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0章 感冒求医(1 / 1)不知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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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舍不得打米来卖,虽然吕表叔说了可以过年才付赊煤炭的钱。但是欠着别人的钱,心里始终是压着块石头在。

这连续晴了几天,蜂窝煤也打了差不多一千个,烧到过年是绰绰有余了。晴久必雨果然是真。这老天都连续下了三天的雨。下得人愁肠百结,心绪瑟瑟。也不知道这么多的雨水会不会带来什么灾害。

只是,这庄稼倒是长势良好。下一场雨就看见包谷苗长一截。看着看着就长到一人多高了。应该很快就要抽穗,结包谷了。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鲜的包谷啃了。竟莫名得有一种安慰。

连续的下雨,黑虎也不想出它的狗窝。除了去给它喂食,它才懒洋洋地爬出狗窝。然后抖一抖狗毛,吃了狗食又快速钻进它的狗窝趴起。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蜂窝煤打好了。雨一下来,我竟然感冒了。说出来都觉得像个笑话。这大夏天的竟然还会感冒。但是,的的确确感冒了。雨下了几天,我这感冒就拖了几天。实在是难受得很,连吞口水喉咙都痛得不得了。今天居然开始不停地流清鼻涕。

这光是擤鼻涕都把我的鼻子擤肿了。不擤吧,堵得难受,感觉鼻腔里像是有一泡水。擤吧,又擤不出什么东西。由着它吧,它又流流滴滴。实在是难受得很。

还是撑把伞去桥头胡医生那里捡点药来吃吧。

把包里的钱摸出来数了又数。唉,只有三十三块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钱啊!咋就这么少呢?一个人撑着把伞,穿起雨鞋,慢慢地向桥头走去。

在巷子里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一走到公路上就开始觉得冷。越往桥头走越冷。我感觉这风吹在身上就像是针在刺一样,实在是又冷又痛。走起路来竟然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走到了胡医生的诊所。估计是因为下雨,没有什么病人吧。诊所的门居然是关上的。我赶紧用力拍打起门来。

可是,诊所的大门依然紧闭。似乎里面的人并没有听见拍门的声音。我边用力地喊:“胡医生,胡医生”。边用力地拍打门。可是,就是没有回应。

这时雨竟然下大了起来。风也越吹越大。感觉我的伞都快要拿不住了。风吹雨飘,把我的衣服裤子都淋湿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竟忍不住潸然泪下。我想,我该不会就在这风雨里病死了吧?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也管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对着胡医生的门又拍又踢。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谁在踢门啊?”

我赶紧喊道:“胡医生!快开门!胡医生!快开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门一打开,我赶紧钻了进去。来人正是胡医生。他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胡医生:“哦,小伙子这下大雨的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啊?”

我:“胡医生,我感冒好像有点儿严重了。我遭不住了。你给我看看。”

胡医生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嗯。感觉有点儿烫。好像在发烧。”

然后他拿出一根水银温度计,让我夹在胳肢窝里。然后在椅子上坐一下。

我赶紧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上的雨水就顺着椅子流到了地上。弄得椅子下面起了一滩水。

胡医生:“哦。你的衣服都淋湿完了。这样坐起不是办法,怕会更加严重。我捡点药给你拿回去吃好了。”

我感觉自己冷得发抖。但是,还是咬着牙,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想让它不要抖动。

说完他让我把温度计拿出来给他看。我把温度计递给他。他接过去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又看了几下。然后说:“还不能捡药给你吃。”

我忙问:“为什么啊胡医生。”

他:“你的体温现在是三十九点二度。在发高烧。”说完又叫我张开嘴巴,说“啊”。他拿了根棉签在我的喉咙里一捣一捣的。把我的喉咙捣得又痒又痛,感觉马上就要呕吐了。

捣了几下,他把棉签拿出来看了看。又说:“你的扁桃体都要化脓了。”

我一听“要化脓”了,心里就急了。因为我很清楚“扁桃化脓”是要做手术摘除的。因为我们寝室的一个室友,他就是“扁桃化脓”被送到医院去做的手术。而且费用还特别高。从入院到出院,前前后后才几天就花了八百多块钱。八百多块钱,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喉咙本来就痛,再被他这么一捣,就更难受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胡医生,不需要做手术吧?”

胡医生笑了笑:“傻孩子,谁给你说要做手术啦?”

