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疆这边咬牙切齿,她又不能真惹怒了玉衡兮,万一玉衡兮就此不顾与她的约定,那她身上的浊气怎么办?
无疆认错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先别生气嘛,我知道你担心我,你对我最好了。”
玉衡兮见无疆这么有眼力见,这才稍稍平息了一点怒火。
无疆服软,可未故生是认定了玉衡兮就是想来捣乱。
未故生道:“你不用这么守着无疆,无疆欠你的,你都算到我头上,你欠无疆的,我也会算到你头。”
无疆听着未故生这话,觉得未故生有些变了。难道是因为她被玉衡兮欺负,所以未故生在帮她出头。
无疆抿着唇笑,就听到那边玉衡兮道:“本座和无疆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倒是你在本座登仙楼欠下的,打算拿什么来还?”
玉衡兮也只有这点小芝麻的事可以压未故生一头了,无疆道:“故生也是为了帮我,玉衡兮,你别为难故生了。”
无疆又对未故生道:“故生,玉衡兮看着可恶,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还是很照顾我的,你也别跟他计较了。”
无疆想当个和事佬,未故生自是好说服,可玉衡兮却是听不得半点违逆。
玉衡兮道:“怎么,你是想吃里爬外,帮他说话。别跟本座计较,可本座非要计较呢……”
说着,玉衡兮掌中凝聚起浊气,不由分说的便袭上未故生。
未故生早就想诛了玉衡兮这个妖邪,要不是有无疆帮他说话,未故生也不会放任他和无疆在一起,无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困在阵法里。
这边浊气和灵力斗起来了,浊气四散,阵法的防御还没有散,这浊气有下没下的打进阵法,就似有人在强攻,想破阵。
阵法的变动加之灵符传来了细碎打斗声,无疆站起身来,她道:“故生……玉衡兮……”
那边两人打得难舍难分,玉衡兮是顾不上无疆,未故生是不想让无疆担心,于是两人都未回应一声。
无疆见阵法时不时的闪着灵光,就似被什么袭击了,无疆道:“你们说话啊?发生什么事了?”
无疆得不到两人的回应,只好去闯阵法,阵法聚起的灵气越来越多,无疆一头冲过去,自是被阵法狠狠的给弹了回来。
无疆当即就是惨叫一声,她用了多大的力冲过去,阵法就还了她百倍的力将她弹回去。
无疆感觉胸腔疼得厉害,喉头有一股咸腥窜出,她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边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终究是未故生更担心无疆,只到无疆惨叫,便收了手不与玉衡兮纠缠。
而玉衡兮看准时机,手中聚起浊气,一掌打向未故生。
玉衡兮用了他五层的修为。
未故生受了玉衡兮这一掌,身体后退数步,然后吐出一口血来。
玉衡兮并没有因为他伤了未故生而收手,反而是趁机袭了上去。
未故生总不能还站着被玉衡兮打,玉衡兮这会儿看样子是真想要他的命。
玉衡兮一边袭他一边道:“知道本座为何想杀你吗?”
未故生哪里知道精分的玉衡兮是为何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他道:“你本是妖邪,想杀人有什么理由?”
妖邪嘛,以杀人为乐,夺人生机为趣。
玉衡兮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吗?
玉衡兮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道:“说得也对,可本座看你分外的不合眼。”
符文里半响没了声音,无疆痛得连吸气都不敢,她声音虚弱的对着符文道:“未故生……你还在吗……”
这边未故生和玉衡兮越打飞得越远,在林子里施展不开,就飞到林子外,浮立在半空斗法。
无疆唤两人半响,也没得个回应,反而更担心两人。
无疆只得去了阵眼处,他要是破坏了这阵眼,阵法就会消失,那这个湖和这个残迹的村子便会被人发现。
好在湖里的怪鱼已经被月焰的灵符洗涤,这里也没有了危险,这阵法留在此处,若叫下一个人误闯了进来,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阵眼的灵光极强,许是因为刚刚被浊气袭击了,这会儿灵光护着阵眼,叫无疆更难以接近。
可未故生和玉衡兮一声不响的,她又听到了打斗声,虽然两人修为都深,可若是遇到妖族的妖将呢,玉衡兮被纵合伤过,月焰都曾被抓去了妖族,这如何叫无疆不担心。
无疆心一横伸手进灵光,手刚碰到灵光,便被电麻,不一会儿,无疆都闻到了肉焦的胡味。
无疆一狠心,将整个手伸进灵光之中,掌心未故生画的符文闪着灵光,而无疆额心浊气的封印也闪着灵光。
阵眼受无疆体内浊气的感染,此时对无疆的伤害更加严重,无疆觉得伸进灵光中的手都碎成了虚无,手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掌中灵符已经消散,连带着她额间封印浊气的灵符都失去了灵力。
无疆只觉身体在变化,好像有了更多的力量。
手掌一握,浊气聚在掌中,无疆伸掌,打向阵眼。
浊气与灵光的对碰,无疆从来没用过浊气,这第一次聚浊气为已所用,自然力道不足,两力相碰之后,无疆被弹飞出去。
这一次碎到地上,无疆没有觉得哪里疼,也没有吐血。
待她爬起身来,又掌聚起浊气,然后冲上前去,再次与阵眼外的灵光相碰。
在林子外斗法的两人,顿时感觉到林子里荡起一阵灵气和浊气的波澜,惊得远处的鸟都四处飞散开去。
终于,未故生和玉衡兮同时停了手,然后飞向阵法。
阵法在一片白雾散去后,消失了。
两人越往前走,便走出了树林,也看到了一片残迹的村子,还有一片湖。
是谁破了这阵法,这不用想,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无疆……”未故生率先四下找。
玉衡兮叹一声,“真会给人找麻烦。”
说罢,玉衡兮往未故生相反的方向去找。
两人一边找一边喊,而无疆,她都不知道她能有那么强的浊气,也因为她聚起了那么强的浊气,她的身体不堪承重,加之灵气的冲击,她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中,衣衫也被血侵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