”
白夜绝命还有君无寂,三人内力都是极为深厚的人,屋内的谈话三人怎么可能没听见,
白夜应了一声,尔后和夺命齐齐看向君无寂,眼神极为同情,
君无寂被两人这同情的眼神看得额间青筋跳了跳,推开门走了进去。
留下白夜和绝命两个人互看一眼,摇头叹息,唉,女婿不好当啊,女婿不好当啊!
君无寂走进,看到的便是易容过后的睿景帝和独孤晚清,对此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和震惊,
毕竟睿景帝还有独孤晚清崩逝的那一天,他对此就抱有所怀疑,
试问一个运筹帷幄,且连他都被其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死在一个女人手中。
只不过当看到睿景帝怀里抱着的奶娃娃时,君无寂整个人都有片刻地怔愣,
他本以为方才是在开玩笑,却没曾想自己的岳父岳母竟真的又有了孩子,而且还是在他和小家伙之前,
看来,从今夜开始,他要好好努力了。
“小婿,见过爹,娘。”磁性低沉的嗓音温和,听入人耳里也觉得十分悦耳动听,
但说得话,就不是那么尽人意了,独孤晚清听得十分满意,睿景帝就不那么满意了,
“去去去,谁是你爹娘,还没和我兔崽子成亲呢,别乱叫啊!”睿景帝很是不悦地开口。
账还没算完呢,就想叫爹娘,想得倒是挺美。
君无寂也不回答,只是银眸看了一眼帝北曜,就微微低下头,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乖巧的目光。
这这这,这比直接说委屈还来得让帝北曜觉得心疼,下意识地就走到君无寂身边,拉住君无寂的手,
“咳,那什么,爹娘,你们用过膳了吗?要不我们一起用一点?”
这一幕落入睿景帝眼里,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指着帝北曜恨铁不成钢:
“你你你……兔崽子,你,孺子不可教也!”
“咳……”帝北曜尴尬地别过脸去,牵着君无寂的手却是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呐,自家夫君要疼的。
君无寂神袛的面容上薄唇微勾了勾,看向身边的小人儿时,银眸底满是缱绻的宠溺,
睿景帝更气了,独孤晚清连忙上前抚着睿景帝的手安慰:
“你说说你,多大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容易上火做什么,孩子们感情好是好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当然,表面上是这么温柔地说着,在帝北曜和君无寂两人看不到的地方,
独孤晚清咬牙切齿地威胁声传入睿景帝耳里:“你再为难孩子们试试,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对上自家夫人,睿景帝什么脾气也没了,抱着怀里的奶娃娃委委屈屈地低下头,
小声地对着眨着眼睛,一脸天真懵懂的奶娃娃抱怨,“哎,娃娃哦,你娘亲欺负人哦。”
奶娃娃看着睿景帝,转动着自己圆溜溜黑亮的眼睛,听不懂自家爹在说啥。
独孤晚清被爷俩这副模样给逗得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
帝北曜和君无寂相视一眼,也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微笑来,彼此十指相扣的手指,也愈发紧了起来。
一大早就有两个富商带着一车车金银珠宝,前来皇宫送女帝及笄礼,
还有幸被女帝召见的事情,很快就在京都百姓中传开来,百姓们议论纷纷,
欧阳府邸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欧阳鑫当时心里就不舒服了,手上喝的上品龙井茶它突然也不香了,
天下谁人不知道他欧阳鑫才是老大的知己好友,竟然有人在他前面给老大送金银珠宝,
过份,
太过分了!
不把他欧阳家放在眼里是不是,瞧不起他欧阳鑫是不是,不就是金子嘛?!谁还没有一两座矿山怎么滴?!
这不,冲着这股劲儿,这会儿欧阳鑫就指挥着人拿来一娄娄的地契,
今晚老大在皇宫里举办了及笄礼的宴会,想来今日那两个送金银珠宝给老大的商人也肯定是会参加的,
他不当着他们的面,送老大一两座矿山的,他们就不知道他欧阳鑫这三个字怎么写!
金金金!
三个金!
跟他比钱多,呵呵!
孔府。
孔伯仲备受走进竹苑内,眸光落在执笔作画的那抹蔚蓝色身影身上时,
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几次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劝慰:
“伯胥啊,不若今晚的宴会,我们就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