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若不嫌弃,殿内衣柜里,有我的衣衫,你你可以穿。”
庄楠乐开了花。
“不嫌弃不嫌弃,我能穿你的衣衫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完,她站起身,拿着药碗,走到桌案旁,将喝完的药碗,放在桌子上。
庄楠走到衣柜前,拿出子晳的衣衫,她正要解开自己的外衣,换衣衫。
子晳一看,赶紧叫住她。
“你你去屏风后面换衣衫。”
庄楠看着子晳,笑着。
“阿晳,你我都是男子,不用担心男女大防的事情,我在你面前换衣衫,你怕什么?”
子晳眉角抖了抖。
“那也不行,即便是男子,也不可袒胸露背,违背礼法。你还是去屏风后面换衣衫。”
自打与子晳相识,庄楠知道子晳是个严于律己,他喜欢用君子的条条框框来约束的人。
她也没多什么。
“哦。”
待庄楠换好衣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朝床边走去。
这时,在橘色烛光下,子晳看到庄楠一瘸一拐,他问。
“庄楠,你左腿受伤了?”
“不心滑了一跤,不碍事的。”
子晳强撑的坐起来,掀开庄楠的左腿裤腿,一看,庄楠腿上有一个很深的伤疤,此时,正在流着血。
子晳墨眉紧锁。
“这么大的伤,还流着血,你是伤?”
庄楠不在意的笑着。
“我没那么娇气,我在青峰山上跟着我师兄们习武练功打鸟猎兽时,我经常受赡,我都习惯了。这种伤,涂点金疮药,过几日就好了。阿晳,你不用担心。”
子晳:“书架有个锦盒,你来拿过来。”
庄楠按照子晳的,她走到书架,将锦盒拿来递给子晳。
“子晳,你要这锦盒做什么?”
子晳打开锦盒,取出药瓶和纱布。
“我给你包扎伤口。”
顿时,庄楠心中一暖,她甜甜的笑着。
“好。”
借着橘色烛光,庄楠看着子晳,他的手很是白皙很是修长,他动作温柔仔细的给她包扎伤口,她心中很甜,感觉像吃了蜜糖一般。
借着橘色烛光,庄楠看着自己坐腿上已经被绑好的雪白纱布,她心中很是开心。
她抬眸看了一眼,雕花木窗外。
此时,外面夜雨依旧哗哗的下着。
庄楠给子晳盖了盖被子,笑着。
“夜深了,阿晳你早些睡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子晳问:“你要去哪里住宿?”
庄楠:“我看这别院里,还有个空着的偏殿,我去那里睡。”
子晳:“好。”
庄楠起身朝殿门走去,走到殿门口时,她回头看着子晳,笑着。
“阿晳,你若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好。”
就这样庄楠留下,照顾患病的子晳。
次日,庄楠端着煎好的药,走进子晳的寝殿。
庄楠将药碗,放于床头旁的木几上。她坐在床边,扶起子晳。
“阿晳,该喝药了。”
子晳虚弱的靠着枕头,他看着正在吹药的庄楠,问。
“庄楠,你不怕死么?”
庄楠一愣,不解看着他。
“怕。我当然怕死啊。怎么啦?”
子晳:“既然怕死,那你还留下照顾我?”
庄楠:“阿晳,我都了,我以前患过花,你放心好喽,我是不会被你传染的。再了,我这人皮糙肉厚,身体壮实着的很。你无用担心我。”
其实,庄楠骗了子晳,她从来没有患过花。她想,子晳善良,若是他知道实情,定会赶她离开的。现在他身居这山上别院,有谁能照顾他。若是她走了,那子晳只能等死。
庄楠对上子晳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她笑着问。
“阿晳,你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子晳躲开她的眼神,看着药碗,他。
“药凉了,该喝药了。”
庄楠喂子晳喝完药,她又想起刚才的问题,他还没有回答,便问。
“你是不是担心我?”
子晳看向别处,不话。
看着这样别扭的子晳,庄楠开心的笑着。
“你就是在担心我!噢,阿晳在担心我!”
看着傻呵呵的庄楠,子晳娇嗔一句。
“傻子。”
庄楠开心的傻笑着。
“哈哈哈,阿晳在担心我,哈哈哈。”
庄楠每日三顿的给子晳煎药,又亲自的喂子晳吃下,一顿药都没有落下。
但是,子晳连吃了五日药,他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还是高烧不断。庄楠心中很是捉急。
这夜,外面下着哗哗的春雨。
庄楠坐在床边,看着床榻上因高烧虚汗不止的子晳。
她拿着湿帕子,不停的给子晳擦汗。
“师尊的药,怎么就不灵了?”
