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房门,想着到处溜达溜达。我从来没有进过军营,心里难免有些好奇。这个从来不让女子进去的军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难道都是想人们嘴里说的那样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杀神么?
“唉!那个小太监!”
阿芙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这是喊自己呢!
“这位军爷,您是在喊我么?”
那人:“哎呦,你这小太监还挺会说话!我叫王大锤,看你年纪也不大,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大锤哥吧!”
我:“大锤哥,您有什么事吗?”
王大锤:“你跟着太子俞来的?”
我:“是的,我是太子俞身边方差的!”
王大锤:“那你们太子俞身边有没有大夫?”
我一听,明白了,这是有人生病了………
我:“有谁生病了吗?”
王大锤眼神有些闪躲,顿了顿才开口。
王大锤:“是有人生病了,但是我不能说是谁………”
我:“难道是俘虏吗?”
如果是俘虏那不就是风哥的人吗!?我得去看看………
王大锤:“不是俘虏………”
原来不是俘虏,那为什么不能说呢?
我:“那是谁呢?”
王大锤:“你别问了,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大夫吧!”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得去看看………
我:“不瞒大锤哥,我娘的家里曾经是行医的。后来落了难,我才当了太监。所以我多少会一些医术。您要是不嫌弃,要不就让我去看看………”
王大锤想了一会,一拍大腿:“行啊,就你吧!死马当活马医吧!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找你的………”
我:“行!我就说是我自己碰到的,爱管闲事才去的!行不!”
王大锤:“行,大兄弟,我王大锤记你这个人情。要不这事要是让董将军知道了非扒我一层皮不可!所以我才想着来太子俞这里………”
我:“那为什么不找军医?”
王大锤:“别提了,因为这事已经打死一个了………董将军不让,没人敢。我想着太子俞的人,董将军不敢动,所以才来的!”
我:“这样啊,我知道了,您放心吧!”看来这事跟董将军还有关。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王大锤带着我来到一处有些破旧脏乱的帐篷前,帐篷上甚至有一个大窟窿,正呼呼的往里面透着风!跟刚才太子俞进刚才进的那个帐篷简直是天壤之别。太子俞之前带我进的那个帐篷,虽然不是崭新的,但是却非常的整洁干净,而且很结实,很温暖。眼前这个说是狗窝也不为过。可是王大锤说不是给俘虏看病,就证明这里面不是俘虏。那又有谁会住在这样的帐篷里面呢?难道是伤兵吗?也不应该啊!如果这样对待伤兵,将士们谁还敢上战场杀敌?
就在我仔细打量这个帐篷的时候,突然帐篷里面传来的声音,为我解答了………奇怪的声音不绝于耳!原来这里是军妓营!!这回我知道谁病了………
王大锤:“太子俞派来的检查的来了!赶紧滚出去!”
不多时里面就霹雳扑隆的出来三个衣冠不整的彪形大汉。冲王大锤点了个头,就一溜烟的跑了………
王大锤在帐篷门口大喊:“都把衣服穿好了!大夫我请过来了!”
然后我就听见几个女人窃窃私语穿衣服的声音………
一个女子声音响起:“请大夫进来吧!”
王大锤和我就进了帐篷里面。发现里面一共有七个女人。个个面黄肌瘦,神情疲惫,眼中一片死寂。是啊,这可是好几十万大军,就七个这样的………唉………见我们进来了,有四个起身行礼。还有三个躺在床上病的起不来………这行礼的四个女人,动作竟然还很标准!这可不是青楼女子的做派啊!这个该死的董恶魔!这些女子明明就是良家女子!他怎么敢?
我忍住怒气,走到躺着起不来身的那三个女子身边。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请问三位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其中一个灰色衣服的精神头稍好一些的女子开口说道:“我们三个已经发烧几日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上………”说着,就把衣袖掀开给我看………她的手臂上长出了梅子一样的疹子………还发烧………这是………花柳!!
我赶紧问:“可还有别的症状?”
灰色的女子道:“在出疹子之前我们都发热、头痛、骨关节酸痛………后来出了疹子只觉得头疼的特别严重………浑身都难受的很!”
我尽量用温柔平静的语气:“我出来的匆忙没有带行医用的东西。我先给你们把把脉………可好?”
灰衣女子:“有劳大夫了………”然后就把手臂伸了出来………然后又拿了回去………“要不您放个手绢吧?我知道,我们这不是什么干净的病………”
我:“没事,这摸脉是不会传染的。你不要多想。病是不分干不干净的。”
然后我便把手臂搭到她的脉上………确实是花柳病………梅子疮………已经发烧了,说明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唉………造孽啊!
灰衣女子:“大夫………我们是不是没有救了?之前得了这个病的已经好几个了!最后全都死了………”
另一个蓝黑色衣服的女子道:“都被人用席子一卷让后扔到乱葬岗去喂了野狗………”
说到这,几个女子都露出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悲切之情………
我安慰道:“几位姑娘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们落得那样的下场。”
我想了想又道:“这样,我先回去一趟,准备点东西。等晚上你们不要接待别人,我再来。”
几位姑娘都默默的点了点头,眼神有些不舍………我想她们是怕我不管她们了………
我:“你们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只不过是回去给你们找药。”
王大锤:“是啊,这位小哥,可是我的好兄弟。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你们还不相信吗?”
我们跟几位姑娘告辞了以后,出了帐篷。往太子俞的帐篷走去………
我:“大锤哥,亥时莫,你到太子俞帐篷门口来等我。你把这个拿着,去换点银子回来。”说罢我就将自己身上唯一没有被河水冲走的鸳鸯玉佩取了下来,递给王大锤。这是我和风哥成婚那一日我娘送给我的,现在我也是实在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换钱了………不然我又怎么会舍得。
王大锤:“可不敢收你这个。请你给她们看病已经是麻烦至极了………”
我:“大锤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那几个姑娘同你本是非亲非故,你不也帮她们吗?不过是身在之物,就当我行善积德了………”
王大锤:“小兄弟,你真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