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毅甚是生气,又开始打她的屁股。
忽然,庄毅发现庄楠裤子里垫的话本子。
“好哇!你这崽子都学会了投机取巧了!”
没了话本子的保护,庄楠的屁股,实实挨着打。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嚷着。
“阿爹,你死我吧!你要是不打死我,我还会为子晳出头的!”
庄毅更是生气。
“你这混球!今日,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完,他狠狠地打庄楠。
庄楠哭喊着。
“阿爹,你一把年纪了。阿爹要把我打死,我看阿爹从哪里整出一个儿子来开枝散叶,继承大司马的位子!”
果然,知父莫若子,庄楠的这句话,刺进了庄毅的心窝子。
顿时,他停下手,看着满眼泪痕的庄楠,骂道。
“你他娘的!若不是老子膝下无子,今日,非得打死你不可!”
完,庄毅气的甩袖离去。
次日,庄毅看着躺在床榻上不能下床的庄楠,他叹了一口气。
“唉!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生出你这个混子!那子晳有什么好?”
庄楠:“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想对他好。”
庄毅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
“阿楠啊,大王生性多疑,又是个心眼。你觉得大王能留着子晳活多久?”
庄楠心中一惊,她一动身子,就扯到屁股上的伤口,她咧着嘴倒吸了一口气。
“阿爹,你的意思是,大王要杀子晳?”
“早晚的事。”
庄楠不解的问。
“阿爹,子晳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樱大王为何还要杀他?再,子晳可是大王的亲弟弟?”
庄毅讥笑着。
“阿楠啊,你还是笑。无情帝王家,哪有亲兄弟。”
庄楠心口一紧,坚定的道。
“那我护着他!”
庄毅冷哼一声。
“你这子毛还没长齐,你怎么护着他?”
庄楠:“日后,阿爹不在了,我就是大司马,手握咱楚国全部兵马,我自是能护子晳周全。”
庄毅气得眉角一抖。
“你个混子!为了一个祸水,竟敢大逆不道的咒老子死!”
完,他朝庄楠的伤屁股,打了一下。
庄楠吃痛的叫道:“啊!阿爹,你干嘛打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人家都是闺女胳膊肘往外拐,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个混球,也胳膊肘往外拐?”
着,庄毅叹了一口气。
“阿楠啊,记住阿爹的话,对人只能七分真情,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也不要全心全意,要留三分给自己。否则,受伤吃苦是自己。”
庄楠,那时,年幼无知的她觉得对待喜欢的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后来,她长到了,经历了一些事,方明白阿爹这句话是对的。
七日后,大年初十。
庄楠屁股上的伤,刚结疤,她就下床,跑到王宫里,去找子晳了。
清玉宫,主殿内。
子晳低头练字,清冷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
庄楠笑着,走上前。
“我想你了呗,就来看你。”
子晳脸一红,怒声道。
“你又耍无赖!”
庄楠嬉皮笑脸。
“你脸红的很好看。”
子晳冷哼。
“你!哼!”
见桌案上娟秀的字,庄楠称赞道。
“子晳,你人长得好看,没想到你字也写的好看,你真厉害!”
子晳微微抬眸,见庄楠腿脚不利落,他墨眉微皱问。
“你你受伤了?”
庄楠不在意的道。
“前几日,起夜时,一不心摔了一跤。嘿嘿。”
子晳:“真是蠢。”
庄楠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
“是啊,我是蠢,所以我才要娶你这个聪明人做媳妇嘛。”
子晳脸一红。
“你!哼!无耻!”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别生气了。”
子晳将笔,放在笔架上。
“可上了药?”
“我这人皮糙肉厚结实的很,一点伤,过几日就好了”
庄楠一顿,她眼眸一亮,看着子晳,问他。
“哎?子晳,你在关心我?”
子晳移开庄楠那双殷切的眼神,他淡淡的道。
“你想多了。”
顿时,庄楠心中失落,她声嘀咕。
“你关心我一下,能少块肉啊!”
子晳皱眉。
“你什么?”
“呵呵,我啥也没。”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庄楠吃了晚食,老早带着奴仆出府,去逛庙会了。
次日,正月十六。
庄楠老早起来,吃了朝食,就出了府,去了王宫。
清玉宫,正殿内。
庄楠将一堆东西,摆在子晳的面前。
“子晳,我昨日过了庙会。在街市上买了很多东西,喏,我都给你带来了。”
看着桌子上各式各样的玩意,子晳抬眸看着她。
“庄楠,你你为很么对我好?”
