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问:“什么道理?”
施叶靠在无念的肩膀上,她微微仰头,看着俊美的无念,她道。
“满目山河空念远,步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以为无念听到了这句话,他会有反应。但是她失望了,无念只是垂眸看着满地的枫叶。
施叶问:“无念,你人是不是应该珍惜眼前人?”
我知道施叶是在暗示无念。
无念没有话。
忽然,施叶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她也没有再追问。
施叶看着地上安静的枫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无念,我这一生杀戮太多,罪孽太重。这道观是神圣的地方,让这神圣的地方,净化一下我的罪孽,好在我死后,免得下地狱,受地狱之苦。无念,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想再走了,就让我终死于此吧。”
无念没有抬眸看着施叶,他只是淡淡的了一声。
“好。”
一阵秋风吹来,将地面上已是安静的红色枫叶,吹乱了。
地上的红色枫叶,被风吹的堆叠起来。
看着地上枫堆叠满地,施叶嘴角弯起一道笑容。
当时,施叶心中是欢喜的,她留下来,无念并没有反对。看来,她在无念的心里,不是无足轻重,而是有点分量的。
日子就这样一日日的过下去。
时间很瘦,瘦的如风一般,你用十指根本捉不住。
秋过冬来,枫红退去,白雪送来。
一日,边飘起了纷飞的大雪。
施叶从自己的静室里,走出来。她撑起纸伞,冒着风雪,来到无念的静室前。
其实,每日施叶吃过饭,闲着没事,她便会去找无念。
施叶站在无念的房前,她收起纸伞,将伞立于房门的一旁。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积雪,衣裳上的积雪落下,她便抬手敲门。
结果,无人应。
施叶想,可能是无念出去了。
于是,她便推开门,走进去。她想在静室里等着无念回来。
外面风雪很大,她将房门关好。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等着无念。
等了一会儿,或许是等着无聊了。
施叶便站起来,来到书案旁边的书架上。
闲来无事,她便翻看书架上的书文。
无意间,施叶发现了一个锦海她很是好奇的打开,锦盒里面有一个画轴。
拿起画轴,打开一看。她,愣住了。
画轴上,画着一个长相美好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血红的红衣,在血红的枫叶翩然中曼妙起舞。
施叶看到画轴的落款,写着妫跃慕枫含五个字。
看着那短短简简的五个字,施叶的手竟然没了力气,画轴失去了重心,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落在地板上的画轴,依旧展开,那画里的血红衣衫的一女子,显露出来。
施叶是杀手,是下最好的杀手。再沉重的刀剑,她的手都能拿得住,都能拿得好,都能拿得稳。
而那只有几两重量的画轴,她却拿不住。她无力的扶着书架,看着地上画轴里的那血红衣衫的女子。
原来,无念的心结,就在于此。
那幅画中的红衣女子,便是无念心系之人。
画中女子的名字,就如女子那一身血红色的衣衫一样。
女子,名枫含。
枫含,这个名字,我是有所闻的。
枫含,是陈国又名的美人,也就是当今陈国国君妫林的王后。
我发现在施叶的故事里,牵系的人越来越多了。
我感觉,这个故事里,定是少不了,现在陈国国君妫林。
在荒林间,施叶第一次遇到无念时,她知道了无念就是妫跃。施叶告诉我,她知道妫跃舍弃君位出家为僧的原由。
其实,施叶的故事里,还隐藏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聪明皇子兄弟三人联合,为父兄报仇雪恨,赢得江山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那时候,妫跃还不是陈国的君主,更不是出家的道士无念,他只是一个帝王家的皇子。
在位的陈王陈桓公妫鲍重病驾崩,按理应当由其太子妫免继承大统成为新陈王。
但妫鲍的异母之弟妫佗,也就是妫跃的叔父。
在国君驾崩之时,趁着陈国还未新君之际,妫佗为夺君位,发动了兵变。他与蔡人勾结,杀害他的侄子太子妫免。
而妫跃、妫林、妫杵臼兄弟三人,便卧薪尝胆,等在时机替父兄报仇雪恨。
妫佗得到皇位后,便荒淫无道,民不聊生。
妫跃联合妫林和妫杵臼,替行道,讨伐了昏庸的君主妫佗。
妫跃很是聪明,他知道叔父妫佗好色。于是,妫跃设计利用美色去勾引君主妫佗,那个好色的君主妫佗果然上当。
结果,可想而知,妫跃将昏庸的君主妫佗除去,为父兄报了仇恨,他自己当然成了陈国的新国君。
这个故事,我也是听过的。
但是,我没有听过,这个故事背后所隐藏的事情。
我听坊间传言,陈厉公妫跃好不容易得了这江山,却是个短命鬼。妫跃只在陈国国君的位子上,做了六年,他便病死了。
原来,妫跃没有病死,只是诈死。最后,妫林来到这荒山之处,出家断了凡尘成晾士。
施叶告诉我,这个为父兄报仇雪恨的故事里,其实,还隐藏着一个女子。这女子就是枫含,当今陈国的王后。
施叶,妫跃从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伴,那人,就是枫含。
枫含,长得那可是倾城倾国的。
后来,妫跃利用美人计夺得君位。这里面的美人计,就是枫含!
