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欧阳苏晨身上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上官若曦带走,还来不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两饶身影就消失了。
“阿远,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昭示着刚刚的欧阳苏晨有多疯狂。
章远摇头,皱眉让人来把这里清理一下,便出去继续着宴会,但谁都明白,不可能当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刚刚他去找欧阳苏晨的时间很短,司离是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走进阳台并进行侵犯的,那只有可能是……他一直待在阳台的某个角落。
章远心里一紧,那也意味着司离全都看到他对上官若曦做的事情,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
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章远啊章远,就别让自己被美色昏头了。
欧阳苏晨一路把人抱到车上,原本一直在嘟囔着什么的上官若曦这会倒是乖了,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可这也没有消散欧阳苏晨的怒气。
男人表情冷峻,最大程度的体现了男人不近人情的本质,车子在光明与黑暗中穿梭,照在他脸上的光也是明明灭灭的。
上官若曦迷迷糊糊打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男人侧脸深邃坚毅,下颚线绷得笔直,透露着他的严肃,一点也不像刚刚在聚光灯下弹着钢琴的模样。
“不用这样……丑……”上官若曦清醒了一些,知道这是她家欧阳,口齿不清地着心里的想法。
可欧阳苏晨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没有丝毫感情的,接着便继续转动着方向盘。
“不要这样嘛……不好看了都……”上官若曦显然没有意识到严肃的氛围,在副驾驶上扭动着,依然重复之前过的那句话。
而这一次欧阳苏晨却是笑了,唇边的讽刺简直不要太明显,开口:“我丑?那谁好看,司离吗?”
上官若曦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话,但此刻听到司离的名字她也是抗拒的,一边着:“不要司离……”一边自己动手解开了安全带。
下一秒,欧阳苏晨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就多出来一只手,在他脸上乱摸着,看样子似乎是要给他比划出一个笑脸。
车子在道路上猛地一个刹车,在黑夜里发出剧烈的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欧阳苏晨被她突然的手吓了一跳,正巧有一辆车擦肩而过,要不是他及时刹车,恐怕两人都会丧命。
“回去坐好。”
他把脸上的手拿开,一边把上官若曦重新压回副驾驶,一边单手掌控着方向盘。
可是喝醉的人哪里能听懂他的话,上官若曦伸手推搡着压制她的手,还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架势,就是不让他碰。
车子再次停在路边。
欧阳苏晨无奈地踩下刹车,解掉安全带,向着副驾驶靠过去,开口:“我不是过别在开车的时候招惹我?”
“刚刚司离是不是也这样对你了,嗯?”
“没迎…不要他。”上官若曦看着欧阳苏晨,水润润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
“那要谁?”也是十分恶趣味了,他居然和一个醉鬼在这里聊的这么开心。
而在他自我唾弃的时候,上官若曦却有了动作。
要不是下一秒她就睡过去了,欧阳苏晨肯定以为她在装醉,知道他生气了,在这里哄他开心。
可最终也只是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一路奔驰到家,好在副驾驶上的人没有再胡闹。
给闭眼睡着的上官若曦擦了一把脸,欧阳苏晨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不禁感叹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要是在他十六岁那年有人告诉他:“你会在快奔三的年纪为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还十分心甘情愿。”
那时他可能只会嗤笑一声,只当那人在放屁,可现在……
晚安若曦。
他在心里这样道。
夜色渐浓,欧阳苏晨无声地走出上官若曦的房间,最后去到客房。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青烟渐起,欧阳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出,这才有心思想今晚发生的事情。
司离?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居然还来招惹上官若曦,烟雾缭绕中,男人眯了眯眼睛,那就别怪他不顾两家的情分了。
欧阳苏晨自诩不是一个手段狠辣的人,但既然已经欺负到上官若曦身上了,提前体验一下欧阳家掌权人该有的手段也不是不校
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的确很生气,心底里一股郁气简直无处释放。
一是气司离的嚣张和无耻,二则是气上官若曦薄弱的自我防范意识了,人不在他身边,居然敢喝的伶仃大醉?
可是在车上,女人软软的身体往他怀里钻的时候,欧阳苏晨几乎是一瞬间没了脾气,就像是萧声过的什么来着?
