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双方大军,在乾时会战。
齐国营帐内。
鲍叔牙:“大王,臣深知管仲。此人足智多谋。他定会觉得大王登基不久,人心未定。向鲁庄公献计,速攻我军。”
齐白墨眉紧蹙。
“叔牙,你可有对策?”
叔牙:“鲁庄公生性多疑。上次管仲献计,刺杀大王失策。定惹得鲁庄公不悦,此次他献计,鲁庄公定不会采纳。趁着夜色,大王可派一支军队,去伏击鲁国大军。”
齐白皱眉。
“可是鲁国兵马强壮,不是那么好伏击的。”
一身士兵装扮的君柳衣,开口。
“齐白,我有办法。”
齐白狐疑的看着她。
“你有什么办法?”
君柳衣莞尔一笑。
“我是医者,懂得药理。虽然鲁国兵强马壮,但只要他们的骏马吃了巴豆,再厉害的军队,也是溃不成军的。我武功好,趁着夜色,潜伏到鲁军大营。在他们的粮草中投放巴豆。你就可以派军队伏击他们了。”
鲍叔牙:“君姑娘果然才思敏捷。真是让人佩服!”
君柳衣得意的笑着。
就这样,君柳衣趁着夜色,潜入鲁军阵营,给他们的粮草下了巴豆。
鲍叔牙果然猜测没错,鲁庄公真的没采用管仲的计策。
结果,鲁军腹泻连连,又遭遇齐军伏击,鲁军大败。
一身士兵装扮的君柳衣,看着地上那些鲁国战死的士兵。她心中不由的难受起来。
齐白看着愣神的君柳衣,他走到她身边。
“小衣?”
君柳衣:“嗯?”
齐白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看着那惨死的士兵,君柳衣道:“齐白,我是不是很坏。”
齐白皱眉。
“为何这么说?”
君柳衣:“我是医者,理应救死扶伤。若不是我给鲁军投放巴豆,或许这些士兵就不会死。”
齐白将君柳衣揽在怀中。
“小衣,你不要自责。你没有错。战场就会有人死伤。若不是你投放巴豆,现在死的都是我齐国战士。”
君柳衣:“我........”
齐白:“好了。莫要再想了。”
鲁国大败之后,公子纠和管仲,随鲁庄公败归鲁国。
鲍叔牙献计,让齐白乘胜追击。齐军便直逼鲁国境内。
鲁庄公闻齐国大兵压境,早吓得心颤胆寒,将公子纠、管仲和召忽擒住,给交齐白发落,齐国乃退兵。
*
齐王宫内。
晚夜,清风徐徐吹来。
柳衣走出殿门,看到齐白正站在回廊里,看着远处。她走到齐白的身边,抬头看着夜空。
今夜的夜空很是不好。
夜空中没有皎洁柔和的月光,没有璀璨发亮的星星。
有的只是,朦朦胧胧的残月,和那满是乌色的云雾。
看着一旁安静的齐白,君柳衣开口。
“齐白,你怎么了?”
齐白看着远处,叹了一口气。
“小衣,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我兄长?”
君柳衣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齐白看着柳衣,轻笑着。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该去兄长的寝宫了。”
柳衣知道,此时的齐白心中定是复杂的,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跟着他去了。
他们来到公子纠的寝宫,外面被士兵严格看守。
锦玄一见自家主子来了,便走上前。
“大王。”
齐白:“嗯。兄长,可好?”
锦玄:“回大王,犯人纠正在殿内。”
“嗯。”
士兵将殿门推开,齐白走了进去,而柳衣也跟着走了进去。
殿内,一个一身青色华服的男子,正颓废的坐在大殿上。
齐白走上前,平静的说着。
“深夜叨扰兄长安寝,兄长可不要怪罪。”
公子纠瞥了一眼齐白,清冷说道。
“哼!好一个叨扰!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在那里假惺惺!”
看着额前青筋暴起的公子纠,齐白只是淡淡的说着。
“兄长,你我今日这局面,也怪不了寡人。是你不想给寡人活路。寡人也是没有办法。寡人虽然不在意什么国君之位,但是寡人想活着。”
听到这话,公子纠冷笑的站起来。
“呵!好一个不在意!齐白别给孤装什么好人!”
说完,他已将桌案上的茶杯连同罪诏书一起摔在地上。
看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茶杯。被水渍染上的罪诏书。齐白凝眉看着公子纠。
“兄长,你这又是何必哪?你说了成者王败者寇,既然你已败了。就乖乖的在这罪诏上,签字画押。寡人会看在你我昔日的兄弟情分上,留你一条性命。”
公子纠甚是生气,站起来,指着齐白的鼻子,怒吼着。
“你休想!你当孤是傻子么?!孤若在这罪诏上签字认罪。史官便记孤忤逆犯上!到时候你还会留孤性命?反正都是死,孤岂会便宜了你!孤一定让你在史册上,留一笔你杀兄之迹!”