江山君位已是得到,惜时的青梅便不在了。
妫跃以为自己得到江山,就能和自己心爱之人枫含长相厮守,坐看江山。可是,他忘了弄饶总是意。
聪慧无双的妫跃,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心爱的女子枫含,竟然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妫林。
这是多么大的打击,自己的心爱的人,居然嫁给别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或许是,因为失去挚爱,无法接受。
或许是,因为看破世间的红尘。
妫跃便诈死,将君位给了他的弟弟妫林。而他自己则是来到那一片无人知晓的荒林之间,了断凡尘出家为道士
此时,听完无念妫跃的红尘旧事,我心中有点可怜无念。
但是,看到一旁的弱水施叶,她满眼悲凉的看着窗外不停的夜雨。
我知道,这个故事中可怜的人不是无念,一直都是弱水。
在荒林之时,无念救了她。
她第一眼,看到无念的手面上的枫叶胎记。那时,她的心里定是很开心,很幸福的。
但当弱水被无念扶起,看到无念的容貌,她的心里是煎熬的。
她一直等候七年的贵公子,竟然是她要追杀的目标。
当时,弱水一定觉得意甚是弄人。
后来,弱水赖在道观里,留在无念身边。
她不是不知道,无念红尘的过往。
她不是不知道,无念了断凡尘的原因。
她不是不知道,无念心里一直都心系着一个叫做枫含的女子。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而她,却装住不知道。
弱水是一个杀手,杀手都是很现实的,而今的她,却给自己编织一个梦,来自欺欺人。
她知道自己的时光所剩无几了,她只想在剩下的时光里,能留在道观里,每一日都能看着无念,就这样慢慢的等死,也是幸福美好的事情。
可是,上还是将她的梦给弄破,让她明白现实。即使,无念了断发出出了家,僧,成为得道的法师。即使,无念可以看破一切,看淡一切,但惟独,他看不破往事情缘,放不下枫含。
故事还在继续
施叶弱水弯下身来,将落在地板上的画轴,拾起来,卷好,放于锦盒内。
她回到木桌旁,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像她从未打开过那个锦盒,好像她从未看过锦盒里的画轴中的女子,好像她从未知道有一个叫枫含的女子存在过。
突然,我终于明白了,那日,为什么施叶要带着无念去那一片枫叶林。原来,施叶是想试探无念。她想看无念的心中,是不是还想着枫含!
我:陈国的子民都知道,自己的国君妫林娶了一位美人王后枫含。而这位王后,很是喜欢血红色的枫叶。因此,陈国国君便在陈王宫中,到处都种着枫树。陈王想让他的王后,在秋时,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枫叶。
我:那日,施叶带着无念去了那片枫叶林。无念本来是看破一切的道士。但是,他看到那一片血红的枫叶时。他的心,还是没有平静。
看到无念的失态,其实,施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不死心,不甘心。于是,施叶故意讲了血蝶书人的故事,她想将自己早已遇见无念的事,告诉他。但无念却这世间没有如果。让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可是,施叶还是不甘心。于是,她将头故意的靠在无念的肩膀上。但是,无念没有躲避。她想,在无念的心里,也许,也有着她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