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陆思脑中的各种疑问这几日便一一揭晓了答案。
五皇子入宫,请皇上为自己和他赐婚,婚期顶在一个月后。
之后他成了大梁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手握兵权。
而陆思自己这一月也是活的十分安逸,没人暗杀,没人威胁,自己在府中做做甜点美食,哄的胡海月陆幽年十分开心。
原来自己经历的两次暗杀也就是第一次是真的,第二次就是逢场作戏呀。
陆思趴在自己房中的梳妆台上,任窗外微风抚摸。
陆思惆怅的眼神将她的担忧,不舍,怀疑都锁在了自己心里。
虽说跟五皇子是协议成亲,可是他要狠起来恐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遭遇不测了,要不要找个靠山?
自己才过上一家团圆的日子,转眼就要到别人家受气,真有些放心不下他们。
自己对五皇子是有利用价值的,他不会自毁前程,那么要杀自己的肯定就是他的竞争对手,八皇子不可能,那就只有三皇子了。
陆思只见过三皇子一面,在五皇子成为太子那天晚上的宴会上,也是个帅哥,仪表堂堂,性子冷淡不喜言语。
到底会不会是三皇子呢?只有自己嫁到太子府中自己慢慢调查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喧闹声,听上去像是许多人,抬着些重物向陆思这里赶来。
“都放这里吧!”胡海月指挥着一行壮汉将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抬进了陆思房中。
“娘,这是什么?”陆思指着莫名其妙的大箱子惊讶地问道。
“这里呀是你娘和你爹给你置办的嫁妆,这不寻思嫁妆多了别人不好欺负你嘛!”
胡海月拉起陆思的手,她刚刚还喜气洋洋的模样现在又透着伤感与不舍。
她从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玉镯子,两个大拇指粗细,透亮光滑,纹理清晰,看起来价值不菲。
“拿好,这是你外婆在你娘成亲之前传给娘的,说是戴上它到了夫家没人敢欺负你!”
说着,胡海月将陆思的手拉着摊开,将镯子塞进她的手中。
“娘,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这是外婆就给你的我不要!”
陆思将手中的玉镯又塞进胡海月的手中,自己的双手紧紧放在背后。
陆思于情于理都不能收这镯子。
于情,胡海月并不是自己亲娘,若她知道了自己不是自己女儿会怎么想?
于理,自己是协议成亲,自己初来乍到又没有什么宅斗经验,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就是去送礼的嘛!
“娘,您听我说。”陆思扶着胡海月坐了下来。
“思儿,你看娘就是听了外婆的话,进门了你爹才对娘百依百顺的,这镯子有年头,能镇住男人!”
胡海月见陆思不肯收下镯子,眉头皱起,苦口婆心。
“娘,您听我说。如果夫妻间若是真爱,即使对方什么都没有也会情比金坚,若是逢场作戏,即使把咱家搬过去都入不了人家的眼。”
胡海月听了,脸色更是难看!明显她的思儿已然明白了自己在太子眼中的地位。
册封太子之日,普天同庆,世人面前他看了陛下,看了朝臣,看了身边的小狐狸,唯独没正眼看过思儿。
也不知太子是有意为之,还是脾气使然。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世人皆知太子不喜太子妃。
“娘,谢谢你们为我操办的一切,你们辛苦。”陆思笑的淡然平静,看不出一丝忧虑。
“思儿,看你最近闷闷不乐的,要是你心里不舒服,可以跟娘说说。”
胡海月笑的苦涩,语气沉重里又有几分无奈。也是呀,换作是谁要嫁给自己不爱,又不会疼惜自己的夫君,谁会开心?
“娘,我可没不开心,您看我嫁的可是太子,谁能欺负的了你姑娘?”
这时,陆幽年从屋外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怎么了?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陆思见陆幽年一把年纪,脸都丧成表情包了。
“都怪爹没用,让你嫁给了太子。”陆幽年哽咽道。
陆思听陆幽年这么说,猜到陆幽年定是找过皇上了,可能是结果不太好吧。
“没事儿,爹!我嫁的可是当朝太子,没人敢欺负我!”陆思神采飞扬,感觉自己像是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圣上下旨赐婚,陆幽年去跟皇上商量取消婚事,这不是打皇家的脸嘛!后果可想而知。
陆思觉得自己此时能见到活的陆幽年已经是奇迹了,她不再奢求什么幸福,只要眼前两人一生平安。
“爹,皇上没有怪罪你吧?没为难你吧?”陆思问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把我骂出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陆幽年低头哽咽。
被轰出来?他一个吏部侍郎,朝堂上有多少政敌等着看他笑话?如今为了她,颜面尽失还……
“你不是还一个儿子吗,怎么没见他呀?”陆思换了个话题,也想要陆幽年换个心情。
“哼,儿子和女儿能一样吗?那小子爱干嘛干嘛,爱娶谁娶谁,就是出家老子也不管!”
陆幽年语气坚定,不像是在开玩笑,值得开心的是陆幽年心态好了许多。
“那我那个哥哥呢?我这几日都没见到他?”陆思这才反应过来,不会是他不喜欢自己吧!
“你说你哥呀,他前几年说是要经商,又要跟谁拜师,我成天也忙就随他去了。”
陆思好像又戳到了陆幽年有一个痛处,看来自己的哥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标准的混世魔王呀!
三人在陆思房中坐到月上枝头,坐到阵阵虫鸣,谈着人世百态,话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