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要看人家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认定他是好人啊!你没有听过‘人面兽心’这个词吗?唉!我也只是一个听客,也不好意思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能在自己的小心灵里腹诽几句。】
这一句‘你是好人’,将齐白给愣住了。
远处微微的清风徐徐的吹来,拂起他那蓝色的衣袂。
齐白看着面前的女子,迈着步子走到君柳衣的面前。他那好看的薄唇正要开启时,他突然伸出手,将君柳衣拉进自己的怀里。
然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恰好位置与君柳衣对换。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君柳衣彻底的愣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天有点在旋转,心有点在乱跳。
待到耳边,飘来齐白那温柔的嗓音时,她才醒来。
“小心!”
君柳衣看到刚才被自己打死的黑衣人,居然有一个幸免。
而那个黑衣人的刀子,深深地插进齐白的后背里。
看到这一幕,君柳衣的脑中空白了。她就那样定格的站在那里,直到齐白的头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才从空白中醒了过来。
君柳衣一手搂着齐白的腰,一手出掌,将那个幸免的杀手给一掌毙命!
看着齐白后背上的伤口,在不断地涌出鲜红的血液。她的心,第一次有了害怕。
君柳衣活了十六年,在这十六年的光阴里,她是长桑君的闭门弟子,得到长桑君的一生绝学。她医术高超,武功也高超。向来都是她救死扶伤,取别人的性命,别人却伤不到她的毫发。
正因如此,她也不知什么是害怕什么是畏惧。可今日,看到一个只是相识两日的人,居然为自己当刀,为自己受伤。君柳衣的心颤了,也害怕了。
“齐白齐白!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齐白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看着她勉强的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知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她的眼眸中浮起了一层水雾。
“你......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刀啊!你知不知道那样你会没命的!”
齐白看着女子,他缓慢的抬起手,为女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嘴角依旧是那温暖的笑容。
“我知道,但我不想你出事。”
“你!........”
【我知道君柳衣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定是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味道。】
君柳衣是孤儿,在这世间,只有她师傅长桑君待她如亲生女儿那般的好。她是长桑君的闭门弟子,她的那些师兄们与她年纪相差甚大。平日里对她,也只是出于礼貌的好。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她受伤。
【这一点,我是理解的。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子愿意为我受伤,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的。我也会认定这个男子一辈子。】
君柳衣没有再为这个话题说下去,她很快的去查看齐白的伤势。还好那伤口不是很深,她从衣襟里拿出金创药,为他敷上药,那伤口的血才止住。
看着他因失血,而微微泛白的薄唇。君柳衣好看的眉黛微微的紧锁。
“以后,不许再为我受伤了!”
齐白虚弱的开口。
“为何?”
君柳衣生气道:“为何?!那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不希望你有半点的损伤!”
看着面前女子,因生气而睁大的眼眸,齐白温暖的笑着。
“小衣,莫要生气,我听你的便是。”
得到齐白的答案,她那紧锁的眉黛,微微舒展了。
“你受伤了,我扶你回客栈吧?”
“嗯。”
时间如白驹过隙,君柳衣只是与那些杀手打了一场,然后再给齐白敷了个药,只是做了这些事情。天边明媚的阳光,便慢慢往西斜了。
时间已是过了晌午,早已过了用午饭的时间。
君柳衣扶着齐白,走在青石街道上。
不远处几许清风拂过,吹起她二人的衣袂。
碧裙蓝衣,随风在空中惬意的飘舞着。
温柔的阳光下,映射出二人相连的身影。
扶着齐白走路的君柳衣,此时的心中是不平静的。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陌生齐白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十六岁的少女,怀春的心思是可想而知的。
她那白皙的脸庞,微微染上一层红霜。
怕这种尴尬的样子,被一旁的齐白看到,她便慢慢地低下头,不敢与他的视线相对。
故事听到这里,我不由得觉得好笑。只是扶了一把,都这般羞赧,要是以后再一起过日子,岂不是要羞死?