我一听不需要做手术,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手术是不需要做的。但是需要马上输液。”

我一听输液,心里又急了。因为“吃药比打针便宜,打针比输液便宜。”我兜里就三十三块钱,我可输不起液。

我赶紧问:“胡医生输液要好多钱啊?”可乐文学kelex

胡医生不紧不慢地说:“要给你输治退烧的药,还要输治感冒的药,还要给你输消炎的药,还要补充一些营养。连续输三天,一天四组药,差不多就是七八十块钱吧。”

我:“胡医生。可不可以只输一天,不要营养。暂时控制下来,后面几天你就捡些药给我拿回去吃就可以了。”

他:“你放心,我不得乱收费的。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这个价格是最便宜的了。”

我:“胡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我年轻,要扛得住一点儿。而且我家里事情特别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到这里来慢慢躺起输液。”

他看了看我,然后说:“走吧。先到后面去输液。先把烧退下来再说。你的脸都开始烧红了。”

我跟随着胡医生来到后面。难怪我拍门他听不见。原来诊所后面是个院子,院子后面才是他家的堂屋。

到了他家堂屋。他让我先坐在火炉边上的小板凳上。然后就叫他老婆去找几件衣服裤子出来。我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叫他老婆去找衣服裤子呢?

等胡嬢嬢去把衣服裤子找出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然后对着我说:“小伙子,你去哪里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湿裤子全部换下来。穿上你嬢嬢刚才找出来的那些旧衣服。那些是我儿子的衣服,虽然旧了点儿,但是都是洗干净放起的。换下来,一会儿给你输液的时候,拿给你嬢嬢帮你烤干。”

说完胡嬢嬢就把衣服递给了我,还说了句:“快去换吧孩子。你一身汤流水滴的,不感冒的都要感冒了。”

那一瞬间,我真是太意外,也太感动了。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接过衣服赶紧到旁边的屋里,抖抖缩缩地换好了衣服出来。

胡嬢嬢已经把火炉边的大板凳拿一床毛毯垫好了,正在放枕头在上边。她见我出来了,叫我赶紧过去坐在大板凳上。说:“胡医生去兑药了。”

等我坐在大板凳上时,她说:“我去帮他把输液架拿过来。”

很快,他们就进来了。

胡医生,让我把右胳膊伸出来。然后把衣服袖子抹上去,再用一个橡胶管把我的手拴了起来,让我握紧拳头,将输液的针头扎进入了我右手背上的血管里。然后他又拿了一些胶布把针头上的一小块塑料柄粘在我我是手上,再把针头后面细细的输液管简单折绕了一下也粘在我的手背上。

这时,我看见血管里的血开始往输液管里倒流,我突然感觉很恶心,想呕吐,头又晕。他见我这个样子,忙说:“想不到你一个小伙子,居然还晕血。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去吧。”

然后他缓缓地打开输液器的开关。我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地流入我的手背,然后缓缓地进入我的身体。

输了一会儿,我赶紧坐得很累。

胡医生可能也看出我的不适了。他扶着我,让我慢慢地平躺下去。胡嬢嬢也赶紧帮着把枕头垫到我的脑壳下面。

躺下去,舒服多了。我赶紧谢谢胡医生和胡嬢嬢。

胡嬢嬢说:“谢什么谢。照顾病人是应该的。”

胡医生对着我说:“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如果觉得累,可以闭着眼睛休息,但是千万不要睡着了。有什么不适应的要赶紧说。”

我说:“好。”

见他们都没有说话。胡嬢嬢已经在帮我烤衣服了。

输了一会儿,我赶紧右手冷得厉害,还很痛。

我就说:“胡医生我的右手很痛。”

胡嬢嬢对着胡医生说:“他可能是输液体冷痛了。你给他关小一点。我去拿热水袋给他灌点热水装起放在他的手边,那样要暖和一点。他就没有那么痛了。”

在胡医生和胡嬢嬢的细心照顾下,液输完了,我感觉比之前舒服多了。

换回胡嬢嬢帮烤干的衣服。我说:“嬢嬢,衣服我拿回去洗干净了给你还回来。”

胡嬢嬢说:“不用客气了。我家有洗衣机,一会儿洗好了”。千恩万谢了胡医生和胡嬢嬢我就准备回去了。

我问:“胡医生,多少钱?”

胡医生递给我一大袋药,然后交代到:“药我给你捡了三天的,每天早中晚各用温开水吃一道。那样吃几片都写在纸药袋上了。要接着吃完,不要好一点了就不吃药。那样好不彻底。输液的加上三天的药钱,一共二十二块,是正常收费哈。”

我听他这样说,觉得这收费太便宜了。心里明白这是胡医生让我了。心里非常感动。

这胡医生明明让了我,却告诉我是“正常收费”。他那是不想让我心里觉得“欠到他在”。胡嬢嬢与我非亲非故,却能够这样细心热心的照顾我。他们确实是真正的“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这个“善待他人”的“种子”,从那一刻开始就在我的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

我想,如果以后,在我人生的道路上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一定要像胡医生夫妇学习,尽力去帮助别人,又尽量不让别人有心理负担。

怀着感恩的心情,跨出胡医生家堂屋门时,外面已是风停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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