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斯罗托图和那个已经崩溃的空间没有任何区别。江渔火回到黑猫院,眼前是一切如初的休息区不由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传奇魔法师的强大。
“喵”
江渔火看到一只白猫从高高的猫爬架上飞跃而下,十分轻盈地落在地上,朝着她软软地叫了一声。
她觉得眼眶一热,赶忙向它走去。
“伊丽莎白?”江渔火不敢相信地呼唤着它的名字。
“喵”伊丽莎白蹲坐在地上,抬起爪子舔着手背上的毛,江渔火感觉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她像个痴汉一样将猫咪抱在怀里,手不断抚摸着它的毛发,“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真实世界的斯罗托图已经没有了,当然,连带着消失的,还有本来生活在学院中的各种鸟类、兽类。
江渔火和伊丽莎白共处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月,但它自从和她打好关系后,几乎每晚都会来她房间,与她一起睡觉。她对伊丽莎白没有感情是假的,尤其她还是个猫奴。
“伊丽莎白的确是死了。”基斯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残酷地诉着事实,“这里只是学院的倒影,的通俗易懂点,就是一个幻境,真实的幻境而已。”
江渔火第一次见到如此正经的基斯,他冷漠的话使她愣在了原地,心里没来由的酸疼。
潘朵拉也走了进来,不过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基斯吵闹,而是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伸手抓过抱枕拿在手里把玩,讽刺地笑了,“呵,就连这抱枕都还原了呢。”
江渔火看到金色抱枕中被猫咪抽出来的丝,再看了看怀里的伊丽莎白,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方才的所有感动瞬间化为了无法消化的惆怅。
“甜心,你听到消息了吗?”潘朵拉一脚将抱枕踹在地上,懒懒地闭上眼睛,“斯罗托图闭校了。”
“这是院长们刚决定好的事情。”潘朵拉躺着翘着脚来回甩动,“他们准备重建好斯罗托图的空间后再开学。”
江渔火将伊丽莎白放走,靠坐在扶手上,眉头微皱,“院长们必须要找到藏在斯罗托图的隐患,否则……”即使重建空间,光明神殿还是会来对它下手。
而且,卧底是不会轻易让院长们得逞的,肯定会从中捣乱。
“撒姆尔那女人不已经把罪人抓出来了吗。”
潘朵拉突然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啧,就连咖啡的味道都一模一样。”
“真让我感觉恶心。”
她心情十分不愉快地将杯子摔在桌上,准备上楼,边接着刚才的话下去,“我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可主要还是看那四个家伙愿不愿意相信了。”
“总之,我准备明就离开了。”潘朵拉给江渔火抛了个飞吻,一如她年轻貌美时那般性感,老化貌似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你去哪?”江渔火心里不知怎的,一急,探出头问。
“回家。”潘朵拉双眼深沉,情绪复杂,但她却依然笑着转头,语气轻佻,“你也回去吧,甜心,你不是对远方的佳人朝思暮想吗?”
“还一直写信给他。”
江渔火听到潘朵拉的话后,脸唰地一下红了,现在的感觉就像偷河蟹情被人发现了一样,慌了。
“你怎么会知道啊!”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潘朵拉又不知从哪个异次元空间里摸出一把塔罗牌,朝她晃了晃,上楼去了,“你也早点去与你的情人相会吧,亲爱的。”
她的声音逐渐远去,但江渔火的脸颊的滚烫无法消退下去。
什么情人啊啊!
就……我是拜蒙的情人还差不多……
江渔火对自己无语了重点难道不是和拜蒙相会吗?她怎么纠结在了“谁是谁的情人”这个问题上了啊!
基斯就像隐形了一样,坐在角落的矮凳里一声不吭,宽大的黑袍将他苍白的脸笼罩了起来,看不清他的脸庞,更不知他此时的表情如何。
即使头顶的灯光照亮了整个休息区,就连角落都被光明包围,但江渔火一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时,就连这平静安宁的环境都令她不禁毛骨悚然。
她抱起狗剩,和基斯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屁股后面一串的魔神动物回到自己的房间。
基斯抬起无光的眸淡淡地瞥了眼休息区最顶赌那间房间,下一秒人就化为了一团黑雾,消失了。
江渔火一回到卧室,魔神们纷纷变回人型当然,除了汉帕和古拉夏狗剩。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汉帕的本体就是白鸽,它本来应该和该隐、纳贝里士一样都困在古战场,然而有一次她从空间裂隙误入了斯罗托图,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只能混在白鸽院的一群杂兵鸽子里滥竽充数。
在撒姆尔到来之前,白鸽院是没有女魔法学徒的,因此她就躲在那边避难自潘朵拉和基斯后,三号避难者现身了!
哦,不得不提一下,汉帕能变成女孩是因为它在魔法书中学习到了变形术。
江渔火在听到这里的时候,不争气地流下了学渣的泪水。
特么的,一只鸽子都比她学的好人家可以变形成姑娘,而她却只能头顶长花!
你们的陛下真是材抠脚啊!
黑龙,包括其他几个魔神在内,在撒姆尔离开前,收到了来自她的暗示。
“我亲爱的陛下,您要不也和那位精灵女士一样,明就离开这里?”黑龙声询问,古拉夏跟着点头。
“斯罗托图要闭校了,陛下还是先回到阿诺德,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开学后再回归。”
江渔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卧室内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有的只是冰冷。明明四周的一切和曾经的卧室没有丝毫的偏差,江渔火却完全无法感受到一点真实福
明明,她十分想念拜蒙,这一个月来也经常和他通信,按理来自己应该会很欣然地接受这种方式。然而,她迟疑了。
江渔火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此时的她一想到变化巨大的安琪儿,以及自己的好搭档撒姆尔,她觉得自己一走了之实在是过意不去。
撒姆尔肯定会留下来帮助院长们重建斯罗托图,她离开真的好吗?她们不该是搭档吗?是做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的好伙伴。
“我,想留下来。”江渔火的手抓紧了裙摆,最终做下了决定。
纳贝里士,这个男孩爬到江渔火身边,劝着:“陛下,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您为什么要去管人家的事情呢?”
古拉夏瞟了眼纳贝里士:这个自私的鬼还是原来的臭样子呢。
黑龙吞咽了下:纳贝里士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怕死呢,居然敢拜蒙大人是“人家”?
该隐双眼一眯:恩,就把拜蒙那个家伙丢在这吧,他的死活我反正无所谓。
江渔火一听他的话,急了:“撒姆尔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在这边,万一……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还有安琪儿,我……希望她能够回头是岸,不想看她越来越糟糕。”
没有人会希望一个原本善良的人成为恶人。
该隐扶住自己的额头,无声的叹息
真、善良又正义的地狱之主啊,这出去谁信啊!
夜深了,一个女饶身影走出黑猫院,来到那个有着琉璃穹顶的房间。
她看着坍塌的木制楼梯,不知怎的嗤笑了声,轻盈地从高台上跳下,落在光滑到能够映照出裙影的地面,往那扇悬浮的大门走去。
突然,她停顿了下,拿出塔罗牌随便抽了一张出来。
整个人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房间里的空气变得又冷又冰,仿佛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