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孕的文哲总是懒塌塌的什么都不想做。自从有了身孕以后,文哲的生活就很受束缚。在金国的这种大草原的地方,不太会骑马的文哲,不仅不能碰马,连走的快些都得注意。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安全不受暗算,文哲很少出远门,总是慢慢的走走,在门外稍微晒晒太阳就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平时文哲总觉着自己似乎是病了,总觉得哪里好像不舒服。每次在拿物品之前,文哲都要去拿眼睛来掂量掂量东西的轻重,然后再考虑一下自己要不要亲自动手去搬。有时文哲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做母亲了,这肚子里怀的可是自己的宝宝呀。每每想到这儿,文哲就会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然后在心里想着很多和宝宝说的话,文哲觉得这样宝宝就能听到自己的话了,或许这是一个母亲和孩子的沟通方式吧。并且文哲在想着,我的宝宝最重要的就是要健康,只要宝宝是个正常人就可以了,自己不想去贪图太多。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让宝宝尽量的多像自己一些;如果再可以的话,就最好让宝宝聪明一些;如果再可以的话,就最好是个儿子。如果都不可以的话,那最起码要健康、正常,再正常不过就可以了。其实啊,在这个世上能够平凡就是一种幸福!
有时候文哲在想,自己居然要做母亲了?这的很难以置信。文哲确实还没有做好要做母亲的准备,且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照顾好这个孩子。
文哲便转过头问刘可,“刘可,我真的能照顾好孩子吗?往后会不会很累啊。”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就我刘可一人,所以你现在肯定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才会这么问我。不过没关系的,只要有我刘可在,我就一定帮夫人你照顾好孩子。让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成长起来。所以我们是可以照顾好孩子的。”
“嗯……那就好。”文哲说。
“嘿嘿嘿,说不准,夫人您这次怀的还是个儿子呢,若是儿子的话,那可就是是未来的可汗啊!都说母以子为贵,这孩子如果真成为了可汗,那夫人您和刘可我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夫儿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天天笑都来不及呢。”刘可特意逗着文哲开心。
“唉、我哪里求他人前显贵了?我的孩子,我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他能健康、平安、快乐就好了。”文哲低声说着,并且慢慢的低下了头,开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文哲渐渐的抬起头看着刘可,“大王这些日子一直在操劳国家大事,一定是累坏了,我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所以懒得多出门多见人,等会儿你就去给大王送些熬好的桃胶,并给大王报个我的平安,嘱咐大王说夫人我有孕在身,不方便总见人。我有孕期间,让他多去别的夫人那里休息吧。”
“夫人难道在这儿无亲无故的不孤单,哪有在有孕期间还把大王往外推的啊。”刘可很为文哲打抱不平。
“就是因为有孕,所以才担心会遭人嫉妒。大王不来,没人吃醋,才能更好的护全肚子里的孩子啊。只要是对孩子好,我委屈些,算不得什么的。”文哲解释道。
“既然夫人这么想了,那奴婢明白了。夫人不邀宠,那便无所谓了。也不用像后宫那帮夫人们那样,天天就寻思着如何让大王来看自己,她们给您出的那些招数可能得留给自己用了。”刘可说。
“她们说的内法子,是哭哭啼啼的去招大王怜爱,再娇滴滴的撒娇,讨大王喜爱。大王喜爱忠心自己国家的人,便装作自己日日思念国家,如此去做戏逢迎大王,我可做不到,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那我还不如待在冷宫之中呢。”文哲此时露出一副傲娇的样子来。
刘可迎合到,“是啊,大王喜欢您,是真的喜欢您。女人若总刻意而为的去讨要宠爱,说不准还会物极必反,受大王厌烦呢。”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文哲的肚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相安无事的日子倒让后宫的女人们感到很奇怪。萧崇妃在她自己的寝殿内越想越不对劲,她赵夫人定是知道了我们的计谋。她平日就爱好读书,定是也知道这一计,所以绝不上钩。乌克论元妃也觉得这赵夫人不简单,竟天天悠哉悠哉的不邀宠?大王去赵夫人那里也不算频繁,那她赵夫人为什么不邀宠呢?因此后宫的女人们得出了个结论,因为女人一旦作为了母亲,心思就都在孩子的身上了,所以就会天天想着孩子,无暇想着大王!这个结论或许说的一点没错,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她赵夫人顺利的生下了孩子,那大王是不是就更加的宠爱她了呢?若说她梁文哲有问题,那后宫的女人们能想出上万种问题来,但是无论有什么问题,现在就是无计可施。人家赵夫人又不邀恩宠,也不常出门走动,总不至于进了赵夫人的寝殿,不让人家怀大王的孩子吧。
这晚阿骨打正好有空,便来到了文哲的寝殿内。此时文哲坐在床边很是苦恼,文哲看着自己脚肿,手肿的样子真怕自己再也恢复不过来了,再看看那满柜子的各种衣裙,真担心所有的衣裙都会作废。再看看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文哲摇了摇头,便顺手拿起了身旁的针线,一针一线的在给宝宝的红肚兜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莲花。这花文哲绣的特别的仔细,每一针的间距都几乎是一样的,整朵莲花活灵活现的,像极了真花。
大王看着坐在床边的文哲,便开口道,“你到真是用心!”
文哲微微的抬起头来,看是见大王,文哲便嫣然一笑,“我也是闲着无事可做,所以趁着有时间,我要多做些小衣服,缝制些小玩具。不然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就要天天去哄他,到那个时候我还不一定会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呢!”
