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这里的鞋子好多，我只要借一双就好。”满满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了。

“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会发现鞋子衣服越多越好。”

谢艺露摸摸满满的脑袋，靠在门边一直没说话的陆孟尧眼睛突然直视她碰满满的手。谢艺露才不管他，自顾自的摸完又捏了下满满的脸蛋。啧，这好皮肤是时候得开始保养了。

此时的谢艺露还不知道两年后的钱满满将她的这句“鞋子衣服越多越好”奉为神祗，完全贯彻落实买买买的要诀。

“不用和她客气。”陆孟尧走到满满身边，正好挡住谢艺露。

满满被陆孟尧领着挑选鞋柜里的高跟鞋，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商店里挑鞋。。。

“你穿几码？”谢艺露问满满。

“36.5。”陆孟尧抢先回答。

谢艺露挑眉。

满满困惑看他，陆孟尧解释：“刚刚的那双拖鞋。”

“噢……”

“那你试试看这双吧，这双码数对我来说有点小，我一次都没穿过呢。”

谢艺露俯身拿出一双高跟鞋，跟不高，银色鞋身镶满了水钻，在灯光下闪耀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好漂亮！像灰姑娘的水晶鞋！

理智还是控制住满满伸向它的手。

“嗯……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满满迟疑开口。

“就这双吧。”陆孟尧已经替她做决定，“再拿个简单的，平常练习穿。”

最后，满满借了两双鞋，一双水钻银色上台穿，一双黑色绒面平常练习时用。

“谢谢你，Flora。”满满对谢艺露道谢，陆孟尧跟在她们后面。

“也谢谢你给我玫瑰饼的建议，你要回去了吗？”谢艺露瞄了眼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人，“我想现在去改进方案再做一次，你可以等下帮我尝尝再走吗？”

“可以等周末吗？我今晚还有作业……”

“作业呀没事，你正好可以和儿子一起写嘛。”

三个人正好走到陆孟尧房间门口，谢艺露直接打开陆孟尧房间的门邀请满满进来：

“进来吧，以前也来过的不要客气啦。”

“满满，你不用管我妈，快回去吧。”

陆孟尧挡在房间门口，而谢艺露就在房间里面朝她和蔼地笑。

做出抉择只要一瞬。

“我写会儿作业再回去吧。”

话音一落，谢艺露已经给他们腾出空间，招呼楼下的佣人把书包送上来，推着两个人坐到书桌的两边，摆上点心茶水，轻轻带上门离开，做完这一切才花了不到三分钟。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满满：“……”

“抱歉。”陆孟尧和她隔着一张桌子说。

“没事，你妈妈很可爱。”满满边从书包里掏卷子边说。

见到书桌上女孩的笔盒、试卷和稿纸一样样摆好，陆孟尧顿时觉得很安心。

两人开始做题，相对无言，动笔的速度却默契的一致。

最后满满尝了谢艺露新做的玫瑰饼，甜度合适。谢艺露还送了满满一袋带回家。

“这是什么？”钱德万注意到女孩手中的袋子。

“陆孟尧的妈妈借给我的鞋和送给我的玫瑰饼。”满满老实回答，把东西递给李妈安置。

“你和他们家关系倒是很好。”钱德万转头继续看新闻。

钱德万这句话意味不明，满满不免皱眉。

“我也想参与自己家里的事，可是，”满满直说，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不愿意和我说。”

“爸爸是为你好，有些事知道了只会让你难过，还不如不知道。”

“那只是你自私地以为对我好。”丢下这句话，满满转身上楼。

“你……”被女儿甩脸色，钱德万脸色难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叹息着摇摇头。

陆孟尧明显感觉到今天的满满兴趣不高，练习华尔兹的时候更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摔到他身上好多次。

“我昨天在家里练习了，还是不行……”女孩伏在他的胸口，双手紧抓他的手臂，穿着高跟鞋的脚踝用力想站起身来。

“没事，慢慢适应。”陆孟尧语气温柔，手轻扶住她的身子。

不远处的林梦雪关注到两人亲密的动作，虽然在场大多数男女都出现了和他们一样的状况，但是她还是察觉出两人间的氛围不同于别人。林梦雪在陆孟尧望向满满的眼神里发现很多以前她从没见过的东西，宠溺、依恋、柔情，美好得不像陆孟尧该有的情绪。她实在难以想到平常冰霜般的清冷少年竟有如此温言软语的一面，林梦雪惊讶地杏眼睁大的同时红唇嘴角向下，如果她努力一点，是不是这样的独特温柔就会属于她？

陆孟尧确实有令人着迷的资本，他也知道怎样会让人为他着迷。可他不屑一顾，我行我素，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面对其他人，他要用力抑制心头暴躁厌烦的情绪才能勉强应付。只有和满满在一起的片刻时光，心才会清静安定下来，也只有这样状态的他才是正常平静的。

此时他温柔着，是个女孩都得沉溺于清冷少年的陷阱里。

除了他心头最想攻略的人。

“你的胸是石头做的吗，好痛……”满满爬起来摸摸自己被陆孟尧的胸膛砸痛的脑袋，根本没听到陆孟尧鼓励的话语。

“今天周五了，昨天Flora说今晚想和你一起做甜甜圈，你有空吗？”回家的公交上，陆孟尧再接再厉。

“我是很想去的，可是……”

想到父亲上次的话，满满一天的低落情绪在此刻最大化：“陆孟尧，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羡慕什么？”

“你父母很好。”

父母？钱德万？他对满满做什么不好的事？陆孟尧眉头紧锁。

“想来就来吧，有什么问题？”陆孟尧盯着女孩的脸问。

“不了。”满满摇摇头。

“我爸不喜欢我经常去你家玩。”满满第一次对陆孟尧吐出心声，钱美希糟糕的病情加上钱德万阴阳怪气的态度带给她的巨大压力好像也因此减轻了一点。

“这样啊。”

好不容易满满和他的关系好转起来。

因为钱德万。

又是钱德万。

陆孟尧眼眸低垂，暗色风暴席卷他的瞳孔，又很快被他按压下去剩一片平静潭水，幽深寂寥。

昏暗的空间里，黑色藤蔓得到充分的养料一下钻出厚实心墙，以不可阻挡的趋势疯狂地生长，长长藤条不断向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