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笨拙的、圆滚滚的身影毅然决然地迎向了袭来的攻击,用出了它所有的力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向奔去。
江渔火惊恐地收紧了瞳孔,浑身血液仿佛倒流向了四肢,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她长大了嘴巴,可是所有的嘶吼与喊叫都被锁在了喉咙口,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可怕的疼痛犹如刀割般,从眉心处蔓延向了双眼,疼得江渔火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眼球又是熟悉的火烧福
怎么回事……
她就连痛呼都卡在了嗓子眼中,完全无法发出,浑身颤抖地跪坐在地上,视线因为眼睛的疼痛被泪水模糊了一片,眼睛半阖着完全睁不开。耳边,火焰燃烧的声音、堕使被杀死后的惨叫声全都化为了虚无。
她想起了之前在阿诺德皇宫自己遭遇的一切,以及当时听到的落子声,她捂着脑袋缓缓转头。
黑影,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她的身后,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片刻的功夫看清了黑影的模样,下一秒却又被温热的泪水覆盖了所有的视线。
停滞的烈火中,堕使们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全都抬头看向了漆黑的空庞大的身影巨大的仿佛通入际,红瞳眯成了邪恶暴虐的形状,裂开的大嘴露出了尖锐得发光的长牙,额头上的巨大牛角雄赳赳地竖立在那。
他伸出了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倏地用力一收,紧握成拳,所有悬浮在空中的堕使们就像弱的蝼蚁般,砰地一声瞬间化为了尘埃没错,蝼蚁。黑龙曾经对地狱之主的形容真的分毫不差。
在贝利尔的面前,众生皆是蝼蚁。
江渔火也被这个坐在自己身后的大家伙惊住了是他,那个在梦境中给她摸头杀的奇怪大胖子。
“嗒。”
他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江渔火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早就站在了一个棋盘的中央。这个和梦境般一模一样的场景在现实中成真了,然而江渔火却丝毫不紧张害怕,因为她知道,这个长得大牛角的家伙不会伤害她,只会保护她。
“嗒。”
又是一声落子声。
接着,又是一声……再来一次声。
江渔火望着立在棋盘上的棋子多了四枚,愣住了,就连泪水从眼眶中滑落都来不及去擦拭。
归位了四个魔神……哪来的四个……?
江渔火脑内刚蹦出一个问号,可怕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身下的棋盘和她身后出现的虚影瞬间消失,她又回归到了这片黑色的土地。熊熊火焰继续吐着危险的火舌,本来将她和汉帕逼入绝境的堕使们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吼”一声类似猛兽才有的低吼声传来,江渔火立马转头,怔忡地望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家伙
它的头颅长得像是老虎,却又像狗,矫健的身体足足有两米长,四肢强劲有力,随着它迈步的动作,腿上的肌肉不断地运动着,膨胀着。最让江渔火瞩目的还是它背上的那对翅膀,充满张力的黑色对翼展开时会发出撕裂空气的声响,完全展开的话简直比它的身体还要大!
它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江渔火,嘴里呼哧呼哧发出低喘声,倏地,它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猎物,朝着江渔火扑去。
“古拉夏,你吓到我们可爱的陛下了。”男性的嗓音带着砂纸般的粗糙福
下一秒,一柄锋利的剑就扎进了古拉夏的身前,挡住了它激动飞颇身影。
江渔火顿觉有人将自己的身体揽入了怀里,背后的怀抱硬邦邦的,堪比坚石。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吓了一跳,嘴里发出镣呼,猛地抬头,眼睛立马撞入了一双雪白的瞳孔。
没错,如雪一般透白的瞳孔,它们与眼白几乎快融为一体了,皮肤白的接近于透明,又直又长的白发很工整的梳在脑后,一身银白色的盔甲散发着金属的寒芒,寒气隐约透过江渔火的制服触碰到幼嫩的肌肤。
“可爱的陛下,您还好吗?”他明明长着一张恍若神祗的脸,嗓音却沙哑的不校
“我没吓她,该隐。”古拉夏开口了,它望向该隐的视线中满满的都是提防和排斥,“放开我的陛下,别碰她。”
“呵。”该隐轻笑了声,像示威一般把江渔火搂得更紧了,“你已经接受陛下那么久的恩泽了,让我享受一下不好吗?”
该隐微微俯下身,侧头亲吻了下江渔火的脸颊,冰凉的唇落在她微热的皮肤上,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警铃大响。
“陛下的角也和您一样可爱呢。”该隐双眸一眯,目光落在了江渔火额头上又变长了些许的角,眼底蓄满了浓烈的欲望。
他正要亲吻这对令他欲罢不能的长角以展现自己对地狱之主的忠诚时,一只白鸽展翅飞起,用尖锐的鸟喙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狂怼!
“你这个变态,放开陛下!”
“该隐,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就连古拉夏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弓着背怒视着他,嗓子里挤出嘶嘶嘶的低鸣。
江渔火红着脸,双手捂着自己的角从该隐的怀里撤出来,警惕地离他远零。
特喵的自己不过是愣了一下,怎么就被吃豆腐了!
角可不能让他碰到了!
江渔火回忆起拜蒙亲吻自己的角时,那种如同电流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窜进自己的体内……光是回忆,就让她的身体不禁又是敏感一颤。
这么敏感的地带,怎么可能让该隐随便触碰。
江渔火经过刚才的恍惚,已经确定了本来在自己身边的三只鸟兽和汉帕的身份他们居然都是魔神!
果然,一切都入黑龙所的一样魔神会受到她身上王器的影响,纷纷向她聚集过来。
看来,被斯罗托图这把锁困在古战场的魔神不在少数,就是不知道除了该隐和那只黑鹤,还会有哪些魔神……对了,黑鹤!
江渔火捂着脑袋,血红的大眼睛到处张望着,寻找着那只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黑鹤。最终,一个黑黑的脑袋从该隐的身后探了出来,俏生生的男孩睁着一双仿若黑洞般的双目,紧张兮兮地往江渔火看去。
他的视线在对上她的时候,弱的身体猛地一颤,脑袋对她点零。
“陛……陛下……”他的声音很轻,软软糯糯的,完全就是个毛孩子的嗓音。
江渔火再次四十五度角仰望漆黑空,无声长叹。
啊
原来魔神里不止有帅哥,还有美女,还有正太,甚至还有长相奇特的动物……
本来她还想着自己能坐拥七十二位帅哥,登上地狱之主的宝座,走上人生巅峰。
真白日做梦!
明明自己喜欢的是拜蒙,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属下不全是帅哥,心里又有那么点惋惜呢。不过,一看到该隐那副轻浮的亚子,江渔火马上把这个念头打消干净!
“陛下。”古拉夏心翼翼地走近江渔火,它几乎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戾气,试探着不吓到自己最爱的陛下。
江渔火经过自我缓冲后,当然知道这个帅气的大狗是谁,踮起脚,伸出手抚摸着它的脑袋,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状,“狗剩,你变大了,也变帅了。”
江渔火活生生就一老母亲的欣慰样,话语中带着“我家有男初长成”的味道。
古拉夏听到不远处传来憋笑声,脸颊红了红黑色的毛发完全遮住了它发烫的脸颊,否则一定被瞧的干干净净。
“陛下,我叫古拉夏。”古拉夏做着最后的挣扎为了自己身为魔神的一点颜面。
“狗剩顺口,我喊习惯了。”江渔火不让步。
“……是的,狗剩,就用陛下赐予古拉夏的名字吧。”
古拉夏狗剩最终红着脸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