庄楠甜甜的笑着。
“因为,你是我媳妇啊。”
子晳脸一红,气的道。
“你又胡言乱语!”
庄楠陪笑道。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她顿了一下,笑着。
“子晳,日后,我每日来宫里找你,都给你带些有趣的玩意,好不好?”
子晳一怔,他抬起那双黑曜石般的狐狸眼,充满着惊讶。
“每每日?”
庄楠笑着。
“对啊。每日。你好不好?”
子晳垂眸看着桌上的各色各样玩意,他绯唇微微一弯。
“好。”
就这样,庄楠以看望王后姨母为借口,她每日去楚王宫,就是为了见子晳。
转眼时光流逝,正月渐渐离去,春日慢慢来临。
长松百尺荫清溪,倒影波间势转低。
恰似春雷未惊蛰,髯龙头角暂皤泥。
入了春,没多久,日子便进入惊蛰节气。
一日,庄楠又打着探望姨母的幌子,又来宫中,去找子晳。
走在抄手走廊时,她看到不远处长廊下,一个身着翠色锦袍的少年,如兰芝玉树般负手而立。
那如此熟悉的身影,在庄楠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不用想,她便知道,那个廊下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子晳!
庄楠蹑手蹑脚的慢慢的靠近子晳。
当她悄无声息的走到子晳身后时,她发现子晳正望着白云蓝中的纸鸢。
庄楠想子晳一定是想放纸鸢玩,她秉着喜欢一个人,就要百般的讨好。
于是,庄楠便转身离开,她走到花园中,看着正在放纸鸢的芈禄。
这芈禄是庄楠姨母的儿子,楚王的嫡子,楚国的太子。
因芈禄是太子,他很高傲整日的不可一世。
自幼,庄楠就不喜欢芈禄。
前些日子,庄楠听明子,芈禄时不时会欺负子晳。
庄楠想,子晳可是她看上的人,长大后是要给她做媳妇的,那就是她的心头肉!她的心上人心头肉岂能容忍别人欺负!
再加上,前些日子,庄楠殴打主事的事,就是芈禄告的黑状!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被阿爹打的屁股开花!
这两个仇加起来,以庄楠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定是要殴打芈禄一顿!奈何芈禄是太子,不能打他。但是,庄楠想了想,给他一点教训,也是解气的!
看着蓝上的纸鸢,庄楠想抢了芈禄的纸鸢,既能杀杀芈禄的傲气,解解她心中的恨意又能把这纸鸢送给子晳,讨子晳的欢喜。
庄楠在青峰山上待了五年,整日跟着形形色色的师兄们厮混,满山的乱跑。她自幼听了,大师兄讲的那些江湖壮士,占身为王的故事。她很是崇拜那些绿林好汉土匪豪杰。
庄楠想,既然要抢东西,就得有些气势。
于是,她学着那些江湖土匪强取豪夺蛮横无理的样子,她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芈禄面前。
见庄楠怪异的样子,芈禄皱眉。
“庄楠,你生病了?”
庄楠一愣,不解的道。
“没有啊。”
“那你走路,怎么有点抽风?”
庄楠气得眉角抽了抽,怒声道。
“你才抽风呢!”
着,她朝芈禄伸手。
“给我。”
芈禄不解的问。
“给你什么?”
“纸鸢。”
芈禄皱眉。
“这纸鸢是孤的,孤为何要给你?”
庄楠一扬下巴,露出蛮横样子。
“我看上了这纸鸢,你就得给我!”
芈禄何许人也?楚王的嫡子,楚国的太子,将来的楚王。平日里都是旁人哄着他,什么东西都先紧着他,何事轮到他要将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他怎么可能愿意!
他生气道:“不给!”
在青峰山的这五年,庄楠没少被那群不着调的师兄们荼毒。师兄们,这底下的事,没有干一架解决不聊。
见芈禄不给纸鸢,庄楠心中不悦,正想使出土匪性子,抬拳要暴揍芈禄一顿。
忽然,她想起,子晳正在走廊下看着她。上次她粗暴打了主事一顿,子晳已经觉得她粗鄙。若是这次她打了芈禄,那子晳一定会为她是个粗鄙野蛮人,那她在子晳的心目中,更没有形象了。那子晳会更加讨厌她,更会对她避而远之。
庄楠为了洗白自己,给子晳留个好印象,她决定用前几日阿爹教她的威逼利诱的法子。
庄楠的姨母,虽贵为王后,奈何不得楚王宠爱。阿爹了,在尔虞吾诈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宫中,老娘不受宠,跟着儿子也不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