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欢看着阿罗颤抖着身子,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他可是大将军,你一会儿肯定还没近他的身,自己的脑袋就已经和脖子分家了。”
说着还模拟出“咯嘣”断裂的声音。
阿罗吓得身子一软,差点又往后栽。
“那可怎么办啊……”
阿罗紧紧的皱起眉头,整个人就像落败的斗鸡,蔫了吧唧的。
都怪她太够愚笨,又不会武功什么都帮不上公主。亏公主还对她那么好。仔细想想皇后寝宫那次还差点闯了大祸,她可不就是一个典型拖油瓶么。
想着想着阿罗小嘴一扁,嘴角往下垂着,眼睛也开始红润起来。
大有要掉钻石雨的意思。
苏瑶欢的右眼皮不禁跳了跳。
“那你觉得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的佑国二皇子如何?”
阿罗擦擦湿润的眼角,倒是认真的回想了一番。
“佑国二皇子长得英俊潇洒人也温柔。只是……公主嫁到佑国那真的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阿罗话一说出,心里的那杆称突然猛的一偏。
瞪大眼睛,惊讶的开口,“公主不会要以九千岁为借口逃婚吧!”
苏瑶欢勾起了嘴角,像是摸伶俐宠物一般宠溺的揉了揉阿罗的脑袋,顺道还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这时候倒是显得不太笨。”
自己的猜想被证实的阿罗,觉得此刻自己的下巴都要惊到脱臼了。
九千岁可是个太监啊!还是个狡猾的太监。
而且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一国公主嫁给一个太监?
这样想想公主的想法也是太过匪夷所思,天方之谈了。
“可皇上绝无可能将公主许配给九千岁的。”
阿罗想制止苏瑶欢这危险的想法。
省的到时触了皇上的麟角,还扯到九千岁的尾巴,再丢了佑国的面子,毁了两国之间的交好。
那只怕事情没那么好摆平了。
“不用担心,这一次只能让老狐狸倒点霉了。”
千岁府里香气缭绕,开在水榭桥边的百花迎风摇曳。树上的桃花随着风的鼓舞,挣先恐后的蹦下枝头,以青草为榻,空气为被褥。
正在作画的祁祀鼻尖突然一阵瘙痒,像是有苍蝇叮咛一般。
一声巨响,将树上的鸟儿惊的从树梢掉了下来。
站在一旁磨墨的小厮吓得手一抖,砚台里的墨汁很不听话的溅到了画上。
小厮吓得颤着身子赶紧跪下认错。
祁祀并没有因为一幅画追究,反而是摆了摆手让小厮赶紧离开,以掩饰自己刚刚的尴尬。
小厮怕他反悔,飞速的逃离了现场。
出了院子的小厮,大喘着气拍拍自己得胸口,九千岁战场上英勇无比,没想到打喷嚏也如此惊天动地气势磅礴。
果然是大将风范。
林越刚进院子就碰上了脚底生风的小厮,仿若他背后是洪水猛兽一般。
此刻的祁祀正在用着画笔,补救着画上被小厮撒上的墨点。
狡猾的狐狸只有旁人不在的时候,才会放下警惕,将被囚禁的另一个自己放出来透气。
林越知道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
祁祀背负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使命。
所以他一刻也不能喘息,不能让敌人找到他的致命弱点。
他需要像一条在暗夜也吐着蛇芯子,有敌人靠近时,要立刻露出獠牙进行反杀。也需要像一只狐狸一样,用甜言蜜语裹上蛇的毒液,让那些妄想挡住他路的都成那地底的冤魂。
这几秒钟时间,林越想了很多,或许其中有一秒是觉得祁祀无辜可怜,但更多的是他必须,也只能走这条路。
“你还要站在那边多久。”祁祀手上改画依旧不改,眼神也没有分毫偏向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