齐白广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平静的眼眸,带着几分怒意。
“兄长,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齐白紧握的拳头,慢慢舒展开,眼眸中的怒气,慢慢消散,换上一层暗淡。
“寡人就如了兄长的愿。来人啊!”
锦玄进来。
“大王,有何吩咐?”
齐白背对着公子纠,淡淡的说着。
“兄长,你说你想要怎样的死法?”
公子纠听到这话,冷眼看着齐白。
“你想怎么折磨我?”
齐白转身,看着面前的公子纠,他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
“寡人在外游历时,曾听闻坊间谣传。这人若是上吊而死,死后魂魄不得入轮回,只能留在这吊死绳上。”
公子纠警惕的看着齐白,有些颤抖的说着。
“你你你,你可真够歹毒!”
齐白没有回话,只是对锦玄吩咐道。
“拿三尺白绫来。”
“诺!”
锦玄接到命令,退了下去。
此时的公子纠已经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了,他生气将面前的伏案给一脚蹬开,冲着齐白怒吼着。
“齐白,就算孤死后,魂魄不得轮回,我也不会放过你!”
齐白看着公子纠,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寡人不怕。”
没一会儿,锦玄便双手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是雪白的白绫。
齐白从锦玄的手中接过托盘,走上前,将托盘放在公子纠的面前。
然后,齐白后退了几步,看着公子纠,冰冷的说。
“兄长,莫怕。等兄长西去了,寡人会让兄长的家人来陪你的。”
公子纠一惊,他跪在地上求齐白。
“孤求你,你杀了孤。不要动孤的孩子!”
齐白冷漠的说了一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看着齐白离开,君柳衣也跟着离开了。
他们走出了大殿,殿门被关上。
在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君柳衣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殿中如此落寞无助的公子纠。
此时,她心中很是感叹,若是齐白不心狠的话,那死的只定是他自己。
看着面前那一身蓝色华服的男子,在那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是那么的孤独与寂寞。君柳衣想此时的齐白心中定是很伤痛的。他无心于朝政,只是想活着,但是活着的代价都是需要他亲手除去他亲人的性命!他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
晚风徐徐的吹来,拂起齐白那衣袂。
柳衣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居然是如此的冰冷。
齐白看着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君柳衣对齐白,淡淡的笑着。
“齐白,我知道过了今晚以后,你.......你的亲人都没了。不过,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就这样,柳衣许下了一辈的承诺。
【我不知道柳衣为何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许下一辈子的承诺。若是有一天,我遇到一个我心爱的男子,我会不会把自己一辈子许给他?也许会吧?也许不会吧?】
齐白听到柳衣对他有着许下一辈子的承诺,微微一愣。
清风徐徐吹吹过,吹起碧绿的衣袂。
齐白看着柳衣,那好看的墨眉,紧紧地锁起。
“小衣,我是不是很残忍。我居然为了永绝后患,将兄长的子嗣全部诛杀。”
柳衣握紧了齐白的手,看着他那双能剪春水的眼眸,含着丝丝伤痛。
“齐白,不要再难过了。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是被逼的。”
齐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朦胧一片的夜色。
齐白听了鲍叔牙的建议,没有杀管仲,任职管仲为相。
就这样,齐白成为了齐国的新一任国君,成为了齐桓公。而君柳衣则是陪伴在他的身边。
说来齐白成了齐国的一国之君,除掉隐患公子纠,就应该奖赏君柳衣这个有功之臣。
而君柳衣这个有功之臣,是什么都不要的,她只是希望能和齐白在一起。
按照齐白曾经的许诺,他应该要迎娶柳衣的。
我果然是不安分的,我心中想知道齐白有没有迎娶柳衣。只要继续听她的故事,便能知道。
但是,我是个急性子。
听着故事,我都听那么长时间了,或许有些不耐烦了。
我看着面前现在还是正常人的君柳衣问她。
“他有没有娶你?”
听到我的问话,君柳衣那水灵的眼眸渐渐变暗。
“那时,他是刚继承大统,朝中政事繁忙,再加上他想做个好君主。那时,我要他娶我,是不合适的。”
我听到这儿,我明白了,原来他没有娶她。
我想也是,要是齐白娶了她,她就不会一个人呆在这花堤巷了。
我突然心中一惊,齐桓公也就是姜小白(齐白),现在齐国的国君,他的王后好像是叫一个高白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