但是,我看到面前的君柳衣,故事讲到这里,此时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眼里满是笑意。
这是我认识这个疯女子以来,第一次见她笑,笑的是那样的幸福。
我想那时的君柳衣,已对只认识不到两日的齐白,已是情根深种了。
我心中蓦然有一种害怕,要知道一个女子一旦情根深种就会愚钝至极。
我想定是她与齐白在一起之后,那个齐白成了负心之人,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实现,便一下子疯了。但是,要是疯了的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记忆那?
我心中满是好奇,为了解开心中之谜,我便继续听着故事的发展.......
君柳衣扶着齐白,他们回到客栈里,君柳衣扶着齐白进了客房。她安排小二送了一些饭菜。
其实,齐白虽然伤口在后背上,但是却不影响他使用双手的。
但是,君柳衣怎么可能让齐白自己吃饭菜那?
当然是让齐白舒服的躺在床上,而她则是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着齐白吃饭。
可想而知,那番情景真是让人非礼勿视啊。
我心中暗叹,幸好我这只是听君柳衣口头叙说,要是真的亲眼看到那一幕。我岂不是要脸红心跳?
齐白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面前如此服侍自己的女子,好看的嘴角挽起一道弧度。
“小衣,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待我。我只是伤了后背,这双手还是可以用的。”
听到齐白的话,君柳衣手中的动作停下,看着他,带着责备的口气说着。
“那怎么行?虽然你只是伤到肩膀。要知道你手一动,后背也会跟着动的。那刚上过药的伤口,岂不是要裂开了?”
齐白只是无奈的笑着。
“我又不是娇气的姑娘家,又岂会那般脆弱?”
“我......反正我是医者,你现在受伤了,就应该听我的。”
看到面前女子微敛的眉黛,齐白无奈的笑着。
“好吧,就随你了。”
听到齐白屈服了,她也笑了。
就这样,窗外天边的日光渐渐消失,换上黑夜的墨色。
房间里,微微明亮的烛光下,映衬着二人的身影。
此时,窗子边,飘来一阵晚风。
惹得原本平静的烛光,不安分的晃动着。
映衬得身影,也不安分的晃动着。
察觉到烛光的晃动,君柳衣起身,走到窗边,欲要将窗子关上。
这时,她身后传来齐白的声音。
“别关,这风不是很大,是吹不灭这蜡烛的。你若是关了这窗,那一袭皎洁的月光,也就射不到这屋子里来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
今日,夜空很美。星光璀璨,月光皎洁。
“今夜月光很好,就连天上的星子都这般的璀璨。”
她回头看着他,对他微笑着。
齐白看着女子的笑容,眼眸有些暗淡。
君柳衣看着那双微微暗淡的眸子,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她心中有些惊慌,是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她有些不安的看着齐白,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个齐白,你怎么啦?是不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我发现君柳衣真是一个善良单纯的傻姑娘啊。就算你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那位齐大公子不高兴。
你也不能这样直白的问人家啊?你让人家怎么好意的说那?难道真让人家说,是的,你说的话惹我很不高兴。
我心中甚是怀疑,眼前这位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君柳衣,真的是大名鼎鼎医家圣手长桑君的闭门弟子?医家的学问都是博大精深,一般庸人都是难以学会的。
这君柳衣深得长桑君的真传,定是有着过人的才智。但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没有看出来啊?难道是因为有疯癫病的缘故?
算了,管它那么多干什么?我还是继续安静的做个听客吧。
齐白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看着,透过窗子射进来的一缕皎洁柔和的月光,只是淡淡的说着。
“小衣,你真的认为我是一个好人?”
听到这话,君柳衣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她还是很认真的点头。
“嗯,你当然是个好人啊。”
听到这话,齐白的眼眸与她对视。
“为什么?”
君柳衣:“因为你帮我啊。第一次,你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就出手帮我。若不是你,我定是被那小贼给偷了钱财露宿街头。第二次,你我只不过是相识不到一日的人。你便舍身救我。若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刀。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我。你这样对我一个相识不到两日的人这般的好,你不是好人,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