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黎成了三后秀场的主模特,也就是最后和设计师一起出场的压场模特。
做压场模特自然是整个秀场里最夺目的,但成为压场模特不仅需要优越的走秀功底,还需要气质和设计师的设计灵感相符,能够代表整个秀场的主题。
尤黎一个百搭款,在秀场中被主设计师一眼相中,初出茅庐就登了顶,所有人一边嫉妒但又不敢话。
比颜值,比不过人家。
比技术,也走不过人家。
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资历……算了,这个毒舌肯定会反驳他们老的。
虽然尤黎做了压场模特让几个在高丽走了好几年的模特不平,但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杜茗也在经纪饶控制下没有再阴阳怪气地找他的麻烦,而是专注自己的走秀练习。
“他这两就跟突然被观世音普度了一样。”对于杜茗没有找茬,尤黎似乎还挺失落,化妆的时候对张蒙道。
虽然尤黎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张蒙还是知道了尤黎指的谁。
在一旁擦了冷汗,张蒙心里暗暗想一会儿怎么捂住尤黎的嘴才能不把他的妆弄花。
最近几乎每都要来排练一阵子,不管是调试灯光音乐,还是模特的走位站位,都需要千百次的核对。
“黎哥,在外面别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张蒙侧面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
“尤老师,过来换衣服吧。”
后面有工作人员叫了尤黎的名字,张蒙替他应了一声,就带着他过去了。
尤黎进了更衣室,帅气地换完衣裳,最后穿上鞋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剧痛从左脚脚跟下传来。
尤黎突然冒了冷汗。
忍住没有出声,坐回去,冷静地试图脱下鞋。
“嗯……”尤黎闷哼一声,见到脱下的鞋底鞋跟上有三个个半厘米长的细钉子。
尤黎黑了脸,因为这次的鞋码数大了他脚半码,于是就在里面放了个棉鞋垫,半厘米的钉子掩藏棉鞋垫下面,谁都看不出来。
他习惯先穿右边的鞋,把左脚踹进去之后就直接起了身,全身的压力压在脚上,导致尖锐的钉子直接穿透鞋垫刺进了他的脚后跟。
尤黎心里咒骂一声,拍了张照片,然后用指甲从鞋底把钉子拔了下去。
这事儿他现在还不能。
否则不管是是谁干的,他受了伤,主办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参与走秀了。
尤黎把钉子藏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像没事人一样擦了擦头顶的汗。
还好他上妆不浓,不然出去之后肯定要重新画一遍了。
尤黎推开门从试衣间出去,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黎哥,你真是太适合这件衣服了。”张蒙作为尤黎的迷弟、头号黎吹,尤黎虽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穿这个,但他的彩虹屁还是如月而至。
尤黎勾唇笑了笑,尽量站立的时候把重心放在右脚。
因为他的表情管理实在太好,张蒙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暗处的人更是握紧了拳头。
难道被他躲过了?该死!
尤黎像从前那样迈着潇洒的步子上了台,跟着音乐一遍一遍地陪大家试流程。
整整站立了三个时,尤黎的表情都没有换过一下。
要是问他疼不疼,他能当场哭出来。
但是没办法啊,现在正在营业中,表情管理必须在线。
好不容易熬过了排练,尤黎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脚底整个鞋垫都是红的了。
将鞋垫抽出去,幸好底是黑色,不然有血迹很难清理。
尤黎用口袋里的湿纸巾擦了擦,将沾了血的湿纸巾和鞋垫一股脑塞进口袋里带出去。
“张,我们快赶下一个通告吧。”
尤黎走得急,连装都没卸。一是他知道他现在的脸色要是不上妆肯定就没法看了,二则是他真的快忍不住喊出来了。
张蒙一脸懵,今晚尤黎明明休息,哪里来的通告。
但还是把东西抱好,跑跟着尤黎走了。
尤黎上了车,深呼吸了一个来回,似乎是放了松:“去医院。”
“黎哥,你怎么了?”张蒙这才发现尤黎额头上的汗。
尤黎把兜里的铁钉和沾着血的东西一并掏出来:“有人在我鞋底放钉子。”
这钉子又尖又细,就像是拉长的图钉,尤黎实在想不出它的正经用途,只觉得这可能是害人专用。
“我靠!”张蒙伸手要脱尤黎的鞋看,“黎哥,你不是这么走了半吧?”
“这都没看出来?你辞职去吧,”尤黎看着张蒙把他鞋脱了,张着脚丫子给他看,“扎的倒是不深,就是留零血。”
“只是流零血吗!”张蒙眼睛都红了。
那鞋垫可不薄,只有脚后跟的伤,但血迹已经蔓延了半张鞋垫,可知这一下午尤黎是怎么忍的。
“行了行了,我都没哭呢,看你那出息。”
尤黎恨就恨自己一只狐狸竟然被别人算计了,这仇不报他势不为狐。
能做出这事儿的,不管是智商还是胆量,都是杜茗没跑了。
尤黎这一下午都是靠在心里盘算怎么报复杜茗度过的。
“老蒋,开快点,我先打电话给老板。”
张蒙播羚话给白玥:“老板,今高丽彩排现场有人在黎哥鞋底放钉子,他现在脚受伤了。”
“什么?受伤了!严重吗?现在有没有去医院?”白玥先是一蒙,后来一想到钉子扎脚的画面,自己脚心也跟着疼
“刚刚彩排结束,在路上呢。”
“去的哪家,给我个地址。”白玥咽了口唾沫,没想到尤黎竟然有被别人暗算的一。
“准备去离会场最近的这个二院,这个应该不用住院,我一会儿把黎哥送回家。”
张蒙挂羚话,又开始心疼起尤黎来:“你自己拔下来的?那只脚没受伤吧?”
“就这一只,当时也不敢出声,”尤黎舔了舔嘴唇,“给我拿瓶水。”
张蒙赶紧从一边拿了瓶矿泉水:“给,黎哥。”
司机也知道事态紧急,拿出了年轻时当赛车手的水平。
“蒋叔,你再来一个漂移我就要去内科了。”
尤黎吐槽道。
下了车,张蒙在一边心扶着,害怕有狗仔尾随,他们甚至不敢表现出尤黎脚下有伤。
打了个破伤风,护士给他消了炎包扎之后,张蒙就带着尤黎拿药回了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