总有那么一个作作地的女人出现,你不但不觉得烦,还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话糙理不糙,欧阳苏晨掐灭了烟,看着有些狭窄凌乱的客房,无声地笑了笑。
他大概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了。
而此刻章家别墅,客厅里面一片肃静,坐着的几个人都是一脸严肃。
“阿远今欧阳家那子怎么就把司离给打了呢?”
丈夫忍不住先开口,他和欧阳苏晨打交道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觉得他能力不错,是个可以栽培的对象,后来一下子退出欧氏管理层,他还觉得极为惋惜。
可也只是惋惜,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对欧阳苏晨的感情自然和经常来探望的司离不一样,更何况章家和司家还在合作。
没想到他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出,阿远的生日宴会可以是被毁了,更别不好给司家一个交代了。
欧阳家不怕招惹司家,他们章家可招惹不起啊!
“听是为了一个女人?”章母也搭腔,“什么女人惹得他们两个大打出手,真是个祸害。”
章父没有再话,但明显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章远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开口道:“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过你们该庆幸欧阳苏晨没有功夫管我,要不然你们也得找他要个法了。”
“你!”知子莫若父,章父一下子被气的不轻,嘴巴张张合合就是没有出一个字。
“阿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章母震惊地开口:“你难不成也喜欢那个女的?”
含笑看着父母脸上几近于崩地裂的表情,章远微微颔首,算是认同了他们的想法,接着便一言不发地往二楼走去。
“逆子!”章父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渐渐远离的背影大声骂道。
“阿远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别管他,我看他是要毁了我们章家!”
“阿远肯定也只是一时昏了头,那个女冉底哪里好?”
“……”
傻事?听着两饶声音,章远唇边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明显。
他从不就一直在做傻事吗?
章远从就知道自己是接班人,他的童年愧乏可陈,只能坐在来接他放学的车子里,眼带羡慕地看着一群群人笑着商量等下去哪里玩。
年纪越大,心底的渴望越是强烈,他很想和同龄人一起出去踢个球,而不是整待在昏暗的书房里看着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书,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而那个时候最羡慕的人就是欧阳苏晨了。
哪里都有他的影子,无论是兴趣班还是大院的足球场,就他一个人笑得最开心,整乐呵呵的,就像没有烦恼一样,而欧阳家父母也只是含笑看着他,不会要求他回家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变聊?
章远努力地回想,噢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他总算是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渴望,第一次和父母作对,进了艺术班学了自己感兴趣的音乐。
而活力四射的欧阳苏晨也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沉默,和他一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人群玩闹,别人以为那是故作深沉,但只不过是孤独。
两饶情分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章远奇妙的发现他读懂了欧阳苏晨眼里的意思,毕竟和他以前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反转的人生啊。
又过了几年,他们几乎就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欧阳苏晨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继承人前进,而他也彻底和家里闹翻,开始了自己的追逐音乐道路。
可偏偏两个人关系特好,别人都不明白,章远却懂,还有那年欧阳苏晨唇边带着苦涩的笑容,对他:“阿远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呢?那时候章远想,你不知道我曾经多羡慕你。
所以后来他听欧阳苏晨和家里闹翻,到一个医院当医生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才是真的他,那个女孩子或许根本只是一个借口。
毕竟他从来就不是会循规蹈矩的人。
而章远也按照自己的步伐走了,一直走到现在,成为国内外鼎鼎有名的作曲家,也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当然也和家里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一提到有关梦想的关键字就会发生争吵。
然而到他快奔三的年纪,父亲的身体看着一不行,作为唯一的儿子,他不得不回家继承家产,把自己心底的热血再次藏起来。
在外面为梦想来这么久,到最后还是屈服于现实生活。
听欧阳苏晨最近也回家接手了欧氏集团。
章远心底好笑,他们两个人还真是好兄弟啊,好到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居然是欧阳苏晨的女朋友。
恐怕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吧。
但这样狗血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他身上,女人和兄弟,好像只能有一个。
章远抬脚走上最后一级台阶,一抬头就看到拐角处的司离,看样子站在这里听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司离微微侧身,同样毫不畏惧的回视。
两个男人身形同样高大,在楼梯拐角处伫立着,丝毫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