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馨儿心不在蔫的吃完包子,低头耷拉脑的挪动着短腿跟在她爹后头往回走。
走出平宁镇,到了乡间的路上,叶来银回头看了看没精打采的贺馨儿,只当她是累了,抿着嘴轻笑“来,爹背着你走”
着,把背篓挂在身前,蹲下身子。
“不用了,背篓装了这么多东西就挺重的,我自己走”
“跟爹客气什么,上来,这点东西还难不住爹”
见她爹坚持,贺馨儿只好又爬了上去。
叶来银站起来迈开长腿大步走起来。
“馨儿困不困?要不闭上眼睡会吧,到家六再叫你”
“嗯,谢谢爹”
本来还不觉昨困,随着叶来银的走动,背上的贺馨儿也随着轻微晃动。
于是,在温暖的太阳照射下,吃饱喝足的贺馨儿两个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直接合到了一起,呼呼睡起来
叶来银步子大走得快,不用半个时辰就到了叶家村,乡下十岁的女娃娃也是大孩子了,在家里都当大人使,什么家务活都干。
有几个当爹的背来背去的?
怕引起村里那些长舌妇的闲语碎语,想了想还得把贺馨儿叫醒:“馨儿,醒醒,咱们到村口了”
贺馨儿睁大眼睛,懵懂得看了看四周,迷糊了两秒,才清醒过来,赶紧道:“我醒了,爹放我下来吧”
等叶来银蹲下,她赶紧从她爹背上溜了下来。
拐了个弯,走进村里的路,迎面就能见到了一棵几人粗的大槐树,这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据村里的老人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
村里人约摸着整棵树高有十丈,这个年代没法精确的测量,不过,这树确实挺高就是了。
叶家村唯一的一口老井就在老槐树底下,家里没有水井的人家,都要到这里打水。
农闲时,村里的人也爱到老槐树底下闲话,所以,这里是叶家村最热闹的地方。
苞米都收回了家,劳力多的人家早把地收整出来,只等着下场雨再翻田,地里活少了,就有功夫凑堆闲话了。
叶来银爷俩还没走近,远远的瞧见槐树底下聚了不少人,不过都是年龄大些的妇人,叶来银也不打算停下,直接领着贺馨儿继续往前走,还有几丈远就可以拐向自家门前那条路。
闲话的几名妇人,当中就有老马氏,她在家里待不住,满心里都是银子,不是想着那八两没到手的银子,就是想着叶大河到底私藏了多少银子。
又知道叶来银到镇上买东西,哪里还忍得住,心里象有把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于是窜掇与她交好的张寡妇到槐树底下耍。
可她哪里有心情跟别人闲话?
别人话她只是随便乱答应,眼睛不时向村外的路上看去,终于看到叶来银爷俩走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抢下叶来银的背篓。
死死的盯着叶来银身后的背篓,手轻微的颤抖,戳了戳正在闲聊的张寡妇,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寡妇哪有不明白了?
这些年,老马氏可是没少在她跟前骂叶大河,特别是叶旭升读书后,那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老马氏的那点心思,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张寡妇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见老马氏目光炯炯的盯着叶来银的背篓,就撇了撇嘴,光掂记别人家的东西有什么用?
有本事自个也买呀!
嫌弃归嫌弃,不代表她不爱看热闹,当下就夸张的咯咯大笑起来,然后大声呦喝着:“我二子,今儿也不是赶集的日子,你咋上镇上去了?
看看身上的背篓都装满了,
给我们你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让咱们也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