“嗯,等你生下孩子,你和刘可若是忙不过来,本王再叫人来照顾你。”阿骨打很关切的说。
“不用!我不是很放心外人碰我的孩子!”文哲一口拒绝。
“哈哈哈,你这些个小心思啊!还真是多疑,还叫本王不要常来,怕遭人嫉妒。我的文哲想的可真够多的了!”阿骨打看着文哲笑了一笑。
“嗯……可能确实是我想的太多了吧。不过大王还是依着我吧,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也确实照顾不好大王。”文哲淡淡的说。
“我当然可以依着你,只是我的文哲要知道,无论你能不能照顾本王,本王都不会介意,因为本王喜欢的是你啊。”阿骨打看着文哲,边看边说着这番话,听的文哲很是感动。
文哲看着阿骨打,不知怎么,忽然一阵恶心措不及防的袭到胃口上,文哲便止也止不住的呕吐起来。刚用的晚膳,文哲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这下可吓坏了阿骨打,文哲也担心的脸色煞白。眼下七个月左右了,怎么会大吐?文哲抓住阿骨打的手臂,蹭了蹭小嘴,“陪我坐会儿。”
阿骨打当然不会走,随即叫来刘可,让她赶紧去请太医。刘可吓得马上就跑了出去。阿骨打担心文哲会害怕,所以并没有再叫人来,便亲自蹲着身子收拾起文哲的呕吐物。文哲见此景,想起身去扶大王,但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什么事情,无奈只能看着大王来碰自己的呕吐物。此刻,文哲不仅仅是无奈,还有感动!文哲感到自己感动的几乎要哭了出来。真可谓是,有此夫君陪伴,此生足矣!
文哲缓了缓,便慢悠悠的起身拿来热毛巾,将大王的手擦干净,然后又缓缓的坐下看着大王。阿骨打安慰道,“没事的,一会儿太医就来了。”
文哲担忧的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太医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阿骨打马上对太医说,“洪泽太,赵夫人怀孕已接近七个月,刚刚突然大吐,你快看看,到底有没有大碍。”
“是。”说着太医便走上了前去。
洪泽太医慢慢的把着文哲的脉搏,静静的听着文哲的心跳。把过脉的太医看了看大王,接着又看了看文哲。文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去,生怕怀了这么久的胎儿有任何的意外。
太医拱手说道,“大王,夫人不必担心,夫人您只是因为胃口不好,消化不良导致的呕吐,这与身孕无关。不过夫人还是要多加注意。因为这胃口不好也不是利于胎儿成长的,且易遗传给胎儿。臣倒是可以给夫人开几副对胎儿没有影响的胃药来养养胃,不过不开药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是在饮食上多注意就可以。在饮食上,夫人不能碰冰冷的东西,还有那些刺激胃的东西。夫人如果爱好吃辣的或者酸的,就都该停下来,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了。”
“哦……”文哲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了,原来只是普通的胃病而已,消化不良罢了。那就好,那就好啊,总之孩子没有事就好。
“知道了,药不用开了,你退下吧。”文哲说。
“是。”说着洪泽太医便退了下来。
阿骨打也安心了很多,“没事就好,你好好养胎,可不许嘴馋乱吃东西。”
文哲点了点头,接着文哲忽然想到了阿骨打刚刚为自己擦拭呕吐物的暖心举动。所以此刻文哲很是感激阿骨打,文哲双手拽着阿骨打的双手,说道:“真没想到大王您能为文哲我做这种事情。收拾我的呕吐物这种事情就交给刘可或者其他的下人去做就可以了。大王以身事天下,怎么能做这种鸡毛蒜皮且低三下四的事情呢。夫人我很是羞愧不已。等夫人我平安的生下了这个孩子,恢复了身子后,我定报答大王的所作所为,为大王您当牛做马!”
“本王不嫌弃你的东西。”阿骨打简短的说了这一句话,并笑了一笑。
文哲有些不知所措的拽着阿骨打的双手,接着文哲将自己的脸靠着离阿骨打很近,近到阿骨打甚至可以看到文哲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气,然后阿骨打呼吸变得灼热,两个人的唇瓣便慢慢的贴合在了一起,他情不自禁地吸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似乎有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鼻尖也渗出了细小的汗珠,阿骨打喜爱的又深吸了一口。完后俩人便缓缓的推开了对方,站定后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满含深情的相视着对方。
文哲慢慢的开了口,“其实……我总觉得孩子在看着我们呢……”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唐括夫人和韩夫人都为本王生养过孩子,夫人们在有孕期间我是从来不碰的,因为总觉得别扭。”阿骨打说。
“嗯,大王还是不要陪文哲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文哲劝到。
“你倒是讨厌,本王来看你,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阿骨打解释道。
阿骨打接着又说,“既然夫人需要多休息,那本王就走了。免得我的小文哲又胡思乱想了,可别想那么多再忧伤到孩子。并且你刚呕吐完,胃口应该不是很好,我走后你记得要刘可给你送些吃食。”
文哲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让你放心的。”
要走之际,阿骨打伸出手来轻轻的掐了掐文哲的小脸蛋儿。
文哲有些担心,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再耽误大王回去休息,便说道,“大王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免得睡了晚了,耽误明日的正事儿。往后陪伴文哲我的日子还长着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哈哈!”阿骨打和文哲都忽然的笑了起来,阿骨打就喜欢文哲的这种聪明劲儿!笑罢,阿骨打便离开了文哲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