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不知道这个“录取”的时候,心里虽然期待,但是却不急躁。可是已经知道了“录取”的消息,就开始变得急躁起来。急躁主要是因为很想知道这个“录取”的真实性。毕竟自己只是听了胡八幺的“一面之词”。在没有看到“白纸黑字”的“红头文件”前,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另外,如果“录取”是真实的确定的,那我更想知道自己即将去哪里上班。
想了想,还是去找刘英“耍”。
来到刘英家门,看见她正坐在一根小板凳上,用瓷盅从放在地上的盆子里舀水洗头发。旁边另外一个小板凳上放着一张干毛巾。
我:“刘英,洗头发啊?”
刘英:“嗯。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埋着头不是很方便冲淋头发。来,你拿瓷盅舀水帮我冲淋一哈。”
我:“要得。”
我赶紧拿起瓷盅舀水给她冲淋。我怕把水冲淋急了的话,冲淋到她的脖子里或耳朵里就不好。所以特别小心。一边冲淋,她一边揉搓头发上的洗发水泡沫。我帮她冲淋干净了后,随手把毛巾递给她擦头发上的水。
说实话,在阳光斜照下刘英站着微微弯着腰用毛巾擦头发的样子真的有些美。
刘英:“谢谢你哈。”
我:“你太客气了吧。”
刘英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挂在晾衣线上。拉了个小板凳坐下。我也拉了个小板凳坐下。
刘英:“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呀?”
我:“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刘英:“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今天突然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情吧。”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找你耍的,顺便问哈你有没有接到通知去领分配文件。”
刘英:“什么啊!通知领分配文件?我没有接到过通知。莫非你接到了?”
我:“没有。”
刘英:“那你怎么这样问呢?”
我笑了笑。
刘英:“哦。我明白了。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有没有人拿到分配文件对吧?”
我赶紧点了点头。
刘英:“其实,你不来找我,我都要去找你的。”
我:“为什么呢?”
刘英:“也没有什么。之前我给你说过我可能就分配在大塘对吧?”
我:“嗯。你好像是说过。”
刘英:“前几天,听人说分配的情况又有变化了。之前的分配方案被否决了。”
我:“是不是哦?”
刘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传话的人是这样说的。”
我:“哦。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刘英:“能有什么打算呢?听天由命吧。”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和她说到:“你不要这样说嘛。你家不是有点关系吗?既然人家都给你家传话来了啊。肯定是想你们去勾兑勾兑撒。”
刘英:“你说得简单。有关系又好了。就是没有关系哦。”
我听刘英这样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既然她不想说,也能够理解。只是我这心里却不平静了,七上八下的。如果之前的方案真的被否决了。那我还有没有录取呢?
王英见我沉默不语。突然又问我:“你的消息有没有呢?”
我:“什么消息啊?”
刘英:“就是你有没有被录取啊?”
我:“说实在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录取。”
刘英:“那你就不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我:“我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刘英:“算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其他的。”
我:“说什么呢?”
刘英:“你耍朋友了吧?”
我一脸迷茫的望着刘英:“耍什么朋友啊?”
刘英:“就是女朋友啊。你有女朋友了吧?”
我:“哦。女朋友啊?没有。”
刘英:“怎么不耍一个呢?”
我:“工作都没有落实,耍什么呢?”
刘英:“要是工作落实了呢?”
我:“要是工作落实了啊,肯定还是要耍一个啊。”
刘英:“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我:“嘿嘿,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你呢?”狗狗guguxs
刘英:“我什么啊?”
我:“你男朋友了吧?”
刘英:“以前在学校里谈过一个。毕业了就分手了。”
我:“为什么分手呢?”
刘英:“他家是江城那边的,有点远。他回江城去工作了。”
我:“那你怎么不跟着他去江城呢?”
刘英:“家里不同意。他们说,如果我嫁到江城去就离家太远了。万一以后人家对我不好,悔都悔不回来。”
我:“嗯。大人些是为你好。”
刘英:“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所以我就和他分手了。”
我:“那你想他吗?”
刘英:“说不想的话就有点假了。说想的话,都分手了还有个什么想头呢?”
我:“也是。那你重新找一个啊。”
刘英:“都有人来我家提亲了。”
我:“哪里的人呢?”
刘英:“县城的有一家,龙中也有一家。”
我:“哟。还抢手得很哦”
刘英:“县城的家是做生意的,他家儿子好像在开货车,挺有钱的。龙中的家条件一般,不过他儿子是个老师,好像在顺河那边教书,感觉有点儿远。”
我:“那你见过他们不?”
刘英:“见过面。”
我:“那喜欢不呢?”
刘英:“不喜欢。”
我:“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呢?”
刘英:“我喜欢的啊。让我想想。”
刘英双手托着腮,手肘放在膝盖上,然后边眨眼睛,边说:“我喜欢的人,他应该是帅气的,阳光的,对我好的。家里的条件不要太差。最好不抽烟,也不要喝酒。然后,还要浪漫一点儿。”
我:“哎呦喂,我的刘大美女。你这是什么条件啊?能不能具体点儿啊?”
刘英:“这还不具体啊?要怎么样才具体嘛。”
我:“比如你买个衣服,你总要给人家老板说你要什么布料的,什么样式的,什么型号的,什么颜色的,什么价格的,诸如此类,人家才好给你推荐啊。”
刘英一听我这样说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你笑什么啊?”
刘英:“我笑你说的啊。”
我:“我说错了吗?”
刘英:“一听就晓得你没有耍过朋友。哈哈哈,哈哈哈。”
我:“耍朋友是怎么耍的啊?”
刘英:“算了,不给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耍朋友是一种感觉。”
我:“什么感觉?”
刘英:“就是来电的感觉。”
我:“来电?那不被电死掉啊?”
刘英:“电不死的,最多电得神魂颠倒。”
我:“有那么夸张?”
刘英:“以后,等你遇到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我心里在想,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多了去呢!只是好像并没有刘英说的那种什么“来电”,什么“神魂颠倒”的感觉。
我喜欢的人是谁呢?最先应该是那个草草家堂妹吧。只是,那算什么事儿呀?话都没有说过两句,手都没有牵过。这个不算。那个思思呢?怎么想都觉得像一场梦,一点儿都不真实。三木呢?嗯,我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暂了。与她相识的时间不对头。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把她留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林玲呢?林玲的歌声是那么的动听,可是我给不了林玲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也打心里不想去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想到她们,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还有一个人,黑牡丹,季忆姐。只有想她心里才有一些温暖。我清楚地记得,初见她时她穿着一件白色体血衫和浅蓝色牛仔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沙滩凉鞋,手里提着一个浅粉色女包,扎着马尾发型,大概二十出头,一米六左右的样子,很美丽。我还记得她泡给我喝的“竹叶青”,那是一种很好喝的茶。我还记得她送给我的特产,甜皮鸭和烟熏鸭,味道实在好。只是我们离得太远了。不知道我写给她的信她收到了没有?
要是“录取”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刘英:“木一,你介意找个比你大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吗?”
陷入沉思的我没有听清楚刘英说的什么。赶紧问她:“你说得什么啊?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刘英胀红了脸,有些生气地说:“好话不说二遍。没有听清楚就算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不是故意没有听清楚她说得什么。这个人硬是怪得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我不就听清楚了啊。喊你说,你又不说了。不说就不说吧。
我:“那我回去了哈。”
刘英看来是真的生气了。理都没有理我。
不理就算了吧。我只好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