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人并不多,在角落的地方,两名少女捏着纸牌,脸上挂着白条,脸色严肃。
“你们出个牌这么困难的吗?”欧阳昕遥将手里的牌并拢,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住对面两人,“出老千我可是看得出来的哦?”
“谁会出老千!”微生糖糖轻啐一口,一脸纠结的丢出一张牌,“一张3。”
“一张6。”泪若痕快速的跟出了一张牌。
欧阳昕遥瞥了眼,摇摇头:“不要。”
微生糖糖喜上眉梢,看着手里的牌,赢的信念增强了不少。糖糖出牌,泪若痕就不出,昕遥也直接Pass,直到糖糖手里只剩最后一张牌——
“炸弹。”昕遥轻飘飘的甩出四张4,瞅了瞅两人,“不要吧?”
微生糖糖:“……”
泪若痕:“……”
大兄dei你是故意的吧?
手里最后的牌是一对2,毫无悬念的,昕遥又赢了。
“别以为你们俩在桌子底下悄悄换牌我没发现。”昕遥将牌洗好,放在旁边,瞅着她们脸上的白条,“还要继续吗?”
“不来了不来了,遥遥你简直不是人。”糖糖趴在桌面上,四肢无力。
从她们坐下到现在,玩了近两个小时的扑克牌,出老千都没能赢一盘。
“姐姐会读牌吗?”泪若痕端起桌上的西瓜汁喝了一口,出声问道。
“何止是读牌!”糖糖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前的奶昔,“她根本就是过目不忘!你不知道,每次学校要求的一个什么背诵,别人都在努力刻苦的背诵的时候,她就简单的看了一遍就行了!而且还一字不差!”
“姐姐好厉害!”泪若痕笑眯眯的,日常吹捧自己的仙女姐姐。
“行了行了,若痕你再这样吹我我可就要膨胀了。”昕遥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捏了捏泪若痕的脸颊,问道,“你们待会儿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礼服。”糖糖举手,“我爷爷七十大寿就在这月底了,得去看看晚礼服。”
昕遥点点头。
三人又在店里说说笑笑的坐了一会儿,咖啡店的大门被人粗鲁的推开,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
“遥遥,遥遥,求求你救救我!”来人直接扑到了欧阳昕遥的脚边,握住她的手臂,满脸哀求,“求求你了……我还不想死……”
墨色的眸子倏而微眯,泪若痕的视线不经意的往窗外扫了下。
忽然被人抓住,昕遥下意识的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却不防将人推倒在地,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姚诚?”
“我求求你了,遥遥,你救救我吧……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姚诚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半跪在地上,想再次伸出手拉住面前的人,却僵在了半空,整个人的气质颓靡瑟缩,说不出的可怜,“但你也没受到伤害……能不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昕遥忍不住皱起眉:“姚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难道不是你让欧阳以离和我们姚家抢生意?我们公司已经有半数的客户都被抢走了,现在已经快要破产了!”
咖啡厅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并拿出手机录视频。
糖糖眉心一蹙,刚想直接怼回去,坐在她身边的泪若痕却忽然抬了下手,将人按了回去。
“听到你们家面临破产的这种情况,我表示很同情。”心里将事情捋得差不多,昕遥将脸颊边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精致的容颜处在逆光处,神情看得不甚清晰,但少女唇边勾出的弧度冷然淡薄,“但我只是欧阳家的养女,并不参与公司内部的事情,所以对于你说的我让阿离和你们抢生意完全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商业就是战争,你们打了败仗,不去想怎么将局势扭转过来,反而来这里跟我哭诉?你是把我当成了上帝吗?”
“你!
“而且啊,这件事因何而起,难道你不清楚吗?”昕遥直接打断他的话,墨色的眸子流露出讥诮,“如果不是你绑架我在先,阿离怎么可能会放低身段去对你们这样的小公司动手?”
咖啡厅内顿时响起了小小的惊呼声。
昕遥侧眸看过去,留着娃娃头的少女举着手机对着这边,脸上满是惊诧。
“……我也没有伤害你啊!”姚诚脸色涨红,低低的喊。
没有来得及伤害就可以抹去你绑架我这个事实吗?姚诚,我不报警处理,是看在我们曾经同学一场的份上,希望你能自己悔改。”昕遥脸色冰冷,“但看起来你没有这个想法。”
看见昕遥拿出手机,姚诚猛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脸色狰狞的朝昕遥刺过去,闪着寒芒的刀尖距离少女仅有一步之遥,姚诚只感觉自己的后领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他拖扯着离开。
“我说,你会不会太嚣张了点呢?”泪若痕抓着他的后领,任凭手里的人在不断挣扎,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没看见对面还坐着两个人吗,嗯?”
“你……你是谁!”姚诚只感觉自己仿佛是被猛虎咬住了后勃颈,一股无力感充斥了身体的每一部分。
“我是谁?”泪若痕挑眉,勾唇笑了,弯腰凑近姚诚的耳边,声音极轻,“我是支配你命运的神。”
姚诚被警车带走了,三人结了账,从咖啡厅里出来,立即感觉到了燥热。
“还得去警局做个笔录,今天可真是玩的不尽兴。”糖糖摇了摇头。
“没关系,暑期还长,可以玩的时间有很多。”昕遥摸了摸她的头,完全没有一丝从鬼门关徘徊过的后怕。
一起去警局做了笔录,再通知了欧阳以离和凌鲛来接人,泪若痕看着走在自己两边成双成对的人。
泪若痕:“……”
这是在欺负她一个单身狗吗?
“若痕,你现在不回去吗?”昕遥扒着车窗,询问道。
“我还有些事要做,姐姐你们先回去吧。”泪若痕露出温软纯良的笑意,墨色的眸子微弯,俨然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
“那好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昕遥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虽然很想陪她一起去做她口中所说的事,但昕遥还是没有将这个要求说出口。
能和阿离他们这样的人做朋友,泪若痕又怎么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呢?
看着车驶离,泪若痕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留三个人保护他们,其余人在姚家汇合。”
指令简单,泪若痕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按下锁屏,手机又震动起来。泪若痕眯了眯眼睛,瞅着来电显示,神色是说不上来的嫌弃,划过接通键,男子沙哑悦耳的嗓音从听筒中流泄出来。
“God of my faith, how have you b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