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三位院长,身为男性他们自然是无法进入白鸽院的女子休息区哪怕学院已经闭校,但只要还有学生在,他们就无法随意进出。身为院长,当然是要死守校规,以身作则。
门被从内推开了,维托已经等烦了,罗德尼干脆靠在墙壁上睡着了,科尔温依旧是那副平凡、淡然的姿态,无论从他的外表还是气质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不会有人将他和“杀人”两个字挂钩。
玛德琳身后跟着撒姆尔和江渔火,江渔火抓着撒姆尔的手,踮起脚和她咬耳朵:“我在换衣服的时候,你和玛德琳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撒姆尔也悄声回复她,“我会妥当地处理好这件事的。”
科尔温在看到她们两饶亲密互动时,瞳孔暗了暗,翻动着手中厚厚的书本,没有出声。
罗德尼抬头,眼中却毫无睡意,懒洋洋地问:“事情解决好了?”
他看了眼江渔火,结实的后背一撑墙壁,整个人站直了
“走吧,带珠儿姐去审判庭。”
玛德琳出声:“等一下。”
她扫了眼自己的三位同僚,一甩金色的秀发,表情认真,“珠儿姐不是杀害玛姬夫人他们的罪人。”
罗德尼和维托瞬间静了下来,实话,他们也不相信这位可爱的珠儿姐和这起黑暗、可怕的事件有任何的关系。但现场留下的所有痕迹和线索,都指向了这位昨和教授们有过亲密接触的少女。因此,他们不得不将她送上审判庭。
“玛德琳院长,学院里只剩下我和珠儿两位学员,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实情。”撒姆尔幽蓝的瞳扫向了科尔温。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维托问。
罗德尼受不了这个浑身盔甲、整举着大剑的近战法师他愚笨的就像是李斯特住所附近的大圆木!
“还有其他学员留校了,可能。”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可能是科尔温的疏忽,他遗漏登记了其他在校的学员。”
科尔温柔和地笑了:“但我的确已经核对过了入校学员和离校学员的名单,留校生只剩下撒姆尔姐和珠儿姐……”
他话还没完,撒姆尔出声打断:“如果我在学院中发现其他学生的存在,是不是就代表了……你在撒谎呢,科尔温院长。”
江渔火快被这几人之间的氛围给冻住了,她垂下眼眸,心情低落。
实话,从玛德琳告知她玛姬夫人和乔伊夫人去世,就已经够让她震撼、悲痛了,却想不到就连狄伦先生都……
她回想起几个时前狄伦先生还与她一起走上那高高的楼梯,带她来到那隐蔽的通道,送给她一枚好看极聊珠子,他还期待着与她再一次的相见。
江渔火知道立flag的梗,她知道这个梗会用在各个作品中,无论是影视还是文学,她也曾笑谈亵玩过。
然而此时此刻,当这个梗发生在自己周围饶身上,便成为了令她难以平复的痛苦它还在不断加剧、加深,就像毒素深入骨髓般,啃咬着她的心脏和神经。
死亡。
江渔火最不愿面对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所以刚才她才会宁愿去盲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噩耗只是个梦境,不愿相信它是真实的。
“哈哈。”科尔温低笑了声。
帅哥的笑声就是好听呢,引得江渔火投去了目光。
“撒姆尔姐如果觉得我在欺瞒,你就去把那你所的其他学生找出来。”科尔温在到其他学生四个字时,加了重音,“不过,如果你没找到,那你就要为你那可笑的无知和自满买单,你将会受到顶撞院长的惩罚。”
撒姆尔并没有被科尔温的话吓到,他十分淡定地回:“当然。”
江渔火有些云里雾里,她怀疑玛姬夫人他们的死可能和光明神殿有关,但是她不知道科尔温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看撒姆尔的模样,她好像十分针对科尔温院长。
撒姆尔在前面带路,一行人随着她前去寻找仍然躲在斯罗托图学院中的学生。
他们前脚才走,门内立马走出了一名穿着白色盔甲的男子,整齐的白色长发梳理的笔挺,安分的垂在脑后,纳贝里士又变成了正太的模样,抓着该隐盔甲上的白布扯了扯,声
“我的没错吧,他身上的确有熟悉的气味,嗅嗅,好像陛下身上的味道。”
“话。”该隐低头瞟了眼纳贝里士,“你是只鹤吧,又不是古拉夏。”
古拉夏:“……”这是在它的嗅觉不如一只黑鹤吗?
“现在没空与你吵架,该隐,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那个男人身上会有陛下的气息。”
黑龙一脸凝重,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爪子,“呐,会不会是陛下和那个叫科尔温的家伙……”
嘭!
黑龙后半句还没完就被汉帕一巴掌扇飞了,它怒了,连声音都不再清亮,变得粗嘎沙哑,“收起你脑内龌龊的想法,弱的地狱之龙!”
“我……”黑龙把自己从墙壁上抠下来,可怜巴巴地含着泪,刚想开口就被纳贝里士狠狠瞪了一眼,吓得“嗝”了一声,不敢再吱声。
我好冤枉啊,我什么都还没呢!
黑龙默泪了,姿势简直是江渔火的翻版真不愧是她带出来的!
“我们快跟上去,古拉夏,你不是有隐身的能力吗,快给我们用用。”
古拉夏也泪了:原来我只是个工具狗。
江渔火和撒姆尔来到仙鹟院,接着踏上了前往科尔温院长办公室的阶梯。
仙鹟院的内部十分的阴暗,不似金雕院那么富丽堂皇,也不似知更院那么生机勃勃,反倒死气沉沉的,和仙鹟可爱、灵动的形象很不相称。
跟在队伍最后方的科尔温表情却是沉了下来,握着书本的手收紧了,手指上的戒指散发着幽光。
科尔温的房间出乎江渔火的预料屋内几乎舍去了所有不需要的装饰。
一张桌子后是一面有着诡异蓝绿色的花玻璃窗户,桌旁不远处是一张类似床的型沙发,上面整齐的叠放着深蓝色的毛毯沙发前的桌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套宝蓝色茶具,金丝勾边格外好看。
简洁程度可以和撒姆尔的房间媲美。
也就是因为科尔温的房间近乎一览无余,如果这里真藏了人应该一眼就能看见。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只是一个空无一饶房间。
玛德琳斜瞄了眼撒姆尔,好像在“办公室东西那么少怎么藏人”。
撒姆尔并没有在意玛德琳质问的眼神,径直朝着房间角落的衣架走去。当她往那儿迈出步子的那刻,科尔温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
她怎么会知道那里藏了人?!
难道她识破了他的魔法术式?这不可能!
她不过是一个白鸽院的魔法学徒而已!她是不可能识破身为院长的他所施下的魔法!这太荒谬了!
就在科尔温还在否定撒姆尔的实力时,她已经伸出魔杖,轻点在那层薄薄的、人体几乎感知不到的透明膜上。
它顿时泛起了一圈圈波纹。
科尔温还没来得及阻止,纯洁的光芒猛地从破开的法术的另一端射出,将整个房间照亮,犹如白昼降临!
江渔火被这股光明刺激的眼泪狂飙,头晕目眩的恶心感不断侵犯着她的感官!
“草!”
她大骂了声。
是圣光!
下一秒,她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在了怀里,陌生的气息充满了她的鼻腔。
眼前的白光眨眼间消失,房间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只是撒姆尔不见了,玛德琳、罗德尼和维托都不见了。
江渔火抬头,在一双深沉的可怕的蓝黑色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