子晳虚弱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病是治不好的,我已经吃了许多药,都不见起色,看来是药石无效,只能等死了。”
听到这话,顿时,庄楠心中一疼。
“阿晳,我不会让你死的!”
突然,庄楠想起,前几日,她采药时,看到山上有格桑花。
忽然,庄楠站起来,就朝外面走。
子晳一愣,叫住她。
“阿楠,你你要去哪里?”
庄楠没话,便走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下了一夜的雨渐渐听了。待边鱼肚泛白时,庄楠才回来。
躺在床榻上虚弱的子晳,他看着庄楠衣衫湿尽,衣摆满是泥子。他眉头紧皱,问。
“阿楠,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庄楠站在床边,她愣愣的看着子晳。
“我去找八瓣格桑花了。”
见她这幅失魂落魄样子,子晳眉头紧锁。
“什么?!阿楠莫不是你染了病,开始胡话了?什么八瓣格桑花?”
庄楠将自己一夜采摘的格桑花的事,告诉给子晳。
“阿晳,我前些日子,明明看到山上有格桑花的,为为什么我找了一夜,都没找到。”
听到这话,子晳一怔,他震惊的看着她。
“什么?!你什么!你为了找一朵花,居然找了一夜?!你是不是傻?!”
忽然,庄楠跟着了魔似的着。
“一定是昨晚下雨光线不好,我没有看清。现在是白日,光线好,我再去找。”
完,她便要往外走。
子晳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廓。
“阿楠,你不要去!”
庄楠倔强的道。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
完,她便离开。
日头渐渐西斜,慢慢的进入傍晚。
庄楠还是没找到八瓣格桑花,她很失落,不知该如何跟子晳,她抱着膝盖蹲在子晳寝殿的门外。
躺在床榻的子晳,透过雕花木窗,看着外面日暮西斜。见庄楠还未回来,他虚弱的撑着身子下了床榻。
当子晳虚弱的走出大殿时,他看到殿门外蹲着庄楠。子晳先是一愣,随即皱眉道。
“阿楠,你你何时回来的?为何蹲在殿外?”
庄楠抬眸看着子晳,她带着哭腔道。
“刚刚回来。”
子晳:“在这里蹲着干什么?”
见庄楠眼角的泪水,子晳一步走上,他墨眉紧锁。
“阿楠,你哭了?怎么了就哭了?是这别院的奴仆欺负你了?”
庄楠摇了摇头。
子晳着急的问。
“那你哭什么?”
庄楠哭道:“我我没有找到格桑花。阿晳,你该怎么办?”
子晳墨眉微舒。
“一朵花而已,没找到就没找到,你何必哭呢?”
庄楠:“阿晳,你不知道,格桑花是朵神奇的花。我曾经听大师兄,传只要找到八瓣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我想,我只要找到八瓣格桑花,把它送给你,你的病就会好。”
子晳怔怔的看着头发凌乱的庄楠。
“所以,你就是为了我的病,才冒雨去找那个格桑花?”
“是啊。但是现在我找了一夜,又找了一日,我还是没找到格桑花。阿晳,你的病该怎么办?”
庄楠自习武,不是个爱哭的性子。但是她一想到没有格桑花,那子晳的病就不会好,子晳就会死。一想到这儿,庄楠心中一急哭了起来。
子晳撑着身子虚弱的蹲下,他抬手擦去庄楠眼角的泪水,他轻笑着道。
“哭什么。阿楠,那传都是骗饶。你不要哭了,也不要在找什么格桑花了。”
庄楠:“可是可是没有格桑花,你的病怎么好?”
子晳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他朝庄楠伸手,笑着道。
“阿楠,你真是个傻子。”
庄楠一愣。
“什么?”
见庄楠呆愣,子晳微白的唇畔一勾浅笑。
“傻子,我现在身子正在发着热,可不适合站在这里受风。你个傻子,想让我病情再加重是不是?你还愣住干什么?还不扶我进大殿休息?”
庄楠反应过来,她将自己的手,放在子晳手掌中,她扶着子晳进大殿休息。
子晳躺在床榻上,看着庄楠衣摆上的泥点。
“衣柜有衣衫,你这傻子,去换件干净的衣衫吧。”
“哦。”
庄楠换好衣衫,坐在床榻边。她手里拿着冷帕子,给子晳擦拭额头上的汗。
忽然,她想到刚才子晳唤她傻子。她很是不开心,她噘嘴不满意的道。
“阿晳,我虽然没有你聪慧,但我也不是很蠢笨,我不是傻子!你不能叫我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